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小故事——百怪夜谈系列奇思妙想奇思妙想精选

百怪夜谈——异物

2017-11-08  本文已影响60人  c67e10acaa86

我叫陈瑞,二十七岁,前不久刚从某家大型国企辞职,打算换一种生活。

听说我赋闲在家,表弟打来电话,邀请我和表哥去他那儿度假。

我们三个年纪相仿,从小就是玩伴。表弟头脑聪明却不爱念书,高中没毕业就跟人去南洋打工。前几年挣了点钱,跑到一个不知名的海岛开发旅游业,好像生意不错。

从深圳出发,飞机、汽车、轮船,几经周折,我们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小岛。蓝天白云,椰林树影,水清沙白,刚刚靠岸,我俩便被这里迷人的风光所吸引。表弟热情地挥着手,一脸得意地坏笑。

“怎么样,还不错吧?”  安顿好住宿,表弟像个骄傲的酋长,带着我们四处巡视他的领地。这座小岛居民不足六百,过去一直靠捕鱼为生,为了保护当地特色,开发商除了建造基本的旅游设施外,尽量减少人工改造的痕迹,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原始的自然风貌。

岛屿中心是一片茂密的热带丛林,这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中生长着许多我们前所未见的动植物,有高耸入云的巨型古树、尖刺密布的彩色蘑菇,也有叫声滑稽的红嘴鹦鹉和两耳漆黑的胖脸猿猴。看着表弟轻松矫健的背影,我不禁有些羡慕。能够摆脱俗世的烦扰,生活在如此的人间天堂,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在岛上一连住了半个月,白天游山玩水,晚上饮酒作乐,只觉闲适安逸,心旷神怡,单位里那点勾心斗角的破事儿都被我甩到了九霄云外,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临走前一天傍晚,表弟提出要偷偷带我们观赏一场当地的祭典。

“你们肯定没见识过,只是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哦。” 他神秘地一笑。

于是我们三人趁着夜色,潜进了小岛中心的丛林深处。尽管有表弟带路,林中蜿蜒曲折的小径行走起来也相当困难。我们一边轻声交流,一边谨慎前进,似乎是走了很久,终于看见远处隐约的火光。凑近一看,是一片人为清理的空地, 空地中间有块平整的巨石,上面不仅铺满了藤条和树叶,还摆放了新鲜的蔬果。石头中央躺着一个虚弱的老人,许多当地居民围在他身边,嘴里诵唱着陌生而古老的歌谣。

“他们在干什么?”我疑惑地问。

“告别,把亲人交给司命的神祗,送往另一个世界。” 表弟小声说, “注意看。”

诵唱突然停止了,老人肿胀的头部开始剧烈颤抖,大量黑色油状的液体从耳孔流出,周围人纷纷奔跑到了远处的小坡,像是要避开什么可怕的东西。紧接着,只听“噗”的一声,老人的头颅从两侧炸开,紫黑色的血沫喷溅在空中,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物体从他的脑中窜了出来,飞快地钻进了草丛。

我着实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俩的胳膊离开。刚要迈步,脖子突然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摸,发现胳膊已经抬不动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醒来的时候,我和表哥已经躺在了回程的船上。表弟打来电话,说是后来被当地人发现了行踪,为了安全起见,只好连夜把我俩送走。

回想那晚的经历,记忆竟然十分模糊,只留下心头恐惧的感觉挥之不去。一路上,表哥几乎一直在睡觉,我也觉得昏昏沉沉,四肢乏力。

回到家没多久,我开始隔三岔五做一种奇怪的梦。梦里,表哥和我躺着铺满藤条的石头上痛苦地呻吟,我扭头过去,看见表哥漆黑的耳孔中探出了一对长长的触须。古老的歌声从身后传来,听上去异常地刺耳。伴随着旋律,表哥的头部逐渐膨胀,膨胀,膨胀——不!

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全身都是冷汗,脑袋晕得厉害,几乎坐不起来。挣扎着下了床,无意中瞥见枕头上有好几处黑色的斑点,仔细一看,这些黑斑都是在靠近枕头两侧的位置,颜色有浅有深,大小不一。我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出门的时候,表哥打来电话。

“喂喂……陈瑞,我好像不太对劲,耳朵里面……啊!耳朵里面有东西——啊!嘟——嘟——嘟——嘟”

我赶紧打车过去,焦急地敲打着表哥家的房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蹒跚地走出来,表情痛苦而疲惫,双眼布满血丝,耳后两侧的皮肤夸张地隆起,使得整个头部看起来像一个肿胀的肉球。

“走,快跟我去医院!”我一把拉着他。

“不……不,来不及了,那东西就要出来了,我能感觉到它!” 表哥不自然地扭着头,耳后的肿块不停颤抖,似乎真的有什么活物在里面。“快帮我弄出来,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

表哥挣扎着倒在沙发上,指了指茶几上的镊子,冲我点点头。我一只手用力把他稳住,另一手拿起镊子,小心地伸近他肿胀发黑的耳朵。

“呃啊……快,快点!”表哥嘶吼着,手脚开始抽搐。

“你别动啊,我这不好下手。” 我心里慌得要死,耳朵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痛。

长长的镊子伸进表哥的耳孔,夹出许多黑褐色的碎块,像某种角质外壳。越是深入,夹出的杂物越多,也更加粘稠。突然间,镊子顿了一下,像是夹住了什么活物一般抖动起来。

“就是它,呃……别松手,啊!操,给我扯出来!”表哥脸部夸张地扭曲着,双手死死地抠进了沙发。

我握紧镊子,使劲往外拉扯,隔着工具,能感受到有东西在剧烈挣扎,而且力度不小。

“我夹不出来,再用劲怕伤到你!” 我扭头一看,表哥全身都开始抽搐了,嘴角泛起白沫。

“弄……出来,咕……咕噜……弄出……来……” 表哥的声音含糊不清,右手拼命抓着我的衣角。

我咬牙一使劲,不行。再使劲,不行。妈的,别怪我——只听见“噗”地一声,有东西被生生扯了出来,连同它尾部许多断裂卷曲的管状结构。表哥彻底瘫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耳边鲜血如注。

镊子掉在了地上,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丑恶的生物,有着地狱一般漆黑的颜色,两寸多长,拇指粗细的躯干上长满了无数细密的肉足,两侧各生有四对强壮的歩足,头部有一对显眼的赤色长须和两只锋利的钩状鳌刺,尾端残留的数根乳白色软管不停地蠕动,好像还在从粘附的灰白色肉块中吸取养分。

我强忍着恶心,偷偷抓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谁知那东西极其警觉,刚要抬手,它突然转身对着我,一边高高举起鳌刺,一边不紧不慢地后退。慌乱间,我扔出了手中的烟缸,地砖上传来清脆的响声,眼看着一个黑影快速地钻进了表哥的卧室。

我赶紧锁上房门,用毛巾把门缝堵死。回头推了推表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身子像死人一样沉。我费力地把他架起来,连拖带拽地弄到屋外,大口喘着粗气,头晕目眩。

呼——呼——再坚持一下,我们可以的。

只要到了医院,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叮——咚” 。身后的电梯大门缓缓打开,我听见一个熟悉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小时候,每当他搞恶作剧,把蜘蛛或是蟑螂藏在我枕套里的时候,就是这种坏笑。

“二哥,现在不能随便乱跑唷,你身上这一只,可是王后呢。”

话音渐落,我感到脖子上,又被狠狠地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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