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式宠妈艺术# 给母亲染发
前些日子刚好休假回家,正赶上母亲买了染发剂准备染头,已经调好了颜色,于是我接过刷子,打算在母亲面前露一手。
染发之前,我帮母亲在肩上搭上一层旧报纸,把准备工作做好后,便对着挂在门边的大镜子开始端详起母亲来,而此时我的心不禁陡然一痛,岁月的风霜已经在母亲的脸上犁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履痕,生活的琐碎无情地在她的额头留下了幽深的褶皱,刚过知命之年的母亲竟然顶着一头稀疏泛白的头发,我的手不禁一抖,那个曾经乌黑靓丽卷发的母亲去哪里呢?
看着镜子里这个苍老的面庞,我一时思绪万千。母亲一直在照顾一家人的起居,记得刚上初中的时候,刚刚十二三岁,那年早春乍暖还寒,有天下大雨,妈妈穿着雨衣踩着家里唯一一辆自行车送我去学校,年少的我虚荣心作怪,老远我就让母亲停车,执意打伞走进学校,母亲后面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只是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进了教室,只有三三两两同学在吃早餐,我拿出了课本开始记单词,过了差不多20分钟,母亲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她透过窗户向里张望着,只见她额头乌黑的秀发还带着微微湿润的雨滴,脸上可能太冷呈现青白色,一身半旧不新绛紫色的羽绒服内胆,如干柴般的身体好像要被风吹倒似的,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纸碗,汤已经撒了一部分出来了,导致碗有些变形了。
她看到我,挺了挺略驼的背,那僵住了的神色顿时有了笑容。站在教室门口朝我招了招手,见我没动静,便走进教室把纸碗端到了我的面前,用冷得有些僵硬的声音轻轻说道:“就知道你不会吃早点,快点吃吧!到处都没开门,就随便买了一碗馄钝。”
而我并没有发现母亲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个碗,一瞬间的自卑和虚荣作祟,我看着那碗里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的馄钝,再看看母亲那狼狈的模样,生气极了。一把推开,也不顾班级其他同学的目光,白了她一眼,冷冷地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我都说了让你先回去,你是不是想别人都看我的笑话。”妈妈还是耐着性子:“吃一点吧,还有半天的课呢。”
我头脑发热,直接拿起那个碗砸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接着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责备道:“还不快走,没看到我们都快上课了。”妈妈愣住了,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静静地呆在那儿。
她似乎发现了我的用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红红的,嘴角蠕动了片刻,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我偷偷地望了望她的背影,一步三回头似乎带着无限遗憾和无奈,如今想来我却满是歉意,为自己的幼稚和虚荣而羞愧。
我红着眼眶,帮妈妈把头发分开,用发卡固定好,用刷子蘸上染发剂,然后顺着头发那灰白的发根仔细地刷,二十多分钟就完成了第一道工序。
虽然头发可以染黑,但是岁月却不能再回头了。我曾想:假如不是为了我们操劳,母亲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老去;她的每一缕白发都是为这个家操劳的见证。 我能做什么呢?我只能深深的忏悔,忏悔自己未能时时刻刻留在母亲身边,忏悔自己为了幼稚的虚荣让母亲伤心。
母亲的白发也告诉我,她已经开始老了,趁现在一定要好好孝敬妈妈,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时候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