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读书笔记三（上）

《第二章 国耻昭昭》（上）阅读笔记

一、金令箭使者飞驰栎阳

黄河南岸大道上，一红衣骑士向西飞驰，渐渐进入两山谷口。

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幽暗漫长的峡谷在大山之中开出了一个抽屉，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函谷险道。

因其纵深有如长匣——函，时人称为函谷。这条函谷险道，位处黄河骤然东折后的南岸，东起崤山，中间穿过夸父逐日大渴而死的桃林高地，西至潼水渡口，莽莽苍苍长约一百余里。

峡谷两岸高峰绝谷，峻阪迂回，一条大道在谷底蜿蜒曲折，是山东——崤山以东——通往关中的唯一通道，号称函谷天险。

红衣骑士仍秦国红箭令使者景监。他冒充

华山营斥侯，混过魏国华山大营，一路向西掠过空旷原野滔滔河流。

秦国都城栎阳，坐落在渭水一条小支流——栎水的北岸。

这座城堡的城墙箭楼，全部用黑色山漆厚厚涂抹，黑亮光滑，威猛可怖，爬城偷袭者决然无计可施。

因临近魏国华山大营，这座栎水岸边的险峻城堡防范很是严密。

暮色苍茫时分，高高的城头上已经吹起了呜呜牛角号，城门外稀疏的行人已加快了脚步。三遍号声之后，栎阳城门就会隆隆关闭。

黑衣骑士高举金色令箭，飞驰入城。

栎阳城内，街市萧条冷落。

若与大梁城繁华锦绣的夜市相比，这里简直是荒凉偏僻的山村。小城短街，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慌乱。

所有这些都在无声宣示，这座小城堡经历了无数惊涛骇浪，已不知恐惧为何物。

黑衣人到国府宫前，行几步就踉跄倒地，由人抬进去，再由老内侍抱进书房，被平放书房木榻上，灰尘满面，大汗淋漓，胸脯急速起伏。

秦孝公让他先喝盆热米酒，再汇报。

景监喝下热酒恢复了些，又用秦孝公递给的白布汗巾，擦去脸上的汗水与泪水。

他盯着国君沉重急促汇报：

山东六国会盟于逢泽。盟主魏惠王，会盟主辞是六国定天下。六国订立了三条盟约：其一，六国互不用兵；其二，划定吞并小诸侯之势力圈；其三，六国分秦，共灭秦国，然后对齐国转补土地二百里。”

时间仓促，景监未探得六国详谋。

这位年轻君主面对灭顶之灾，没有流泪哭喊，也没有手足无措，这种定力，这种静气，反倒使景监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对策讲出来。

景监汇报完毕，秦孝公让他回家睡一觉，明日清晨参加朝会，他自己要静下来，好好思谋一番。

二、秘密流言震动了秦国

山东六国为了在瓜分秦国中争得各自利益，先行摸清秦国底细，已在会盟之前向秦国要地派出了大量的商人间谍。

他们潜入秦国，一是搜集军情政情，二是散布流言制造混乱。

这一切，秦国君臣无从觉察。

雍城令嬴山连夜赶路，半夜秘密求见，向国君报告：雍城流言四起，都说山东六国攻秦，雍城民众逃亡。他连夜东来的途中，见到沣镐民众也在稀稀落落向东逃亡。

秦孝公，顿知是六国密探所为，先是吩咐老内侍黑伯，即刻办理四件事：

第一，立即命得力护卫，到栎阳城内探听动静。

第二，宣栎阳令子岸立即来见。

第三，速持兵符调遣两千骑士，半个时辰后在国府门前待命。

第四，请左庶长即刻选派二十名干员待命。

等人员陆续到时，又做了以下安排：

1.给栎阳令子岸增派两千公室亲军，限天亮之前，将栎阳六国商贾全部拘禁。不许触动财货，不准打杀一个，要他们衣食如常，全部存活下来。

2.将自己的彤云驹借给老叔嬴山骑坐，又派二十名特使跟他一起出发，沿途城池各留一名宣谕公室急令，搜捕拘禁六国斥候坐探。

沿途各城，若有阻碍抗拒者，老叔有先斩之权！并赐先祖穆公所留生死剑，让老叔持剑西行。

3.与大哥嬴虔商量、分析：

栎阳国人久经风浪，一经国府挑明，人心自安。雍城及渭水平川安定当也不难，只有北地、陇西、商於几县山高路远，要费些工夫。

秦孝公请大哥在国府选出干员，半个时辰后到民众中宣谕，务使人心安定。山区边地，国府另派特使，星夜前往。

并叮嘱大哥，兹事体大，不要假手于人。嬴虔肃然，表态当亲率吏员到城中宣谕。

布署完毕，黑伯陪秦孝公陪微服栎阳城，两人都一天一夜未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