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处,无人回首向来萧瑟处。
树叶孤单的挂在电线上,身下是一条同样孤单的泥泞马路,老屋的檐角立着一只黑白交汇的鸟,它的尾巴出奇的长,我坐在小卖铺里,撑着头瞧着这萧瑟的村庄。
早已不复夏的热闹,风吹过,漫天的落叶充斥着,它们落在屋顶上,落在马路上,落在我阳台的木书桌上,堆砌成荒凉,我也惶恐不已,一年又一年。
村庄的四季出奇的相似,除去门口这条县道坏了修,修了坏,但此番的坏大概五六年都不会变化了,但是村庄里的人却是不能年年相似,许多老辈的老人都选在这两年离世,而一同长大的小伙伴们,渐渐的都拖家带口了,此情此景,总能让我想到张若虚的那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我们都是会在时光长河中消逝的。与秋结缘,源自于堂姐,她可谓是我写作路上的启蒙导师,即便生活境遇不同了,我们早已因为钱财反目了,但是幼时的乐趣还在。
那时我名中带春,对别的季节没什么特殊的印象,可是我又很喜欢萧瑟,微凉这样的词汇,堂姐喜欢种花,她总是读很多很多的书,然后气质儒雅,总是与世不争,恍如仙子,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觉得的,我俩一个班,她常常是第一,偶尔第二,我永远的倒数。
语文老师布置了一个小作文,写最喜欢的季节,我贪玩,没能完成,于是央求堂姐给我写一份,她写了秋,词汇精美,那篇作文成了课堂典范,堂姐还给我起了一个笔名,雪莹,现在偶尔也会用,她说:“秋天总是悲凉,但是她永远是傲气的、自由的。”堂姐很早熟,因为伯伯婶婶感情不好,伯伯酗酒,婶婶脾气暴躁,总是会家暴他们,她喜欢买书,但是也常因为这些惹恼父母。
堂姐总是很喜欢呆在我家,也就是那时,渐渐的我理解了什么将悲惨,也理解了堂姐所说的傲气和自由,初二的时候,她被班主任的一个猜想毁了,那时她成绩依旧很好,整个人越发亭亭玉立,情窦初开的年龄,很多男孩子给她写情书,追她,她和第一名的男孩子会经常一起讨论数学题目,那个男孩子刚好也比较勇敢,在班上表白、送花、买早餐,于是班主任就猜测他们谈恋爱了,堂姐在班上拿起椅子和那个嬉皮笑脸的男孩子狠狠的打了一架,然后收拾书本辍学回家了,她说,这种老师没有道德,不配为人师表。
她说:“你看,秋天就是萧瑟的,永远不会和春天一样,能得到万人的喜欢的庇佑,他们都讨厌这个凄苦的季节。”
我们从那时起,就像两条平行线了,她父母离婚,她与他们断绝关系,她删我好友的时候说:“你永远就是温室里的花朵,父母和睦,家境未至贫寒,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能帮助我,你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曾经我们一起在这方秋意下折花,手拉手去学校,明明秋天也曾经温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