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再起波澜
多天后,宋天瑜才搞清楚,自己身处一个已经过去的时代。虽然穿越这种事,在电视她看了无数回,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发现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又或者说是无奈。
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一个已经过去的时代。她不敢想自己要如何生活下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心却已伤。她每每想起张宇浩,心里就痛,每每想起张宇浩却又会连带着想起赵静雅,想起赵静雅,她又恨得不行。就在痛与恨的折磨下,心力交瘁。
就这样,宋天瑜在山寨里住了下来。别人问起她的身世,她也只推说撞到了头想不起来,只记得名字叫宋天瑜。二当家知道她是女儿身,故并没有安排繁重的工作,只让她帮着二娃在大当家的书房卧室打扫下卫生。大当家不在山寨倒也轻松。
这天,她与二娃坐在一棵大树下聊天。听他讲山寨里发生的人与事,听他讲那个她没见过的大当家,看他讲起大当家时眼里发出的光,宋天瑜真心地笑了。
二娃听到她的笑声,转过头看着她说:“宋大哥,你还是笑笑比较好。平日里你都不笑。”
宋天瑜抻出手摸了摸二娃的头,微微叹了口气。
她看着二娃,问道:“一直听你说大当家和二当家,那你父母呢,怎么没听你提过?”
二娃脸一沉,将地上的草一根根拔起扔掉,“我没见过他们。我是大当家从城里捡回来的。二娃的名字也是寨里的大哥们随便叫出来的。”
宋天瑜看着二娃的脸,突然不知应该怎么安慰他。她想了想,又侧过头问道:“你想不想改个名字?”
二娃的双眸一下又充满了喜悦的光芒,他拉着她的胳膊问道:“真的?宋大哥你帮我改一个吧。”
宋天瑜略一沉思,看着二娃说道:“叫天佑怎么样?苍天保佑!”
二娃喃喃说道:“天佑,天佑,太好了,我有名字啦,我也有名字啦!”
他站起身边嚷着边跑进山寨,遇到人就说:“我有名字了,叫天佑,以后不要叫我二娃,要叫我天佑!”
宋天瑜笑看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感叹他的幸福来着这么容易,只要一个名字,就已让他感恩。而赵静雅,从中学到大学,自己一直将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结果呢,难道科技发达的世界,人心也变得难以揣测?她第一次觉得来到这个世界也不错,最起码不用再看到赵静雅充满仇恨的双眸。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着天佑进了山寨。
迎面走来柳倩雪,她轻摇手中纸扇款款走近宋天瑜,“听说你给二娃改了个名字叫天佑,他现在可高兴呢。”
宋天瑜轻咬下唇,猜测她是否是不喜欢自己自作主张,“我只是一时兴起,觉得他长大后应该要有个大名比较好。”
柳倩雪纤手轻掩樱桃小嘴,呵呵一笑道:“确实,平时倒没注意到。对了,大当家这几天应该回来了,你去把他房里的被褥拆下来洗洗吧,前段时间潮湿,许久不用怕发霉了。”
“哎,好的。”宋天瑜应着,就往大当家的房中走去。一进到房中,一股压抑的感觉就涌上心头。黑衣、黑鞋、黑毯、黑被、黑蚊帐,这个人到底有多喜欢黑色?不管进来多少次,还是没办法习惯。她摇了摇头,也不急着收拾被褥,走到与睡房相通的书房的那一柜子书前停了下来。抽出一本瞄了几眼,都是些繁体字,勉强看懂些许意思,却觉得太过费神,就又放下,如此来回翻看,竟都是些兵法或侠义小说之类。倍感无聊的宋天瑜只得走回睡房,收起被褥去洗。她翻起被子,突然发现床头压着什么东西,她翻起枕头一看,竟是本手绘小人书,翻了两页,倒画得生动有趣。她拿起小人书放入怀中,抱起一大堆被褥就向外边的小河走去。
洗洗刷刷,半日方洗完。
放在边上,也不急着回去。走到河旁大树下,拿出小人书看了起来。风轻柔的吹着,异常舒服,不觉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被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惊醒。下身传来粘稠的触感让她想到了什么,她伸手往后一摸,竟摸到一手的鲜红。该死!她心中暗骂,在现世里经期才过去几天,哪里想到这个身体竟然还保留着原有的生理周期。
她感觉到疼痛越来越厉害,忙将一旁的小人书收塞进怀中,走到河边洗了洗手,抱起洗好的被褥往回走。她感觉到经血顺着大腿往下流。她越是心急,疼痛来得就越强烈。避过了几个人,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外,将装有被褥的大木盆往地上一放,进了房就将房门关上。
这个世界里,女人经期用的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疼痛也让她无法思考,她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默默忍受着折磨人的疼痛。在现代里,她其实也有痛经的,但每回吃了止痛药,但也不大觉得难受。现在,她真痛得想死!
