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活

三毛,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2020-05-20  本文已影响0人  袁落雪

                                (上篇)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满荫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1

三毛,出生于1943年3月26日。

父亲陈嗣庆和母亲缪进兰都是教师。后来陈嗣庆转开律师事务所,缪进兰辞职在家安心带娃。

三毛是陈家的第二个孩子。她出生时,整个山城正是桃花盛开之时。她天生一双像黑豆一样乌黑乌黑的眼珠,她嫩乎乎软绵绵的小身子,很难让人想象到日后她自由的灵魂,飞舞的长发,风尘仆仆地流浪在撒哈拉沙漠的佳话。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父亲给她取名陈懋平,希望她一生可以平安顺和。结果上学时,她显“懋”字太繁琐,就直接自己改为陈平了。

早慧的三毛给大家的印象是古怪。比如过年杀羊时,别的孩子都是躲着,不敢看血腥的场面。三毛却饶有兴趣,从头到尾地盯着宰杀的过程。她表现出来不切合年龄的坦然,让人们都觉得诧异。

她很独立,不跟别的小孩玩。但小三毛也是不甘寂寞的,除了平时在宅子边的坟边玩泥巴,也会在自家厨房的大水缸旁玩水。有一次不小心就一头栽在水缸里了,父母听到扑腾的水声后急忙把她拉出来,她看着惊魂未定的父母吐出一口水后,淡定地讲了一句话:“感谢耶稣基督。”

搬到南京后的三毛,疯狂地迷恋上了张乐平的《三毛流浪记》。而且在多年以后,她与张乐平相识,还认了他做干爸。因为她觉得书中的三毛陪着自己度过了童年,他给了自己温暖,所以他认为自己和三毛一样都是张乐平的孩子。

她给自己取名“三毛”,让家人唤她“三小姐”,家人无法理解,明明是二姑娘,怎么就变成三小姐了呢?

         

                          2

读书期间,三毛有过一段初恋,但随着学业上升,也无疾而终。

留学回来后,遇到一个落魄的画家,直到三毛有了结婚的念头时,才发现这个画家是有妇之夫。真相被戳穿后,画家还死死的纠缠不休。后来据说为了帮女儿摆脱这个无赖,陈嗣庆拿出了一幢房子交换。

从这件事情上看,不管有多么聪明和有天分的女孩在感情中都会犯糊涂和走弯路的。大受打击的三毛低沉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又陷入另一段感情。对方年长三毛,成熟稳重。而这段感情也是陈嗣庆默许的。当时已搬到台北的三毛和他订了婚期,甚至一起去订了名片和喜贴。可是,就在结婚前期,未婚夫忽患心脏病去世!

年轻的三毛没能抵抗住这措手不及的伤痛,她选择了吃大量的安眠药来了结自己。

幸亏家人及时发现,送往医院,才把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3

对温暖渴求的三毛再一次离开台北,飞往西班牙。

拖着行李走出马德里机场时,她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学生了,她成了一名长发及腰,不失温婉的小学教师。她深藏着自己的伤痛,她看诗集看电影,和朋友出去唱歌跳舞,甚至喝酒。

她同样会精心打扮自己,穿拖地长裙,戴长长的流苏耳环,披着毛皮大衣走出去,成为街头那道靓丽的风景。

她也会努力去创业,找人脉,拉关系去倒卖衣服。

她活得热气腾腾。

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荷西。

荷西是西班牙人,原名叫Jose。荷西是三毛帮他取的中文名。是“和曦”的意思,因为他性格温和,像晨曦一样美好。

时间倒退到六年前。

他们相识于一个圣诞节的晚上。看到荷西的第一眼,三毛就惊叹,还有这么英俊的男生!他当时还没有十八岁,明显应该叫她姐姐。

三毛每次去找朋友,总能碰到他,其实这个大男孩早就把一颗心给了三毛。

他经常抱着书本,冒着傻气站在一棵大树下等三毛。他翘课去约三毛看电影,本以为只是一场电影而已,结果第二场、第三场,每天如此。三毛批评他,他依然站那棵大树下痴痴等……

一个冬日的早晨,荷西和三毛坐在长街的板凳上,荷西说:“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我有一个小公寓,里面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太太,然后我好赚钱养活你。”而且他表示,希望三毛可以等他六年,四年念大学,四年服兵役,之后回来和她结婚。

三毛震惊和感动后,理智让她选择了拒绝。这个男孩单纯善良,执着诚恳。她不能因为自己浅薄的喜欢去给对方渺茫的希望。因为她一年之后的事情都不能确定,怎能敢给他六年的承诺!

当他们走到一个公园时,三毛说:“我站在这里,最后一次看你走,你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荷西说:“我站这里看你走吧”。

在三毛的坚持下,荷西一边挥着法国帽,一边跑起来,边跑一边回头,“Echo再见!”

她并不知道,回去后的荷西流了一夜泪水,心痛得难以附加。

                            4

重逢真的在六年后。

在一个女友家,对方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她闭上眼睛,后面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起了她。荷西从天而降,微笑着站在她面前。

荷西已经完全从黄毛小子蜕变成了像“河神”一样的男子汉!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他会在她焦虑时安慰她,帮助她缓解,他会在她不适时呵护她,照顾她。

他终于像一个男人一样和心爱的人交往,而不是被动的跟随。

有一天,荷西把三毛约到家里,给她展示了一个秘密。

那堵墙上满满都是三毛的照片!原来这些照片都是他偷偷从一个朋友那里取出来,拿到相馆里复印后得来的。之后还要把原来的照片偷偷还回去。而这些照片都是三毛寄给在留学的中国朋友的。

荷西这番苦心让三毛大为感动。她忽然生出了结婚的勇气。荷西把三毛的手按在胸口,三毛开始忍不住掉泪。

                          5

那年冬天,三毛决定去非洲的撒哈拉沙漠。当时荷西有了别的计划,他喜欢航海,想去希腊的爱琴海,甚至已经找好了船。

很快,荷西就做了决定,放弃航海,申请了一份去撒哈拉的工作。三毛知道后,他已经在非洲了。

三毛到了非洲后,才发沙漠的环境很恶劣,加上条件的限制,她暂时打消了横穿撒哈拉沙漠的念头。

三个月后,她和荷西在沙漠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结婚礼物是荷西送的一副完整的骆驼骨架。三毛开心得尖叫!

他们住在坟场区,用运棺材的木头捡来做简单的家具,买头羊用来喝鲜奶。她走很远的路去买菜,她还徒手去挖总督家的花。

她亲手打造了一个温馨的属于两个人的家。

如果人生是一帆风顺的,也就没有之后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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