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你高贵地活着》第六章
《还请你高贵地活着》第六章
《还请你高贵地活着》
文/纳兰明慧
导读：
我带着我的少女梦，在青春里徘徊！
第六章
棂樨落座后，秦骁为她一一介绍来宾。
“这是夏总，这是夏总的女朋友。”
“您好！”
“这是陈总，这位是陈总的女朋友。”
“您好！”
一圈下来，棂樨收获了无数含混不清的眼神。在无数疑问中，秦骁给她的高脚杯注满了红酒。
觥筹交错，酒劲正酣。棂樨不胜酒力，已经有点微醺了，眼前的人开始出现重影。什么叫酒醉心里明，她此刻是体会到了，难怪爸爸那么喜欢喝酒，酒劲一上来就好像蒙尘的镜子突然被擦干净了，一切都清晰起来。什么女朋友，原来那些个陈总夏总今天带来的就是小三啊！哈哈哈！那自己呢？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被秦骁带来这里的呢？
秦骁眼里的棂樨此刻笑得妩媚，跟平时的端庄大方温柔细腻判若两人。他放眼望去，自己的女朋友无疑是今天晚上最美丽的女人，心中畅意起来。
棂樨想起小鱼叮戒自己话，醉酒后一定要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清醒走回家。
“我得回去了！”棂樨半撑着椅背，踉跄着站起来。
“美女别走啊！咱俩再来一杯！”旁边的吴总伸手揽她的腰。棂樨一把打开他的手，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她喝多了，吴总别见怪！我扶她出去透透气！”秦骁给她披上大衣，把她扶到大厅休息区。
他揽着棂樨的肩膀坐在沙发上，把她的额头靠在自己的颈窝里。“你知道吗？你今天很美！”
棂樨一把推开他，“我今天打扮成这样，是为了取悦你！不是为了取悦那些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棂樨怒吼。
“棂樨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取悦他们。他们都是我生意上的伙伴，我带你认识一下，方便你以后的工作。我的事业就是你的事业，不是吗？”
“那我也是你见不得人的姘头吗？”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他们都是结了婚的，而我不是啊！”秦骁抚着她的背，“放心好了！我不是逢场作戏的！相信我！”
“送我回去吧！”
“好！”
秦骁把棂樨扶到副驾驶上，给她系好安全带。两人一路无话。
“我不管！你今天晚上必须回来陪我睡！”棂樨给小鱼发了这么一条没头没脑的语音。
车子到达李婆婆楼下的时候，小鱼已经等在门口了，穿着棂樨的黑色职业装，玲珑有致。
棂樨拢着小鱼的脖子，酒气熏人。“我一听就知道你喝醉了！”小鱼对秦骁说“放心吧！把她交给我！”
“那好！那我走了！拜拜！”秦骁挥挥手，上车发动引擎。
“怎么你穿我的衣服都这么好看啊！你是妖精吗？穿什么都好看！”棂樨踉踉跄跄地上楼，嘟嘟囔囔地说。
小鱼把她扔到床上，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棂樨午夜醒来的时候，小鱼正抱膝坐在床头，对着手机痴痴地笑。手指飞快地打着字。
“不得了，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棂樨翻个身。
“你醒啦！听你这口气，酒应该是醒了！”小鱼放下手机打开床头灯。
“我本来也没喝多少！只是酒量太差！”棂樨爬起来换上睡衣，走到卫生间去卸妆。
看着镜子里素颜的自己，觉得这张脸好陌生，一点也不生动，不像小鱼一身素黑仍然美艳动人，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亲爱的，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棂樨凑到小鱼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干嘛？”小鱼看着棂樨这么神秘的样子，有点毛骨悚然。
“答不答应！”
“答应！”小鱼拍着胸脯。“说！要吃心还是吃肝，小倩立马去给姥姥掏来！”
“帮我去勾引秦骁！”
“你没事儿吧！”“这个小倩做不到啊！”
“我说真的！”
“亲爱的！爱情不是拿来考验的。爱情就像脆弱的水晶，需要呵护，不应该试探和考验。你喜欢秦骁吗？”小鱼认真地看着棂樨。
“有一点！”
“那就试试相信他，也相信自己，好吗？”
“你怎么突然变成了人生导师！我好不习惯的！”
热恋中的小鱼已经不想再做任何亵渎爱情的事情。对现在的她来说，爱情是神圣的，值得守护的。
“哎，棂樨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知道，两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这么好，牙刷是一对的，毛巾是一对的，拖鞋也是一对的。”
棂樨看着小鱼甜甜蜜蜜的模样，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她答应了秦骁的请求，跳槽去他们公司。
她以前的行政工作琐碎，但没有太多技术含量，更不谈上升空间。在秦骁这里，公司虽小，但是秦骁给她最大的支持，同事之间配合默契。渐渐地，棂樨有了跟秦骁并肩战斗的感觉。
冬至吃饺子，棂樨和小鱼洗手作羹汤，在微微那里给心爱的人包饺子。
微微在一边啧啧叹息，“哎！你们这些恋爱中的女人呐！我可警告你们啊！过日子没有那么容易的。到了我这个年纪，身边的朋友基本都结婚了。一窥朋友圈，大多数身边站的都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就算有那么几个身边还是当年的那个人，也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份情了！你们看今年大热的《欢乐颂》，连安迪这样的仙女都要遭遇婆媳问题。结了婚的女人都不能免俗！”
“微姐，您就继续当您的仙女吧！我们只是谈个恋爱而已，还没想过结婚呢！”小鱼揉着手里的面团道。
“微姐的傲娇我等不能及，我们还是做个凡尘女子吧！”棂樨也附和。
“我就是那个盲夜持灯的瞎子，我的骄傲就是我的灯，虽然我自己不受益，但可以防止哪个不长眼的撞到我。”微微点燃一支烟，“棂樨你知道吗？我原本是一个很刺的人，可是到了这个年纪，我慢慢地对女人很宽容。”
