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落雪，人独立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

                                              ——木心

静夜无声，无边的黑，吞没着山林。

远处的山，隐匿在黑色中，

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所有的树都在寒夜中黯然失色，

没了一点光彩。

它们战胜了暴风雪，

却战胜不了黑暗。

聒噪的鸟好像被什么锁住了喉咙，

不敢在黑暗面前发出一点儿声响。

但确实是有声音的，是笛声，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吹笛人的样子看不清的，

隐约可见落在他身上的雪。

那么黑的夜，也是有光的，

清冷的月光，轻盈的雪光。

笛声突然停了，山林间唯一的声响也消失了。

吹笛人抖落身上的雪，

一片片，一朵朵，

各有各的样子。

他转身，走向远处的山，

留给黑夜一个苍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