雁荡山之游
早都想写写雁荡山,今天因读了郁达夫的游记《雁荡山的秋月》有了兴致,决定唠叨几句游雁荡山时那不一样的经历和感受。
雁荡山于我有特别的爱着,是因为喜欢潘天寿先生的绘画,而先生的代表作品多取材于雁荡山,于是雁荡山便成了我多年梦寐的灵山胜地。
雁荡山写生二零一三年盛夏与沈阳的两个朋友在北京的云蒙山写生数日,两人返沈时我却决定去温州雁荡山。虽然电视连续播报江南地区近来有五十年没有过的酷热,亦没能阻挡我朝拜之心,心想市里平原地带是热的,而我要居于雁荡山中定然是凉快清爽的。
朋友在北京市里住一夜,我则坐当晚火车直奔温州。两夜一天于凌晨抵达温州,下车后也没觉得如何的热,又坐汽车去雁荡山,随着旭日升起,车中没有空调,中途才感到闷热起来,想着到了山中就好了,幻想着高山中清凉惬意的感觉,也就不觉得途中的岁月有多难熬。等到了雁荡山才晓得此山海拔并不高,跟北方的太行山、华山比较起来还算是低矮灵秀一路,北方的一些山山上山下差着六、七度的温度,山下热甚而山上却觉寒意习习的。
不说他处就言北京门头沟区的百花山我游览时就写下这样的感受“百花峰上眺远山,层峦无际到天边。八月短衫犹觉热,绝顶平添几分寒”,而在雁荡山想避江南多年少有的暑热的念头是泡汤了。但初来的兴奋还是会驱逐一些暑热的,于是中午安顿在大龙湫景区门外的农家院中,吃过饭便去拜谒,头脑中萦绕着潘天寿先生大龙湫的画作,内心有强烈的欲望想看看大师是如何处理自然的。大龙湫离景区门口并不远,走不多时便到了,大龙湫展现眼前时,在郁达夫笔下江南可以称霸的大龙湫瀑布我真的略有失望,瀑布不算高,瀑水也不大,下面形成个大水潭。但却佩服潘天寿借助这一景把画处理的张力十足,霸悍强劲,尽现刚直、不谀的个人魅力。
大龙湫游后回到住所,主人和我说晚上没有游人时可到龙湫中洗澡的。这正和我心,一来可以消暑,(我居云蒙山中时,居所前亦有一碧潭,清凉可人,暑热时节定然每天一浴,而后仰卧于潭边巨石之上,那是好不惬意的事。)二来在有名的大龙湫里一浴,即使是不画画留下这么个记忆也算不虚此行。于是晚饭后便又去大龙湫,到时早没了游人,天已微黑,心想这下可跳入水中尽享那清凉爽快。没想到把脚探入水中便大失所望了,那水是温的,这样胡乱的将身子浸入水中游了一会儿便穿上衣服无奈而回。
这一天还算好过,而第二天住于小龙湫景区门口的一家农家院时却使我感到从没有过的酷热,白天我囚在屋子里不肯出门,开着空调,时间长了有种莫名难受的感觉,然后想推开窗看是否有凉风吹进,却是一股烈烈的热浪迎面扑来,又赶紧关上窗户。当日暮烈日坠入山后闷热有所缓解时才去游览小龙湫。想起潘天寿画的《小龙湫一截》《灵岩涧一角》等画可不是单单的写实,是对生活的提炼,归纳、重新组合,才有那感人的典型的艺术形式,作品来源生活却经过了作者主观强化才达到有力量的表达。
雁荡山写生我又逗留了两天,画了几幅写生,而这四十三四度的高温实在令我煎熬难忍,便一心想着北归了。早上坐汽车到宁波,下了空调车后整个人被热浪糊着,如油炸鱼。车站有免费发送解暑药的志愿者及救助者。买了张高铁票象逃亡似的直奔北京。此刻是那么怀念我云蒙山居所前的那个清凉可人的碧潭,它是那么的诱惑,那么的可贵;我是从来没有过的想跃入其中。
云蒙山居所前之碧潭又想在江南五十年没有的酷热中我一个北方人偏来凑热闹,岂不是自寻烦恼。但也觉得五十年没有的江南酷热让我赶上了,体验到了也算是一次有意义的经历。
雁荡山我还是喜欢的,峰峦时而峭拔时而浑厚,地势多变,加上丰富的植被与多样的野花有着无尽的趣味。此次我不合适宜的来,没能尽情的欣赏和表达,下次我定择一佳日重新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