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五月，我已不再知晓诗人生长的方式

妥协在剧场里的动作，他们的夸张

越来越多的酒不再是为了欢乐和忧愁所喝

有的是人瘫倒在地上，有的是疲惫灌满街道

村庄所给不了的安稳，城市也不行

可欲望还是催促着前行

“你为何不再写诗”

“我有一支笔，被遗忘在山岗上

因此我再也写不出没有目的的咒语”

海水涌进纸面，放眼望去，都是汹涌

没有咒语，只剩下一停一顿的澎湃

逆着我的脉搏和血液撞成满怀

没有山，没有一捧土可以停靠

植物无处生长，溺死于黄昏后的黑暗

没有人来，海天相交的蓝色除了血液和太阳以外

剩下的只有空旷和清冽

我知道你的苟且，在欢闹之后的阴影里的生活

剧场里飞满五色的气球、廉价的快乐还有金钱

鲜花离开田野便不再是土地的宠儿

水泥没有怀抱只是配合着资本把它们碾成污垢

这一刻，构成躯体的除了血液和骨骼以外不再有疼痛

疼痛，是诗的源泉

我们居无定所，我们失魂落魄

我们贫穷，除了年轻之外一无所有

说起生活来，真是疼痛啊，羡慕欲望又羡慕资本

可还是愿意做一汪水里偶尔升腾起的一团雾

五月，死亡没有来，富裕不该来

生活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