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09读《惶惑》之二十
为孟石送殡的队伍回来了,等在钱家的瑞宣才得知钱太太自己撞死在孟石棺材上。
钱家着实上悲上加悲。
大家既难过又疲惫,不过当下是要联系钱太太家人,也就是弟弟陈野求。
再次送葬,必定要花费,可陈野求才借完瑞宣五块钱。金三爷原本不愿意出钱,可听了瑞宣的一席话,仗义的爷们心肠顿时软了,一边痛骂日本侵略者,一边心疼钱家的悲剧。
就在瑞宣出门正要去找陈野求时,在路上遇到钱先生。
没错,正是被日本人抓走的钱先生!
老舍对钱先生的描写从来都是不惜笔墨,这时的钱先生全身伤痕累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衣服甚至都嵌入血条内。
钱先生背上的那一部分小褂只剩了两个肩,肩下面只剩了几条,都牢固的镶嵌在血的条痕里。那些血道子,有的是定好了黑的或黄的细长疤痕;有的还鲜红的张着,流着一股黄水;有的并没有破裂,而只是蓝青的肿浮的条子;有的是在黑疤下面扯着一条白的脓。一道布条,一道黑,一道红,一道青,一道白,他的背是一面多日织成的血网!
钱先生的惨状没人不动容,读着这些文字为都已然头皮发麻。
钱先生受到这么残酷的拷打,依然有着顽强的意志精神,虽然认不出身边的人,但口中一直喃喃着“再打吧!我没的说!没的说”,这般意志力,谁能让钱先生折服呢?
钱先生休息没多久,突然醒觉般,坚决要去冠家。
刚好冠家来了客人,有可能会当上警察局特高课科长,因此冠家都费尽心机在巴结他。此时钱先生一行人都进门了。
“冠晓荷!”他的声音几乎恢复了平日的低柔,他的神气也颇似往常的诚恳温厚。“你不用害怕,我是诗人,不会动武!我来,是为看看你,也叫你看看我!我还没死!日本人很会打人,但是他们打破了我的身体,打断了我的骨头,可打不改我的心!我的心永远是中国人的心!你呢,我请问你,你的心是哪一国的呢?请你回答我!”说到这里,他似乎已经筋疲力尽,身子晃了两晃。
钱先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身体受到日本人的严刑拷打,此刻钱先生正用他深邃的灵魂在拷问冠晓荷。
冠晓荷和冠太太早已出卖了灵魂,他们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然后再好好服侍客人。
金三爷看不下去了,揍了冠晓荷一顿,连同教训了一下冠太太,一行人才离开。
临走前,钱先生看到高第,会心地对高第说“你是个好孩子!”
读完这一章节,仿佛看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打斗场景一样,相比上一章节的平淡,这一章老舍加快了叙述的节奏,让人物之间的冲突推进得更加尖锐。
在本章开始,瑞宣在钱家发现孟石没写完的诗,很想续完,可瑞宣想着亡国了,诗歌也得跟着一起亡,因此放弃续写;钱先生在冠家却说了“我是诗人”。
不知钱先生的一番说辞能否让瑞宣改变先前的看法,诗人历来都有一种骨气,古有屈原、陆游、文天祥,今有钱先生。
就算国亡了,诗也不能亡,灵魂更不能亡,一旦亡了,就什么都完了,就再没什么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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