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篇】上一章的最后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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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

同时伸出了手。

像4年前的那场运动会一样，把张莺扶了起来。

“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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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后来在合唱队汇报演出时，张莺会发生意外。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舞台上重重地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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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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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身体抽搐了一下，旋即整个身子软了下来。话筒摔在地上，伴随着从四周音响里发出的一声巨响。后排合唱队员的眼神，在那一瞬间，都集中到了女孩身上。

她扶着额头，向前走了几步，踩空后从舞台上跌落。

恍惚间觉得张莺是舞台剧里，被反派刺死的女主角，于最后一幕戏中香消玉殒。

差点以为张莺会死。还好她只是晕厥。

我仍旧坐在观众席里，看着舞台上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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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闹腾了。

陆飞双第一时间冲下台，跑到了张莺的身边。周围的音乐老师和校领导表情凝重。体育老师和卫生老师正在做急救措施。几秒前还算安静的体育馆，现在却是一盘散沙。

我看到黑衬衫站了起来，朝舞台奔去。由于场地座位不足，过道上也站满了许多学生。黑衬衫一边用双手开道，一边高喊：“让开！让开！”

黑色的身影迅猛地穿过人流，后面跟着学生。有的人确是表达关心，有的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

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应该紧张起来，向那些人一样，至少应该对这起意外感到意外。

可是，我却没有这种意外的感觉。

就像我早就知道她今天会出事一样。

场馆里的灯光亮着，各路人影在视线里穿梭。

我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位子上。

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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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校医务室里的人抬着担架进来了。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一前一后利索地把张莺抬到了担架上，离开了会场。

我原本以为留在观影席里的只有我一个人。

可余光里，却还有一个人也在。

她一直坐在我的后面，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

沈天香依旧戴着耳机，依旧安静地翻着自己的书页，显示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当别人都以为她是个青春期少女时，只有我知道那是她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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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莺在丢了袖套之后就开始魂不守舍表现异常，行为举止都特别怪异，现在在演出时意外昏倒。这些线索究竟是不是有着同一个指向。

沈天香一定知道背后的隐情，只是她不愿说。又或者，她有别的目的。

“张莺究竟怎么了？”我转过了身子。

“不清楚。”沈天香依旧保持着同一姿势。

“你知道张莺今天会出意外对吗？”

“不。”

“什么意思？”

“我阻止不了。”

“还是你根本不愿意阻止？”

沈天香摘下了她右边的耳机，放进了我的耳朵。里面放的曲子，还是阿峰遇袭那一晚我听过的那一支。

我沉浸在音乐里了。

身体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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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音符把我带进了黑夜里的沼泽。

我有些困倦，同时又能很清醒地看到周围有许多不知名的活物。黑色的暗流在脚底涌动，紫色的萤火在草丛中穿梭。

走在这样泥泞的地方很吃力，如果脚步的用力程度控制不好，我就会永远深陷在这里。远处有湖泊，湖泊里有月光的倒影。忽明忽暗，在闪烁，在游移。

从湖水里走出来一个人，她的头顶上是月光，而她在月光下有着与周围黑暗完全不同的圣洁。她在笑，是一种深藏于嘴角的笑。

人，神仙，精灵，或是迷人的鬼魅。

直到我看见她手里提着两个脑袋，我才惊觉这一切都是幻境。

一颗是阿峰的头颅，另一颗是朋飞的。

忽然怒火中烧的我，有一股气无法遏制。

当那个从湖泊里走出来的人慢慢靠近我时，我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尽了所有力气。

可触觉告诉我，我掐住了一个布娃娃。

那个人的双手松开了，我看着两个朋友的头，掉进了泥沼，溅起了几滴污水。

他们的眼眸紧闭，双唇紫黑，沉了下去。

我哭喊着掐着那个人。

双手快要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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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立刻！”

“住手！”

“混蛋！”

隐约听到周围有人在叫我。

好多人。

我的视线很朦胧。

他们围在我的身边，正紧紧地抓着我的衣领。

双手被他们抓得好疼，皮肤表面布满了一道道抓痕。有人抱着我的腿，有人扯着我的头发，他们张牙舞爪... ...

当我视线全然清晰之时，才发现，我正掐着沈天香的脖子。

黑衬衫和很多同学，都在用惊恐与愤怒的眼神看着我。

我颤抖了一下，松开双手。

眼前的沈天香已经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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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

我刚才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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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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