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04自序

张晚刚听完，就跑开了去，在大门外吐了半天。

等回来后，爸妈就安慰说，这都是大家胡乱传说的，现实中并没有，都是我瞎说，即便是讲也不该挑个吃饭的时候。我听后向张晚认了错，并把那盘油炸的蝉的幼虫端走，并说从今往后，我们家也不再吃这东西了。万物皆有灵性，杀害太多，难免会有怨气的产生，怪事也都层出不穷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期间吃着用冷水浸的瓜果，说着闲话。由于受我讲那件事的影响，大家开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当然也会提起我曾经的同学，他们在同村或附近的村，这些年以来也都有了不同的人生遭遇。

张晚坐在我的身边，挽着我的胳膊，听得如痴如醉，等到休息睡觉时，张晚开始和我说，这些年来遇到的人和事，独自一人时的孤寂，流过的眼泪，不过好在我没有走，最终走到了一块，而且自己也小有成绩，完成了一部小说。

对我来说，经历遭遇和张晚差不多。书成之日，距离我大学毕业，已经很远，时光荏苒，翻飞如蝶，虽然有所成绩，可到底付出了难以计量和无法弥补的代价。

这些年的孤寂岁月，一个人过，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看电影，一个人欢笑，至于一个人哭泣时则相对方便的多，不怕被人看见，不怕电话打扰，除非是躲在角落里的蟋蟀心生恻隐，唱《劝世歌》一般地轻吟低唱一时半刻。

端木直子曾写有一部作品，叫作《一个人住第五年》，写尽一个人生活的喜怒哀情，若是以此相比，我也写写这些年的经历，倒能想出一个好的书名，叫《一个人住第七年》。前书虽然畅销，为人所知，名声在外，但若要我当真以《一个人住第七年》作为新的书名，去诉说过往，怀念那些人和事，却也不屑为之，因其毕竟有模仿抄袭之嫌，人人可为，如农人种田没有主见，邻村人种何种菜蔬，韭菜或葱蒜，也跟风随势，结果来年，整个地区都是同一种蔬菜，物过多则贱，卖不出去，只能付之于沟渠、鸡窝和猪圈。再者还有，若受己之才力所限，行文用字，情节设置，皆无法望其项背，则又是画虎难成，反类其犬。

不过，在这些年中，根据大学和身边的人的经历，以及听到的见到的事情，收集整理，装帧成册，倒完成了这本《人间》，略抒青春感怀，平寄人生苦闷的孤愤。

我告诉张晚，也把她写进了书里，其中的故事多为真事，直接引用，但略加了修饰润泽，不过写来依然可见过去的影子，她若是去读，也能轻易想起那过去的事情，历历如前。张晚问自己在书里是女主角吗？还是属于出来一段时间，就没有后续故事了，或者直接死掉了！

我直接说，她自然是女主角，虽然出来的比较晚，但是出来后就不会再消失，那样来看，就应该不言而明了。之后，我又和张晚说了书成的历程，从开始动笔写，到初稿完成，用了两年时间，字数在十八万字左右，然后给出版社投稿，发到网络平台上，结果都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下文。这样就延搁了几个月后，等自己再看时，觉得有很多问题，于是开始修改并扩展，一年后到了三十多万字，那时刚好看到了一个文学征文大赛，信心满满地参加了，可一个月后结果出来后，才知道名额都已经内定，空劳一场。

又给出版社投稿，绝无音信，于是又接着修改。

两年后达到了将近五十万字，豪情万丈，侠肝义胆，大有采尽世上百草，留香人间的气概，可现实却冰冷似冰雪，等待我的只是又一次失败。在万念俱灰，想要把所写付之一炬时，不由心生无限痛楚，“有泪当彻泉”一般地痛哭后，又重新走了下去，改了两年，保留四十万字！小说的名字也改了很多次，从《那一年我们毕业了》《如是我闻》《流年》《似水流年》《三十年》《在人间》到最终的《人间》。张晚听后说想马上看到小说，就算现在看不到，也隐隐从梦里看见了，自己今夜会走到书中的世界里，若是我也一起去的话，那么两人永远不出来也可以。不过，我虽然身边没有小说纸质书，但是脑海中非常清晰，倒可以复述出来，然后我们便突然之间，回到了那些年中，看到了那些年的故事。

在余下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让张晚看了小说文档，提出了一些建议，例如修改人物名字，删繁去杂，改正引用的书籍和典故，除此之外，还有稍些段落的代写。因为张晚在身边，灵感百生，补了“和张晚重逢某某年以后”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