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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沈从文,关于《边城》

2020-06-08  本文已影响0人  _忘忧草

文/舒舒

2016.7 拍于凤凰古城

读完沈从文先生的《边城》,内心多了一份安静。

对能给自己带来安静的文字,会有一种不知觉的沉醉,----可以不看一眼手机,不走动一下,到厨房喝点水,或吃个水果,而是一气读完。

想来已是第三遍读这部小说了。其实,每次读完,总想写点什么。

可到底写点什么呢?

读后感?总觉不妥,这个题材已写得太滥。

换一种思维换一个方向,却也写不出新意,于是便渐渐淡忘,搁浅。

今日再读,还是觉得不写不快。那就想到哪,写到哪。

“由四川过湖南去, 靠东有一条官路。 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开篇几句优美的文字,像在我们面前展开了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青山,小溪,白塔,人家,老人,女孩,黄狗••••••

没有浓墨重彩的渲染,只是寥寥数笔,轻轻一点,湘西茶峒小镇的诗情画意便氤氲开来。

“白河下游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后,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常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目。近水人家躲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

苍翠连绵的群山,清澈见底的深潭,逼人眼目的细竹,桃杏花丛中的人家••••••

沈从文先生不惜用大量的笔墨,给我们描述了一个充满自然美的世外桃源。

美丽的船家少女翠翠和她的老船夫爷爷,用一条公家的渡船,无私地摆渡来往于小溪两岸,不求回报。偶尔有人心有不安,给老船夫几个铜板,老船夫也会全数退回,实在推脱不过,老船夫就会用这些钱去给路人买茶叶和草烟,一扎一扎慷慨奉赠,热情至极。

在那个淳朴的小镇上,人们都是这么善良,在他们看来,“有了口粮,三斗米,七百钱,够了”,他们对自己每天充实忙碌的农余生活已经是十分满足了,不会去贪图那些身名之外的钱财,不会有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人们各自在分定的日子里,怀着对人事爱憎必然的期待,“多给你一两肉”这些小事也是常事,镇里的人也不会觉得谁占了谁的便宜。淳朴的民风,人与人之间都交予真心。

然而,真正撼动人心的却是翠翠与傩送纯纯的爱情故事。

端午节那天,翠翠和爷爷去看龙舟赛,偶遇茶峒掌水码头顺顺的小儿子傩送,相貌英俊的青年水手傩送,和翠翠两人在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同时,傩送的哥哥天保也喜欢上了翠翠,并提前托媒人向爷爷提了亲。

由于翠翠的母亲在生下翠翠后殉情而死,老船夫不想让翠翠像她母亲那样在感情上遭受挫折,特别希望翠翠能得到上天最好的安排,他不知道翠翠的心意,而翠翠也不知道傩送的心意,她虽然不讨厌天保,但更喜欢傩送,面对天保的上门提亲,他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天保和傩送知道了彼此的心事,兄弟俩没有按照当地风俗以决斗论胜负,而是采用公平而浪漫的唱山歌的方式表达感情,让翠翠自己从中选择。傩送是唱歌好手,天保自知唱不过弟弟,加上翠翠和爷爷不明朗的态度,感到心灰意冷,主动退出了竞争,断然驾船远行做生意,想忘却那里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却不幸遇难。

傩送虽仍爱着翠翠,但哥哥为此而死使他心中压抑,对翠翠的爷爷产生了误会,也在痛苦中离家去了桃源。

顺顺最终婉拒了老船夫的婚约,老船夫为天保的死感到深深的自责,为翠翠未来的命运隐隐担忧,终于在一个雷雨之夜魂归山溪。

爷爷去世了,翠翠独自承担了所有变故,一个人以渡船为生,在等着,等着那个永远不回来,又或许明天就回来的人。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傩送最后是否归来?设置悬念的结尾看似给人可以想象的空间,却弥漫着淡淡的哀愁,和掩不住的凄凉。

在老船夫去世后,痛失大儿子、小儿子也赌气下行的船总顺顺,也并未因此对翠翠有任何其他的偏见,仍是尽心尽力地同他人一起帮助翠翠一同料理老船夫的后事,甚至主动提出将翠翠作为傩送的媳妇接回家去,这些情节又淋漓尽致的写出了茶峒小镇人情的暖,人性的美。

记得第一次读完这部小说,我就开始向往沈从文先生笔下的湘西,向往美丽的凤凰古城和茶峒小镇。

终于奔着沈从文先生这位文学巨匠,奔着《边城》中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于16年七月去了凤凰古城。

烟雨蒙蒙中,漫步在沱江岸边,望着远处的青山,两岸层层叠叠的吊脚楼,想象着茶峒小镇那山清水秀的美丽景色,在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清澈蜿蜒的小溪,两岸青山相对,溪边一座白色小塔,溪上的渡船缓缓移动,清纯的翠翠坐在船头遥望••••••

司马长风说:“《边城》是古今中外最别致的一部小说,是小说中飘逸不群的仙女。它写的是平凡的人物,平凡的梦,平凡的坎坷,可是却表现了不平凡的美。”

汪曾祺说:“《边城》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既不似初期那样的放笔横扫,不加节制;也不似后期那样过事雕琢,流于晦涩。这时期的语言,每一句都谷粒饱满,充满水分,酸甜合度,像一篮新摘的烟台玛瑙樱桃。”

沈从文先生笔下的边城茶峒,美得像一首诗,一幅画。而我,始终诚惶诚恐,怕还是没有写出它的美,它所表达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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