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秘闻录》系列小说之《你的风雨桥》

2022-05-23  本文已影响0人  孟立明

《你的风雨桥》  长篇连载


十五、 苗寨

美术培训班招到了不少学生,你从素描起步,来带他们走上艺术之路。原来构思好的创作题材,经过两次尝试,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你知道得冷处理了,于是就丢下画具,计划再找找别的灵感或素材。

这天靳晶的同事请你们吃饭,席间他们聊起一件事,说某地有所私立高中,一直运行良好,教学质量也还不赖,只是最近出了件事,搞得一下子学生都走光了,学校也被关停。原因是两个学生谈恋爱,结果这女孩怀孕了,本来这是两个学生的事情,不料却惹恼了一位老师。原来,这位并不检点的女学生,以前常常钻这老师的被窝,这位老师来自苗乡,已有了家室。知道这女生怀孕后,就慌了神,说这可怎么办,你还是趁早去流掉吧。女生说这孩子又不是你的,是某某人的,就这一句话,惹出杀身之祸。这老师当时沉默无言,第二天早自习,当着众人的面,拿了刀冲进教室,学生们还没反应过来,就闹出了人命,当场教室里就有人吓得死过去。砍了人之后,他就拿刀抹自己的脖子,没死掉,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像困在泥地里的鱼。这事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映,有关部门专门成立调查小组来处理这件事,结果不外乎情杀,但老百姓却有另一种解读,那就是凡事不能惹到苗子,惹了苗子,就必然难逃杀身,即使在这样的法制时代。

苗子,是本地人对苗族人的称呼。

还有人说,你去苗寨里玩,是有讲究的,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比如说吃饭座位安排有规则,安排你跟年轻姑娘坐一条板凳,说明她看上你了,如果你去跟成家的妇女坐一条板凳,她家男的就不会跟你喝酒论英雄,而是要动刀子放血了。

这个故事和这些不辨真伪的传言一度对你造成了某种心理的影响,你去过湘西苗乡游玩,未见有这样严肃的板凳事件,你知道黄帝战蚩尤,兵败奔西南的蚩尤是苗族的祖先;也喝过苗族的苞谷酒,吃过苗族的竹筒蒸饭,在京城时也结识过苗族的朋友,你喜欢苗族服饰,看过苗族蜘蛛人表演的徒手攀岩,也知道苗棺的传奇。诚然,还有神奇苗医和神秘的蛊术。从你所了解的关于苗族的种种来看,这应该是相当健康的民族,热情好客,保留有浓厚的民族特色,保留有民族语言,无论如何也不像本地人传说的这样狭隘,动不动就跟人亮刀子。

苗族是本地众多杂居的民族中人数不算多的一支,仅有一两个苗族自治乡,新中国的民族政策、土地政策、林木湖泽资源分配做的比较合理,各民族相处也算是融洽,人数众多的汉族对土家、仡佬、羌等各族都非常友好,为何单单对苗族会有多多少少的一些误解、谣传或偏见呢?

你不是民族学家,无意去追寻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相对于较容易接近的土家族和其他民族,苗族在西南众多的少数民族中,应该是最具有历史渊源,最具有神秘色彩,你以前倒是看到过油画家专门去关注少数民族题材,也创作了一些有关苗族的美术作品,并获得好评,但题材不外乎苗服、生活场景、苗女这三样,人们从画中获得的关于苗族的文化信息,实在少得可怜。创新是什么,创新是在废墟上栽种新苗,是在路绝处开辟通道,是在冷门里寻找亮点。美术对少数民族的关注固然不是冷门,但只有深入其中,或许才能发现这个民族更独特的魅力。

你计划到离县城不远的三龙苗寨去呆几天。跟靳晶一商量,她完全支持你,只是被同事讲的故事吓到了,就一再叮嘱你,不要喝太多酒,少说话,不要跟成年妇女坐同一条板凳,小心人家的刀子,当然就更不能与年轻姑娘坐一起了,万一人家真看上你了,你把持不住犯了错,人家逼婚,还要连累她。

据传说,苗族的祖先就是原始社会时代活跃于中原地区的蚩尤部落。蚩尤兵败于炎黄联盟,于是率领子民大规模迁徙,前后耗时两千多年,才逐渐到湖南西部、贵州等地定居下来,到今天,苗族已经融入了汉文化社会,除了节日、盛装、祭祀之外,生活已经和汉族没什么区别了,更不至于还在过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日子,以前你到湘西苗乡采风,总的印象就是这样,当然那次的采风多半接受的是旅游开发商业包装出来的信息。

