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铃儿响叮当
新年之铃儿响叮当
文/灯芯花颜
2018年1月16日星期二 天气：晴
我妈第一次打电话过来时，我正在开会，公司的一个今年最大合约洽谈，如果顺利的话，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碰面会，林总的预计是洽谈会后签订合约，大家可以好好过一个圣诞节了。
公司高层及部门主管都在现场，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可窥一斑。
我的电话铃声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响了，在一个肃穆的会场，又清脆又突兀。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向我扫过来，我心头震得慌，我赶紧按下拒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铃声又尖锐刺耳地响起。林总明显开始不悦，我尴尬地笑了笑，再次按断电话，并把来电设置了静音。
电话依旧不依不绕地拨过来，来电显示的灯一直都在闪亮。林总停了讲话，对我说：“你去接个电话，万一是遇上了什么急事。”
我如逢大赦，握住手机冲到走廊，我的天，30多个未接来电。我回拨了过去，那边老妈的声音又脆又亮。“闺女啊，你曹姆妈家的小曹我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饭，这会子就过来了，真是孝顺的孩子，买了一大堆礼物。”
我一听这话，无名火就噌噌冒上来，这么重要的会议，公司领导全部都在，这样一件破事喋喋不休打过来，领导会怎么想？万一留下不好印象呢？我……
我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低嚷，“他不24孝守自己妈干吗？干嘛来我家了。又是您去招惹的您那闺蜜的儿子的吧。妈您一天到晚没事干是吧。”
“一年又快过完了，你都32了，还没结婚。小曹多好啊，你曹姆妈的儿子，知根知底的，刚从国外回来，性情又老实。我告诉你这孩子真实诚……”
“妈，这会子我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您就消停一下行不？”我打断了老妈话语，随后我一气之下，把手机关了。
再进会议室时，洽谈到关键阶段，气氛紧张僵持，林总的脸有些凝重。我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回到座位。
会议结束时，巨大的玻璃幕墙外车灯长龙，已经华灯初上。见林总坐在会议室原位还一动不动，我端了杯茶送了进去。
林总一下回过神来，声音有些疲惫：“你下班吧，我坐会，晚上飞回香港，我还有几个小时时间。还好，今年总算有了个好的收尾。”说完，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冬日的下午六点半，天完全黑了。天空飞舞着雪花，像千百只白色小蝴蝶，在街的房子上、树上、广告霓虹灯上调皮地撞一下，又翩翩地飞向一旁。
店铺橱窗开始摆圣诞树，圣诞树穿着绿衣裳，挂着小铃铛，轻轻一碰，叮当，叮当，发出清脆的声音，挂在树上的小金灯，一闪一闪像天上的星星。我突然想起，明天是圣诞平安夜了。
我捧着杯奶茶，在街边漫走，却无心回家。我可以想像家里的场景，桌上热气腾腾，一个穿戴整齐的眼镜工科男正襟危坐，我妈在旁嘘寒问暖。
没错，我32岁了，一个没有已经没有青春的纯情老女人，这是我死党叶子这样说我的。死妮子现在在干嘛？我拨了个电话过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差点把我耳膜振开，那边是叶子歇斯底里地声音，“喂，殊殊，这边吵着呢，我没法说，回头再打给你啊。”
我无奈把手机扔回口袋。脑子里继续回想着老女人这句话。我有成堆的优点，名牌大学硕士生，是个自爱、矜持的女人，一听黄段子就能恶心的正经女人，我还节俭，能持家。还有从大二起就在一起的男朋友齐伟，我一直觉得我还有更多的优点会用余生向齐伟展现。
“齐伟是被一个贱女人勾引走的。”我悲愤地告诉叶子，“真无耻，裙子永远短两寸，鞋跟高两寸，居然还不忌讳谈她大把的前任男友。”
“你理财，爱做饭，穿衣又低调，现实很悲催啊，男人就这么恶俗，男人喜欢小性感、小风情的女人，你明摆是多么适合做老伴。”叶子歪着头吸着果汁，边说着边手撕着烤鱿鱼。
“我哪里错了，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大声嚷嚷。“别，别，姑奶奶，这地方你让人看啊。”叶子慌忙来捂我的嘴，“你看齐伟，找那女人不就为了出国吗？现在都出国几年了，你这事还挂心里慌啊，忘了吧。”
手机再次震动响起，是老妈的吼声。“为什么不立即接我电话？你干嘛啊？我们等你回来吃饭。小曹来了很久了，你什么时候到家？”
“妈，白天那小事，至于要立即接您电话么？您不能再等会么？我肯定会打回去的啊，您知道那时候我在干什么吗？我们在谈几千万的订单！差点黄了，您知道不？”我对着电话质问。
“你的事重要，妈妈不重要，妈妈操心的事就不是事。”电话里妈妈没好气地回答。
