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逢剑者记

吾世捶剑，剑每精，然未有识者。一日，吾贩剑晚归，遇一冢，冢前有人，俱白衣披麻。吾问其故，一皓首者曰：“冢中吾兄也。”言毕，仗剑而立，吾异之：“冢前仗剑，当不敬邪？”皓首对曰：“此吾兄剑也。”俄而涕泪，拔剑欲摧。吾但视之，剑极锋，似有青光，非凡物也。急阻之曰：“不可。”皓首曰：“君不知其故，吾兄少习剑，三十而成，人赠此剑，号立花雪。兄甚喜之，以为大善，爱之若子。今兄身死，吾思当以剑伴之，故摧。”吾但思：“岂可令坑子以伴亡父？”然此旁人家事，不可强阻，故吾去之。

是夜，吾欲眠，忽闻魍魉乘风过，欲催烛熄。吾复燃之，俄而复熄。熄燃再三，吾惧，问来者谁。对曰：“先生今见吾冢矣。”吾大窘，无以对之。又闻：“吾弟不识吾志，摧吾剑矣。”吾急问：“先生志在何？”对曰：“吾少习剑，三十得起道，志为大将军。今吾身死，但期英雄提吾宝剑，以平国乱。”吾赞曰“此壮志罕有哉！”忽闻有嚎啕声：“今吾剑摧矣，吾志失矣。”吾再问，未得，知已去，复挑灯，果未熄。

翌日，吾友告吾曰：“君可闻，有冢异响，似老者习剑？”

吾大悲，人言：“世哀莫过不得志”，吾以为谬，当为：“世哀莫过有志而人不识”。

——霾海

与少年书

他们说：少年应当敢爱

而我要说：少年应当敢恨

因为爱是一种给予

而恨更多的则是承受

如果爱使人变得温暖而柔软

那么恨就令人冰冷且坚硬

泱泱二十四史，大多用恨来书写

去恨君王不仁，官僚不义

于是彗星袭月，仓鹰击于殿上

去恨异族跋扈，马蹄踏裂了故土

于是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去恨日月太过晦暗，天地太过逼仄

于是天塌日坠，不周崩折，星河奔涌

少年，不只要敢爱，更要敢恨

——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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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几次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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