三龙寨是梵净山区一个不大的苗寨,午后的阳光,淹没在乌云中,天色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浓密的丛林中,一条溪流翻过大石,咚咚地流出来,此时正是初秋雨季,沿着新开辟不久的泥巴碎石路走了大约十五公里左右,你的鞋子已经泥泞到拖不动了,路边就是河水猛涨的溪流,你索性脱下鞋袜,坐到溪边的石头上冲洗干净,挂在脖子上,卷起裤管光着脚走,没走几步,觉得不舒服,泥里边有不少碎石头,硌脚得很,没办法,又只得穿起鞋子,慢慢地走起来。

雨终于还是下起来了,你赶忙披起雨衣。此时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赶上来了,到你前面不远处突然停下来。摩托车上有两个人,头发衣服都湿透了,下巴淌着水。后座的人跳下车,朝你走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瘦瘦的脸,见你发呆,就用本地话夹生普通话问你是去哪里?

你赶紧说,我去前边三龙寨,是来写生画画的。

摩托车上的人冲他喊了一声什么,小伙子赶紧说:“你要坐摩托车不,我就是三龙寨的,走起来的话还要一截,雨又大,怕河里涨大水。”

你问他多少钱,他笑笑说就给十块钱吧,你坐着走,我步行。

钱倒是要的不多,可这样的雨中在幽深的山谷里,两个陌生男人,你还是有点怵。你说谢谢了,我是特地来走路的,我就在县城里教书,今天专门到你们寨子上玩,你们先走吧,慢慢走,路上泥得很。

小伙子跑过去跟车上的人说了几句,跳上车,摇摇晃晃地朝前开走了,你嘘了一口气。再往前走了一公里左右,看到丛林里的点点灯光,你知道那就是三龙苗寨了。

刚才这一幕让你想起以前在西部游历时的一次经历。那是在西藏,有天你徒步走着,离集镇渐渐远起来,夕阳下的雪山势一片耀眼的金黄色,仿佛置身于神话世界,不知不觉发现自己走出很远的时候,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湮灭了,整个天地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庞大的山体和迅速来临的无边的黑暗。突然间你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于是转身大步往回走,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人,现在走起来,才发现在前方路边一些小土堆上,蹲着几个人,看不清脸庞,你慢慢接近,他们却一动不动,你屏住呼吸,快速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还是一动不动,但你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在追随着你,刚刚脱离这几个人,前边的土堆上又有一两人站着,也不说话,直直地站着,你从他们脚下走过,感觉后背冷嗖嗖的,走出没多久,发现手心里额头上全是汗,你以前听过不少在中东、南美旅游的人被来历不明的人杀害的事,当下的场景,换了谁都可能会害怕。你想着,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像鬼魅般出现在你来时的路上,为什么要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你,你觉得他们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们的平静,而你没有开口说话,用平静对抗了平静,如果你开口打招呼,怕是要出事。

想到以前的这种经历,刚才你在这山谷中遇到的两人倒是首先打破了这平静,有了交流,即便如此,你的心里还是虚得很,看到了灯光,就加快脚步,开起电筒,赶到寨子里去。

三龙寨就按扎在缓斜坡上,进入寨子,首先冲入鼻腔的是雨水泥泞混合着发潮的稻谷掺和着牲畜粪便的味道。寨子里几乎全部是吊脚楼木房子,雨打在瓦上,滴落下来,在石板道一侧流成溪。寨子里几乎家家闭门,还不到掌灯时分,你在山下看到的亮着灯的,是一户较大的吊脚楼,你走上前,看到门口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三龙寨卫生所”。

你敲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瘦瘦的女孩,穿着深蓝色的苗族上衣,扎了马尾,胸口挂个工作牌“卫生员龙月娥”,你脱去雨衣,她见你是外地人装束,吃了一惊,尔后自然地笑了。

“我是在县城当老师,教学生画画的,听说你们苗寨还保留有很多传统,就来看看,不想下这么大雨,打扰了。”

小龙姑娘说:“这雨天,外地来旅游的人是不会来的。”

她问你吃饭没,你说还没有,她倒不见外,说我们家就快吃饭了,晚上要是没地方去,可以住我家,我爸爸以前就是寨子里的大夫,我妈妈做得菜很好吃的,很多外地人来吃她的菜都夸她。你问小龙你们家住一晚多少钱,她语气支吾起来,不好意思讲,你说那就按以前他们来旅游的住你家里的收钱就是。

“住一晚上的话是三十,如果住两晚就是五十。”她说完还没等你反应,马上就补充一句:“我家很干净的,这个厢房是卫生所,后面阁楼上才是住宿的,饭不要钱,我们吃什么你吃什么。”

你就决定住在小龙姑娘家了。寨子里有人嫁女,她爸爸妈妈都赶去帮忙了,要过一阵子才回来,她怕你饿,就让你帮她看着卫生所,打起你的手电筒,戴了一个大大的斗笠,找她父母去了。