“还有，相亲的事您事先跟我通过气了吗？什么都没说过，人就带家里来了。今天您自己收拾去，我不回家了，对人家说什么理由您看着办。”我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我余气未消，腿刚往前迈步，身子带着什么就趔趄跟着向前扑倒了。我摔了个眼冒金星。
我从地上爬起，正还没回神，一个人就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拎我起来，劲可真大，隔着棉衣胳膊都疼痛。
这人凑近我的脸，恶狠狠地大吼：“你怎么走路的，这么宽的路你就没看见。”
我才看见是一摊位板在路边被我掀了个底，上面的苹果滚落一地，有两个滚到了车道上，被车子当场压成了果酱饼。
我不顾一切甩开抓住我的一只手，对着这人大声叫道：“你弄疼我了，你怎么摆摊位的，摆人行道上了，城管为什么没来没收这摊子。”
我的脚下是一地的狼藉，花花绿绿都是些圣诞节礼物。我再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抓住我的人，一件军大衣，一顶红色圣诞老头帽，一条围巾把他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亮，一身的雪花。是学生，对，一定是圣诞节摆摊位弄点收入的大学生。
我装着大度的口气说：“好吧，姑奶奶不计较你妨碍交通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雪，转身就要走。
刚挪两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挡在我的面前，一只手一伸，衣服被抓住，另一只手按住了我，我一下动弹不得。我恼怒地对摊主说：“你想干什么？”
“你留下，收拾这残局，损坏的苹果也要赔偿。”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发狠地扭着挣扎了几下，没用。
我俩就倔在这雪地上。一阵风刮过，我忍不住打了个机伶的冷战，我才发现我的外衣在雪地里跌湿了。
我的背脊被凉风拍着，像浸在凉水一般，热度离开了我，一种跳跃和翻腾的情绪也离开了我。我的眼泪不争气流了出来，和落下溶化的雪在一起。
小摊主歪下头来，盯着我，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
“你，你……”他开始语气充满疑虑。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退了两步，笑起来，越笑越起劲。后来就是边笑边摇手说：“行了，行了，你走吧。呵呵哈哈！”
我被笑得莫名其妙。“笑个神经大头啊！”我对着他大呼一声，转身悻悻离开。
“不好意思啊，对不住啊，呵呵哈哈！”还能听到他抑不住的笑声，太可恶了！
雪纷纷扬扬，寒风沁骨，时间在慢慢流走，我缓缓地流落街头，泪眼婆娑。我最美好的青春都已经奉献给了齐伟，那个我曾经最喜爱的男人。他已经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除了他，其他男人都是将就。我还猥琐地，甚至想过，有一天齐伟回国了，被那女人抛弃了，过着失魂落魄的生活，我伸出了援助之手，还将他的孩子视若已出。
我也不是六年了故意还陷在感情里不出来，我只是希望慢慢等，等一个我爱的人出现，可是我妈是不会饶过我的。
家里没有我想像的灯火通明，老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悄悄地指了指卧室。我只得硬着头皮推开卧室门进去，叫了声：“妈！”老妈白了我一眼，身子朝里一翻，并不理睬。
我站了半天后，撒娇般推了推老妈：“妈，我这不回来了。”我32岁了，却第一次冲老妈撒娇，心里满是莫名其妙的怅然。
老妈的身子动了动，依旧没有说话，我只得再接再厉。“妈，我都这么大了，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我心里有数，这事急不得也急不来啊。”
老妈冷哼一声：“林小殊，你心里有数，就不会到了三十二岁还嫁不出去。你看看今晚，小曹就这样让他回去了，我，我怎么向你曹姆妈解释和交待。”老妈越说嗓门大起来。“你这死丫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老妈拧巴着脸，她发出焦躁的声音，房里的空气、灯光和每一个摆放的物件，都感受了老妈的忧烦。十四年前的那次升学宴，老妈把十几个同学闺蜜连同儿子都叫过来，骄傲地为她的女儿践行。她甚至期望，席中会有几双灼热的眼神盯着她的女儿，盘算着如何佳人揽怀。
突然妈从床上翻身而下。“我想起来了，陈曼有个儿子还没结婚，听说是研究所的博士，我怎么开始没想到。小曹是不是太老实了，你不喜欢，妈想着这一个准合适。”
老妈有点走火入魔了，我见势不妙，转身要逃，被一把拖住，我哀求道：“妈，饶过我吧！明年，不！过了年我一定给您个答复好不好？”
“你给我说清楚，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老妈声色俱厉。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妈，不就是找男朋友嘛，我找了，我真的找了。”说完我就后悔了，丧气地跌坐在床头。