昏昏沉沉中,她不知道房门竟被人推开了。
天佑看到门外的大木盆,就走进来想问问宋天瑜要不要他帮忙晾起来。
他进了房,见她正在睡觉,叫了两声也不应,就走上前去推了推她。突然看见她下身和被子上一片的鲜红。他吓呆了,十一二岁的小男生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她就要死了。
他苍白着脸,尖叫着跑出房门,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宋大哥要死了!他流了好多血!一床的血!”
他边叫边跑,一头撞到胖大婶的怀里。胖大婶一把捉住他,“你小子乱嚷嚷什么呢。”
天佑声音颤抖着喃喃道:“血……好多血……宋大哥裤子上,床上好多血……。”
胖大婶呵呵一笑,一巴掌拍在天佑的头上说道:“你小子刚才又在哪里偷睡做梦了吧。你宋大哥刚才还好好的,又没受伤,哪来的血呀,他又不是女的,女的还说每月来一次。”说着又大笑起来。
旁边的众人也跟着哄笑道:“那小子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样子,倒真像个娘儿们。”
众人笑作一团。
天佑甩动着身体,想甩开胖大婶的束缚,“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二当家,不然宋大哥会死的。”
“该不会真是个女的吧。”其中一人叫道。众人渐渐止了笑声,联想起他平日的言行举止,倒极有可能。
天佑甩开胖大婶的束缚,径直跑到二当家房中。讲明情况,二当家也不去看,给了柳倩雪两颗药丸让她去看看。
柳倩雪接过药丸,转身狠狠瞪了一眼天佑骂道:“你乱嚷嚷什么。快去帮着做饭去。”忙又用布装了些什么,也不管天佑,就往宋天瑜房中走去。
路过那一群人还在讨论着什么。她柳眉一挑,道:“你们太闲了是吧,净在这嚼舌根,都散了,该做什么都快忙去。”
众人原本还怀疑,见去的是柳倩雪而不是二当家,心下更是明白了几分。彼此对视,了然于心。
宋天瑜刚才隐隐听到天佑在叫她,她睁开眼,去不见有人。现在,又听到开门声,她勉强抬头看了看,见是柳倩雪。
柳倩雪见她脸都白了,往日红润的双唇竟没了血色,忙走过去将一颗黑色的小丸子递到她嘴边,说道:“快把药吃了。”
宋天瑜将药丸吞下,数分钟后就觉得腹部的疼痛渐渐减缓了。
柳倩雪见她稍好了些,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子,怕是全寨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女的了。”说着,将方才一并带来的东西放到宋天瑜手里。
宋天瑜坐起身来,翻开布包,看着里面的东西,茫然地看向柳倩雪道:“这是什么?”
柳倩雪诧异地看着她:“这东西你都不知道?你不会这么大了,这才第一次来吧?还是,你把这个也忘记了?”
宋天瑜红着脸,又不好解释什么。
柳倩雪叹了口气,将用法告知,又嘱咐她好好休息,就走了。
第二日,宋天瑜在山寨中走动,果然发现众人见了她都奇奇怪怪的,要嘛挤眉弄眼,要嘛掩嘴偷笑。她感到很不自在,只好躲在房里尽量不出去。
柳倩雪拿了几套自己往日的衣物过来,跟她讲:“既然瞒不住了,就索性换回女儿装吧。省得他们那帮人整日里阴阳怪气的。”
宋天瑜换了衣服,跟着柳倩雪走出房间。瞬间,她感到无数的视线齐刷刷的身她射过来。她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哪里。
众人见她:瓜子小脸,薄唇不点而朱,双瞳剪水,眼闪秋波,身材修长,玲珑有致。淡蓝长裙裹身,勾勒纤细蛮腰。三千青丝部分绾起,余下的披散在肩。微风一吹,罗衣摇曳,发丝轻舞,恍如云中仙子。较之柳倩雪的妩媚动人,另有一番清纯气息。
众人看得楞了。宋天瑜不禁暗叹一口气,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身体生得过于纤细,眼角自带着一股淡淡的愁,与真正的她相差甚远。
柳倩雪纤手一挥,冲着众人道:“看够了没?都围在这干什么,都忙自己的去。”
天佑走上前去,看着宋天瑜,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宋天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轻笑道:“怎么,换了身衣服,你就不认识我啦。”
天佑红着脸道:“不是,我是在想现在不能再叫宋大哥了,应该叫你什么。”
“嗯,叫天瑜姐就好了。”宋天瑜笑道。
“好,天瑜姐。”天佑笑着。
从此,宋天瑜恢复了女儿身。