不一会儿,一家三口就风风火火赶回来了,一家人的面容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母亲缠了蓝白格子布头饰,插了几支银针,父亲手里提着竹筒水烟,冲你笑笑,讲了句普通话“欢迎”。

小龙赶紧介绍,说我爸爸会讲三门语言,苗语能讲,地方话能讲,普通话也讲得。龙爸爸不好意思地笑笑,坐下来,点上水烟,将瘦小的脸埋进竹筒,咕咕地吸起来。不一会儿,龙妈妈已经在后面的厨房里炒菜了,你顿时也感觉饿了。龙爸爸抽了两口抬头发现你在看他,就递过来,意思让你来抽。看到他一脸真诚,就接过来,咕嘟一下,一口烟水差点被你吸进嘴巴,赶忙放下,龙爸爸看你不会吸,就来教你,说吸水烟要注意用气,吸过头,上来的是能毒死蚂蚁的烟水。你按他教的又来了两口,果然吸到了味道浓厚的烟。

饭菜上桌了,居然盘子碗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可见他们待客的诚心。龙爸爸还特意吩咐做一道苗家的拿手菜黄焖肉,味道实在是不错。他搞了一土罐酒,非得拉你一起喝,本地产的酒非常辣喉,你本喝不下,看龙爸爸劝酒热情,加上之前也听说了在苗乡敬酒不喝的种种后果,就硬着头皮陪他喝了不少,小龙的母亲在旁边一个劲地招呼你多吃点。吃过饭,洗了把脸,龙爸爸说外面雨不小,没得走动,只能在屋里玩,你递上一支烟,请他坐下来给你讲讲故事,他欣然接受了。龙妈妈泡了一壶野生的藤茶,呷一口,苦后回甜,嗓子非常舒服。藤茶是你到江源来很欣赏的一种野生茶种类,据说已经有人开发茶园,专门种植藤茶,包装好上市的成品茶,一斤也要卖到好几百块。小龙姑娘也坐在旁边,听她爸爸讲故事,你笑着说,如果你爸爸用江源话或苗语讲,你就给我当翻译。

   “我们寨子这一支苗家,实际上是从湖南来的。听祖辈人讲,元朝时,有个蒙人将军,屯了部队在湘西一带,强迫苗民接受汉化,交赋出壮丁,不服从的就被他隔离起来。我们族人逃了出来,跑到梵净山大山里,分了几支,各自建了寨子。我们苗家的大姓是田吴龙石马这五姓,这边苗家姓龙和姓石的居多,我们三龙寨,只有龙姓。以前三龙寨不叫三龙寨,叫红泥坡,老辈人讲,有年下大雨,山上的林子一下子塌下来一整片,冲跨了我们的祖祠和房子,毁了不少水田,冲下来的泥巴都是血红色。寨子里有一个独眼孃孃是大法师,有很高的法术,能和死去的人说话,能驱走专门吃小孩三魂的鬼怪。山塌前三天,孃孃就在坝坝里坐着哭,说看到血红的太阳,看到我们寨子的神鸟斑鸠被山里的精怪咬断了脖子,血流不停,她叫乡亲都搬出寨子,重新找地方安寨,有人听了,有人没听,结果山跨半边,还死了人,寨子里的人害怕,问独眼孃孃怎么办,她关起门,咕咕地念了整晚咒语,跟神灵先祖求教。第二天,她叫寨子里挑三个属龙的小伙子,必须要童子身,消灭山上的精怪,每天派出一个,如果消灭不了精怪,就要与精怪同归于尽,寨子里的年轻人没有人害怕,都抢着去。第一天出去的小伙子,孃孃要他蹲在寨子东南边的一个猪圈,看猪产崽,如果猪崽生在午夜,母猪吃掉猪崽,这就是精怪的克物,赶紧将母猪的血放出,装袋子里,进山看到精怪,泼到精怪身上,就能活着回来,结果,第一个小伙子再也没有回来。第二个小伙子是盯着西南方向的一个鸡窝,如果天还不亮就有鸡出窝打鸣,看准了是鸡母,叫出来的声音却是鸡公,不用犹豫,上前抓住放血,砍下鸡爪,进山见到精怪,将鸡爪丢出,就能活着回来,结果第二个小伙子一走,也没有再回来。第三个小伙子见前两个没回来,知道出事了,有些害怕,孃孃送他一只斑鸠,叫他完事后跟着斑鸠飞的方向跑,并安排他到田头等月圆夜,看到桑树上有缠尾交配的蛇,立刻脱下裤子挂在树杈上,然后砍下树杈,进山看到精怪就丢过去,丢中了扭头就跑。这小伙子果然在月圆夜看到两蛇交配,他脱下裤子丢树杈上,树枝叶立刻枯萎,他砍下树枝时,发现自己握住树杈的手也开始干枯,他赶紧去找精怪,精怪就是一条大蛇,他丢树杈过去,没打中,斑鸠飞起来了,他赶快往回跑,听到背后吱吱的声音,精怪追上来了,小伙子抬头看到了寨子就在不远处,突然站住脚步,转过身,精怪已经到了跟前,一口吞了他,但是很快精怪就化成了一排长长的石脊。这情景有人看到了,族人拿了凿子大锤去开石头,看看小伙子在没在石头里,石脊都凿垮了,什么也没看到。后来独眼孃孃另一只眼也瞎了,她说,三个小伙子灭了精怪,从此红泥坡就康宁了。再后来寨子里为这三个小伙子建了祠堂,我们的寨子也叫三龙寨了。我们寨子有专门为这三龙编的歌,我唱来你听听。”