“那你老怼小雅！”棂樨表示不认同微微自称宽容。
“我说的是有灵魂的女人！小雅，人不坏，只是没心肺，不然早赶走了。”微微弹了弹烟灰。“我现在看电视换台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停在养生频道，我是不是老了？”
“同感，过了二十五岁老得好快！胶原蛋白严重流失！”小鱼捏着面皮说。
“其实你少女感蛮强的！尽管有时候刻意穿得性感！”微微这话跟白晋元如出一辙。
“我从小就梦想有一个明亮的少女时代，然而整个青春期都过得太压抑了，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如此。我不甘心就这么老去，因此，我带着我的少女梦，在青春里徘徊！”
“那就让我们一起带着少女心老去吧！”棂樨哈哈大笑。
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在这样冬日的午后，如果有人路过茶馆，从橱窗里看进去，一定会觉得这镜头很美。
“怎么办？我还是想用一纸婚约困住你，尽管我答应过要给你最大的自由。”白晋元从背后抱着纪小鱼，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咬着她的耳垂。
“那你列出结婚的十个好处来，或许我可以考虑！”小鱼边洗碗边说。
“我们一起经营一个家，难道不是最大的好处吗？”
“家？”
“对呀！一个家！我们是一个屋檐下最亲近的人。如果你愿意，我们会有一个孩子。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是彼此的孩子，我们互相疼爱。”
“这个说法有点诱人哎！”
“你可以考虑看看。我无限期等你的答案。”白晋元认真地说。
次日中午，小鱼约棂樨一起用餐。
“棂樨，你说，家是什么？”
“家，是可以懈怠的地方！是可以自然伸展的地方！怎么？老白跟你求婚了！”
“嗯！”
“这么快！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人，对结婚都会有点恐惧，毕竟父母失败的例子摆在那。”
“小鱼，我跟你刚好相反。父母失败的婚姻反而让我更加渴望有个温暖的家。我们比他们受过更好的教育，我们没有经历过饥饿，我们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所以我们也应该有更健全的心智，不是吗？我相信我能经营好一个温暖的家，我跟你不一样，我会跟心爱的人结婚，如果有的话。”棂樨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是有一点点失落的。自己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别人竟然不想要。
“秦骁不是吗？”
“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我感觉，他只是需要一个女朋友，可以是我但不一定必须是我，也可以是别人！哎！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或许我能明白你的感觉！”小鱼说，“你要说的是，在他需要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你，而不是因为先爱上了你才使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女朋友。”
“对对对，就是这样！”棂樨跟小鱼一拍即合。“可能是我比较符合他目前的择偶标准，而我要的是他爱上我，哪怕我不符合他的标准。”
“女人真麻烦！可这就是女人！”
“对，也只有你能明白，我们跟男人聊不了这些，他们听不懂！”棂樨摇摇头。
小鱼已经不打算靠外表来取悦白晋元了。因为她无论是妩媚、性感、潇洒还是干练，在白晋元眼里，通通都是可爱，怎么打扮他都觉得可爱。哪怕邋里邋遢，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他都觉得很可爱。取悦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棂樨所说的懈怠？自然伸展？小鱼仔细地回味了一下棂樨的话，她想问问自己，究竟有没有勇气经营一个家！
对父亲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但仍然清晰。虽然父母总是争吵，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但他们都爱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父亲走后，再也没有人跟母亲争吵了，可是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母亲身上，她瞬间就老了。
家里没有了男人，小鱼再也没有享受过倦怠，她不敢疲倦，不敢懈怠。
她靠在床头，把自己埋进暖黄的灯光里。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等一个男人回家，已经成了习惯。
十点钟了，她决定给老白打个电话。
第一通，不接…
第二通，不接…
然后直接关机了！
小鱼有点慌神了，各种念头轮番轰炸！此时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用一纸婚约锁住一个人。婚姻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拥有权的契约，爱上一个人，便会不自觉地想要拿到这份契约。
凌晨一点钟，门口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小鱼扔开被子光着脚向门口跑去，抱住那个满身冰渣的人。
“你怎么还不睡？”
“睡什么睡！你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小鱼捶打着老白的背。
“对不起，出了一点状况，手机没电了！我以为你会先睡的，我不知道你会一直等着我！对不起！”
“我们结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