山寨里多是男人,见了她自然都有些想法。特别是杨二虎与王天标,毫不遮掩对她的好感,整日就围着她转。不是送她果子,就是抢着帮她干活。她越是推辞,他们就越起劲。让她倍感压力。
这天,杨二虎拿着根镂金珠钗要送给宋天瑜。宋天瑜虽然分辩不出此物的贵贱,但为免他多想,自然是推说太贵重不能收。
不想远远听到王天标说道:“如果贱物,哪配得上宋姑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碧绿晶莹的玉镯,送到宋天瑜面前,“此物乃我家祖传的,虽说不上世间少有,倒也是珍贵无比的。勉强也配得上宋姑娘,请姑娘笑纳。”
未等宋天瑜开口,杨二虎一把推开企图凑近她的王天标,“你小子什么意思?那是我老娘死前留给儿媳妇的,什么贱物?!少给我文绉绉说些老子听不懂的。”
这一推不要紧,王天标倒退了几步,手一松竟将手中的镯子掉落在地。只听的一声脆响,镯子应声碎成数块。看着地上的碎片,他怒睁的双眼,一手捉住杨二虎的衣领,叫道:“杨二虎,你找死!”说着,一拳挥向杨二虎的下巴。
杨二虎也不是吃素的,也举拳相向。两人你来我往,哪还顾得上旁边的宋天瑜在那里劝。
宋天瑜喊了好几声住手,可哪里有人听。周围渐渐聚集了一群人,也都不劝架,反而在一旁起哄。她干着急,没办法,只好捡起地上镯子的碎片退到一旁。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边上的宋天瑜循声向寨门外一看,数人骑着马鱼贯而入。围着起哄的人群听到声音,一看,竟都默默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语。只有那两个人,仍打得热火朝天,哪里注意到。
最前面的黑衣人,看着打红了眼的两人,眼睛一眯,叫道:“住手!”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打得火热的两人听到声音,竟都收了手,低垂着头,不敢看向说话的人。
来者是何人?众人竟都如此畏惧他?宋天瑜想着,不禁仔细打量起来人。
只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股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冷漠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明明俊郎无比却给人无比冷漠的疏远感。全身一色的黑衣,更是让人不敢接近。
见二人立于一旁,来人又问道:“为什么打架?!”不怒自威的声音,众人不禁偷偷往后缩了半步。没人回答却都刷地齐齐将视线看向宋天瑜。
他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到宋天瑜,眼睛不禁又眯了起来,回过头来看着打架的两人问道:“就因为一个女人?”他跳下马,走到宋天瑜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生生的抬起来。
宋天瑜吃了一痛,被迫迎向他的目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到底是什么人,竟会有哪些冷的眼神,让人恍如身处寒冬。她伸出手企图推开他的手,却被他顺势一把推倒在地。
宋天瑜出生于现代文明世界,虽然不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是贫父母的掌上明珠,哪里受过此等待遇。站起身来,不禁握紧拳头,怒视着来人。
仿佛感受到她的怒气,来人冷冷的看着她。
王天标见她摔倒在地,倒过意不去,忙走上前为她开脱说道:“大当家息怒,不关宋姑娘的事,是杨二虎不小心打碎了我祖传的玉镯,我俩才打起来的。”
宋天瑜听他叫来人大当家,不禁吃了一惊,此人就是救她一命的欧阳逸宸?天佑口中武功盖世的英雄豪杰就是眼前的这大冰块?!她隐隐地感到一阵失望。
“王天标,你少恶人先告状。”粗枝大叶的杨二虎哪里知道王天标的心思,“咱就是为了宋姑娘打起来的,有胆做还没胆认呀。”他走到欧阳逸宸面前单膝跪下,“大当家,我杨二虎是真心喜欢宋姑娘的,还请大当家的成全。”
王天标没料到杨二虎竟然如此讲,生怕大当家真的应允,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拉起地上的杨二虎说道:“小子,你也配?”
宋天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算哪门子破事。她喜欢谁不喜欢还能轮到这块冰成全?
