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瞎眼狐清窝6

2022-10-12  本文已影响0人  忆故

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母狐蝴蝶斑并未表现出相应的兴奋,相反,它的神色更加沮丧,把脸深深地埋进臂弯。

白脚爪公狐走到蝴蝶斑跟前,热情洋溢的呦呦叫着,蝴蝶斑却像块毫无知觉的石头,一动不动。白脚爪公狐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吻蝴蝶斑的额头。蝴蝶斑大概被弄得有点不耐烦了,倏地抬起头来——一抹春光照在它的脸上,眼窝像小小的石灰窑,泛着是死沉沉的白光,狐脸上刻着好几道伤疤,丑陋得不忍细看。

白脚爪公狐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恣张的狐毛闭谢下来,怪声怪气地叫嚷一声,逃也似的离去了。

唉,雄性动物择偶也像人一样,谁会愿意要个累赘要个包袱呢?蝴蝶斑这副尊容,怕是白送给大公狐,大公狐也不敢要。让我震惊的是,它好像也明白这一点,表情漠然,对白脚爪公狐的离去无动于衷。

唉,何苦要清窝呢?你留下小公狐黑鼻头,好歹还能衔住儿子的尾巴到森林里捉捉老鼠或捡拾垃圾场里的残渣剩饭,母子相依为命,才能勉强活下去;现在你寸步难行,只好在空荡荡的窝里静静等死了。

我相信,母狐蝴蝶斑现在一定后悔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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