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的故事

【文·艾冰台】

农村的孩子对于虫子是不陌生的，有时随时都会看到有各种小虫的影子。

去菜地，卷心菜上，最常见在卷心菜上有扭动的菜青虫，不敢用手去抓，伸出一个小棍子，这笨笨的小虫就会沿着棍子往下出溜。你可以拿着这棍子，喂鸡是好食物。拿各种虫子喂家禽是很常见的。

菜青虫其实不算多，最多的应该是躲在棉花里的棉心虫，红色的，大小比菜青虫小。大集体时代妇女们搬着板凳坐在铺满棉花的帘子旁边，开始撕扯棉絮，或者剥开那半吐絮的棉桃。此时躲在帘子下面，你会看到有很多那种小小的略带粉色的棉心虫。

这种小虫看起来没有让人厌恶，细细软软的，裸手拿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恶心。你去捡这种虫子，装在小瓶子里，可以去喂家里的鸡鸭，这可是好食物。只是你辛辛苦苦捡来的小虫子，对于鸭子或老母鸡来说似乎太少了，不够塞牙缝。

八十年代，每当夏天最令人恐怖的就是毛毛虫。柳树、杨树上都是，树叶也被啃食干净。那毛毛虫花花绿绿，身上的毛坚硬，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从树上掉下来的毛毛虫家禽似乎也是望而却步。掉下来的虫子多数被踩死，压死，也没人会可惜。

不过毛毛虫没多少时间就不见了，成蛹，又不多久又成了蝴蝶🦋。现在蝴蝶不多见，也可能这样的毛毛虫不见了，蝴蝶也成了奢侈品了。

夏天，你在水桥边；或者你走向田野深处，黑暗的田野里，有人提着灯笼给你照明前行的路。来的可不是只有一盏灯，几十几百都有可能。小孩子大小就有点自私，大家一起看不要，非要拿瓶子装几只回家，放在床头，关了灯想看看这些小精灵是不是会变成星星，照亮床头。很可惜，似乎关起来的萤火虫不喜欢圈养，不自由毋宁死。不多久它们就会饿死在瓶子里。

萤火虫照亮前行的路，可现在农村几乎没有萤火虫的影子了，大概农村的路都很亮堂，用不到他们的小灯笼来，虽然他们也识趣地离开，到西部需要的地方去了。

有点灯的虫子，就有会唱的。蝉或者知了，整个夏天就是他们的主场。小孩子捉了回家，剪去内小翅膀，放在蚊帐里想在晚上听他们独奏。可是拿回家的蝉，从来不会唱一声。关在屋里的蝉是恐惧，还是寂寞，不超过一周也就过去咯。或许要是在野外，他唱完一夏天的歌曲，等待他的是十几年的地下生活。小虫子感觉也是很伟大的。

除了前面的虫子，还有金铃子，蝈蝈，蟋蟀，蚱蜢，蚂蚁，青蛙……

下次再说，每个小动物都是精灵。

2023.10.13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