欧阳逸宸脸一沉,喝道:“够了,这个女人是谁带上山的就归谁,别让我再听到你们为了这种小事吵。”他哪里知道,这宋天瑜就是他前段时间救上山的那个瘦弱的男人。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都看向欧阳逸宸,王天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欧阳逸宸哪里管众人的诧异眼光,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一群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众人渐渐散去,宋天瑜将玉镯碎片交还王天标,歉意的看着他说道:“对不起。”
王天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其实这个镯子很普通的,你不用在意。”
旁边的杨二虎一手搭在王天标肩膀上说道:“看来咱哥俩都没戏了。走吧。”
王天标跟着杨二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颇有深意的看了宋天瑜一眼。
宋天瑜站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就回到房中,却见到柳倩雪与胖大婶正将她房里的东西往外搬。她满心疑惑,拉住柳倩雪的手问道:“倩雪姐,你们这是在干嘛呀?”
柳倩雪见到她一楞,复又盈盈一笑道:“当然是将你的东西搬到大当家的房里呀。”
“这是为什么呀?”宋天瑜不解。
“刚才大当家的说了,谁带你上山谁就是你的男人。你是大当家带回来的,自然得搬到他房中呀。”柳倩雪说和理所当然。
宋天瑜犹如晴天霹雳,急忙说道:“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们怎么能当真呢,何况我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他带上山的。”
柳倩雪收住笑容,认真说道:“我不管大当家的知不知道,只要大当家没有新的指示,我们只能这样做。”
宋天瑜闻言不禁又是不楞,往日这么为她着想的柳倩雪今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居然如此不通情理。怎么能让那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呢,难道古代人都这么不讲理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愿意不愿意?她一口气闷在心里,转身气呼呼地朝欧阳逸宸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见欧阳逸宸正坐在桌前看着什么,宋天瑜也不理会,径直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硬邦邦地说道:“跟他们讲,收回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不满被人打扰,欧阳逸宸不悦的抬起头来,见是宋天瑜,眉头不禁一皱,“你进来干什么!”
看他冷漠的脸,宋天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一下冲了上来,“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是不会做你的女人的。不要以为你救我一命把我带上山寨我就得以身相许。告诉你,我明天就下山。”说完,转身就走。
欧阳逸宸脑中快速分析她讲的话,立即明白她就是自己前段时间救回的瘦弱的男人。他眼一眯,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虽然他并没有想过要这个女人,但却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没人能这么跟他讲话!他气极反冷笑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以为你能走得出云龙寨吗?”
宋天瑜猛然停住脚步,回转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没有权利关着我,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因为生气,她的胸膛上下起伏,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欧阳逸宸冷冷地看着她,此时柳倩雪正与胖大婶将宋天瑜的东西搬往隔壁的睡房。他听到声音扬声叫道:“倩雪,过来。”
柳倩雪忙走进来,“大当家有何吩咐?”语气恭敬,全然不见平日里的一丝媚态。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山寨半步!”冷漠如常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却瞬间决定别人的命运。
“是,大当家。”弯腰行礼,而后缓缓退出,举步前同情地看了眼宋天瑜。
宋天瑜彻底蒙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她冲着欧阳逸宸大叫道:“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说完,摔门跑了出去。
看着宋天瑜远去的背影,欧阳逸宸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敢在他面前放狠话的人,他会让她后悔莫及。
宋天瑜出门就朝寨门外跑,却被刚出了门的柳倩雪一把拉住。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如此娇媚的女人力气居然如此的大,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将手挪出半分。柳倩雪将她拉回原来的房中将她推入房中,再将房门从外锁上。任她如何喊叫,如何拍打着房门,却没有一个人过来。
不知闹了多久,宋天瑜沮丧地坐在地面上。为什么会这样?她在心里无数遍问着自己。平日里一群她觉得可亲可近的人突然都变得这么陌生。她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他们之中,现在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囚犯。
宇浩快来救我……宇浩……宇浩……她心里呐喊着。这个刻在她心里的男人,她多么希望他现在能出现在她的面前,抱着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他没有出现。眼前的仍然是那窗门紧锁的小木房。
泪水流下又渐渐蒸发,时间仿佛静止在这前路茫茫的一刻。太多的不安纠结于心,无法释怀。她恨赵静雅那无情的一推,将她推到如此身不由己的境地,又恨上天给她开了个如此残忍诡异的玩笑。
难道她要如此认命,任人鱼肉?绝不!她咬牙切齿狠狠的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怎能轻易向他低头?她倒要看看他能把她怎么样。她现在一无所有,即使这个身体,也不属于她,她还怕什么?她还能失去什么?如此想罢,忐忑不安的心逐渐定了下来。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床上躺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