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加罗尔之行》（19）钱向富人走,活往穷人流-IT 外包的真

印度和中国,同样的背景,同样的经历。作为文明古国,曾经辉煌过,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作为被殖民和侵略的对象,经历过支离破碎的和被奴役的痛楚;都曾经,因为闭国发展自己所谓的社会主义,错过历史的时机,几乎被世界所遗忘。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两个大国,最近却因为强劲发展的制造业和软件外包服务备受世人瞩目。

印度的软件外包业务,给国内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在班加罗尔,有许多跨国公司设立的研发中心,我们耳熟能详的知名 IT 公司的研发中心随处可见。印度同事告诉我们,Intel 有三千人,Oracle 有五千人。人数如此庞大的软件开发队伍,在国内是无法想像的。印象中在国内只有棉纺厂才有如此多的员工。有一家印度公司叫 Infosys,据说是印度软件外包的鼻祖。我们在班加罗尔期间,员工人数已经达到一万人,实在是恐怖。而且在美国的工作职位外迁的强劲需求驱动下,以每季度二千人的速度迅速扩张。我第一次到公司测试组的工作区参观时,一个硕大的办公区密密麻麻坐了几百号人,眼前是黑色的 Dell 计算机和皮肤黝黑的工程师,屏幕在闪闪,一片沙沙的键盘敲击声音,颇为壮观。当然,有商业的地方就不乏中国人的身影,他们很多人都知道在班加罗尔有一家叫华为的中国公司,其特点是薪水很高,但是有干不完的工作。

一边在美国不断裁员,一边又从印度疯狂的招人。软件业务外包的进程一直在继续着。也许是赶上美国大选之年的原因吧,最近关于印度软件外包业务的新闻报道和讨论越发多了起来,甚至有报道说美国政府可能采取措施干预,限制工作外流以增加本国就业。如果发生这种状况,对印度的外包业务将会有很大的冲击。曾经和班加罗尔的一个印度老板探讨过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对此根本不用担心。美国的软件工作职位迁移仍将继续,这些报道只不过是美国政客拉拢选票的手段而已。美国今天的经济发达状况很大程度是得益于坚持自由市场经济的结果。其实最大的赢家是美国,印度只是得到了应得的薪水,而美国人得到了利润。他目前所担心的是如何在班加罗尔的人才市场上招到更多更适合的人才,并把他们留住。

追求最大化利润是企业的根本和目标。经济学的供给需求原理告诉我们,产品会以最高的价格销售给最需要的人群。对应的,企业会以最低的价格雇佣最合适的雇员。外包作为一种独特的经营方式,从一开始就有他的优势。有工作需求的时候把工作交给第三方企业完成,不仅解决了企业内部员工间歇性的闲置问题,而且减少了管理成本。外包作为劳动分工的延续,其实早就被众多企业所采用,只不过是只局限于一定的区域,规模也不显著而已。

快速发展的全球化进程,给企业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企业得以在全球范围,不同国家之间调度和分配资源。由于世界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巨大,给全球化企业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契机。同样的工作内容,在不同的国家,他的成本有时要相差达十几倍,而产出却是相同的。曾经参加过一期 CCTV2 的对话节目,嘉宾成思危(民建主席)谈到全球化的趋势时,讲了他的一段经历。在出席一次会议时,一位墨西哥记者问他中国采取了什么绝招让众多的跨国企业来中国投资,以至于原来运作良好的墨西哥开发区日趋冷落。他没有正面回答,只举了几个数字。在美国一个建筑工人的日工资是三十美金,墨西哥是十七美金,而在中国却是四美金不到。他问这位记者,如果他是企业主,会到哪里投资。这位记者最后回答,他也到中国好了。(具体数字如有偏差请见谅)。这也许就是对中国日益成为世界工厂最形象的阐述吧。

软件行业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属于智力密集型行业,产出就是一些文档和代码,很容易通过网络传输,便于经常沟通交流。利用时差因素,很容易组织一个全球化的开发队伍,当美国的开发人员开发完一段代码后,几分钟之内,就可以传给印度的测试人员。当他熟睡时候,印度的工程师可以对这段代码进行详细的测试。当他第二天上班时,结果已经在他的邮箱里了。整个过程没有加班,但这种全球化的协作的优势是任何加班都无法抵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