    窗外的雨哗哗地下着,透过脚下的厚厚的木板,你能听到牛反嚼草料的声音,夜深起来了,龙爸爸扯着嗓子,依依呀呀地唱着,唱词你大部分听不懂,小龙撑着脑袋,趴在母亲腿上,黄红的灯光打下来,你看到他们一家人的面容如此地深刻。

晚上你睡在收拾得干干静静的阁楼上,听着雨声,全无睡意,于是起床坐在窗前的“美人靠”,透过窗户往外看去,漆黑中仿佛有光亮穿透雨幕,一闪而过,却又湮灭在雨中。这样的大山深处,数千年前,几百年来,此时此刻,有多少人曾经看过黑夜中的雨景,山不转水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就如同你听到的苗家的故事,神话的故事、巫医的故事、地名的传说、爱情的故事,在这被称为中国“吉普赛”的苗族中间一代代流传下来,若是请龙爸爸天天给你讲,怕是半年都听不完,可惜的是,很多真正属于苗家民族的东西,却因为没有文字、甚至没有图像的留存,一年一年,一代一代的分散流传,都有意无意地失落了,我们只能在民俗表演和带有设计性的服装中,来感受传统带给我们的片段式的震撼或感动。汉民族强大,同化融合了中国的少数民族文化,数千年在文字、图画、钱币、农具、兵器、服装等形式中,在朝代更替中,完好地保留了下来,并不断扩大。现在的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没有受现代商业文明影响的地方,实在找不出多少了,听说连鄂伦春族这最后的狩猎游牧民族,也逐渐地迁出东北茫茫的林海雪原,接受现代生活的种种好处。从社会发展的角度看,生活条件的改善是进步的表现,但是失去了对历史的尊敬、对祖先的顶礼、对传统的信仰,失去了那种与自然共呼吸同命运的美,只剩下对物质生活的追求,剩下昏暗的酒吧里的放纵,剩下麻将桌上的争夺,剩下偷情买醉的浅薄,剩下对虚名的争夺,此外,人还有什么?

你不禁为那些努力保留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人致以敬意,当然,拿民族传统的东西来谋取利益的也算是文化的传承,因为客观上他们的行为也是在保留、延续、发扬民族传统文化。

第二天早晨你被一阵孩子的哭声惊醒,雨已经停了,天色依旧不大好,窗外能看到墨绿的稻田一层层叠到了云的脚底,尖尖的山峰雾气腾腾。你起床后走下楼来,看到小龙正在给一个小孩打针,小孩看到你的鸭舌帽,立刻停止了大哭,瞪着一汪清水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你。

你看到小孩的胸前挂着银质长命锁,上面刻着图案,就凑过去拿到手里看看,是一只鸟,没有文字,小孩子一点都不害怕你,看到你近身,立刻伸出手来抓你衣服。小龙看你在端详长命锁,就说那时斑鸠神鸟,我们的神,我们寨子家家都供。

你问她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她说去帮忙了,有族人嫁女儿。你问她你可以去看看吗?小龙说可以是可以,但现在还在筹备,要等出嫁那天才好玩,要“卡莎”,那时你若是不走,就可以看到了,我们苗家很欢迎客人参与他们的婚嫁。

“卡莎”你是知道的,早已从电视上看到过,也亲自在湘西苗乡看到过作为民俗表演的“卡莎”,实际上就是对歌,新郎新娘的家人朋友甚至请了专业的歌师两天三天地唱,用歌声斗智斗勇,展示才华。但表演终归是表演,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原汁原味的“卡莎”相比较,听小龙这么讲,你来了兴趣,问她还有多久是出嫁的正酒,她说快了,一两天吧。

三龙寨是个纯苗族的寨子,一年中也有旅游的人来,但接待量有限,加之道路不好走,你昨天走的那条路也是刚修出来不久,因此政府并未将其列入旅游开发的序列,来这个苗乡,能看到最原始的苗家建筑和生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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