我偷偷溜进洗濑间，我揩着汗，抬头对面挂在墙上的镜子里映出我的惊慌失措的表情。我压低着嗓音给叶子打电话：“紧急警报，请求支援！”
“你又没预订，这个点我上哪找单身狗去。我这里都一对对的。要不你把老克拿去吧，阿弥陀佛，不嫌的话随便用，不用谢我啊！”叶子厚颜无耻地回答。
“真讨厌，我这交了你什么狗肉朋友……”我嘴里骂着，愤然地挂了电话。
夜晚的购物中心广场上有一株巨大的圣诞树，荫影在霓虹灯下，像是纸剪过、笔画过一样。树枝上倒垂着缠绕的水晶珠，晶莹剔透，上面结着乒乓球大的绿色小球和红色丝带，风来的时候，有些颤抖摇晃，还伴着铃铛声，一串串的。
以往我若走过，我会伸手触一触它们，摆弄一个小V手势，来个蜜汁微笑自拍。可现在我好象没有看到一样，脚在慢慢一步步往前噌，后面贴着老妈，嘟咙着：“我就是要去你公司，看你说的电脑上的男朋友照片。”
公司里，林总看到我和我妈进来时，吃惊地从办公桌边站了起来。
我妈就直直地朝林总办公桌走了过去，我一下就慌了，抢在前面拦住老妈急急地说：“妈，这是我们公司林总。”
“阿姨，您好！我叫林杉，在公司我是小殊的主管。”林总从桌边绕过来，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来。
我妈停住了脚步。我向林杉歉意解释：“我们路过，我妈上来只是想看一看。”
“小殊，你看这个点时间不早了，保安快封门了。飞机晚点了，我也正准备去机场。我现在用车子送你们一段路吧。”林杉顺手拿起外套。
“谢谢林总，我这就回去，出地铁口不是很远的路。”
“那好，我先行一步了，阿姨、小殊，祝你们圣诞节快乐！”林杉隽秀的脸露出微笑，嘴角掠过一道漂亮的皱纹。
夜空下一片白茫茫，雪花星星点点地散落，我一步步小心地在雪地里盖着脚印。雪在“吱吱”叫，耳边是老妈的碎碎念：“哎，今晚，要不是你老板在……”
我乐见其成，笑眯眯并不作声。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广场边那个雪夜中的小摊位还在，那小摊主低着头，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那顶红色圣诞老头帽正对着我摇晃点点，我寻思打量着，恶向胆边生。
我妈诧异地问我：“看到什么了？”顺着我定定的眼神看过去，指着说：“是他？”我恶狠狠地点了点头。“嗯！”
就看见我妈恍然大悟直接扑了过去，开始去拉扯那红色老头帽和围巾，那小摊主身体歪斜，朝外扭着脸，边用手挡住，边冲着我喊：“你，你！你是带你妈过来报仇的。”
“哈哈！”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幸灾乐祸。
转了两圈，小摊主见躲不过也闪不了，于是在雪地里站定了，自己一把扯下围巾，对我妈说了句：“方姨，是我。”我和我妈全都愣住了。
一张平和俊秀的青色胡茬脸，凌乱的头发，炯炯有神的眼神，我一下呆住了，这发小多年没见了。
“是任飞，你妈身体好吗？好多年了，你这孩子不是在广州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妈惊喜抱住他连声追问。
“方姨，这边开分公司了，我就回来了，才回来半个多月。我妈挺好的。”任飞掉转脸，对我又喊了一句，“小殊！”
“好啊！”我双手叉腰，内心喜悦片刻化成了一阵恼羞，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居然一直在演戏。
“任飞，我没想到小殊找的的男朋友就是你啊，这真是太好了。”老妈突然冒出的话让我窘得低了头，我都忘了刚才是为什么停在这里。
我“唰”地脸颊飞红起来，我歪着头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任飞一本正经瞧着我走了过来，一把揽过我的肩头，朗声对我妈说：“方姨，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小殊的。”
“放心了，这下我放心了。”我妈温存地喃喃自语，满脸泛着一种母性的光芒。
在迷濛的雪夜中，我抬头抑望，满天的星空，星辰竞耀，近在眼前。树上的小灯珠一闪一闪发亮，映在雪地上，映在我们的脸庞，这是多么透明冰凉和谐的气氛。
“今晚谢谢了啊！任飞。”我慵懒地抱着暖宝宝在床上睡眼惺忪打着电话。
“有些年不见了，林小殊同学。”任飞顿了顿又说，“对你，我可只记住一个借骂我的童谣。”
“任飞。”我嘴里念叨着，这仿佛是一个遥远的名字。读书时，他一直都是隔壁班，一直是个高材生，他一直是我妈教育我的光辉典范。
最奇葩的是，每次我妈和他妈姐妹团聚会时，老被怂恿带上他和我。宴席上，我和他的脸都是绷着的，一言不发。我斜眼瞧过去，找不到一点英雄见面惺惺相惜的感觉，你帅，你成绩好，就了不起啊！
“小殊，这是任飞，你早知道了吧，他非常优秀，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啊。”我妈把我拉到任飞跟前。
任飞眼皮只抬了抬，又微微点了点头，眼睛就看到别处去了。我妈对我说：“你也说句什么吧。”
我恨恨地说：“侬姓啥？我姓黄；啥个黄？青草黄；啥个青？高山青；啥个糕？年白糕；啥个年？1985年，任姆妈养了个小癞痢。”
任飞目瞪口呆，然后我一溜烟跑了。
我对着电话“呵呵”起来。那边任飞接着说：“明天公司有个年会活动，我少个搭档，你过来吧，算是感恩我的好处，可以吧。”
“好吧。”我拖着声音边笑边回答，反正明天我也是休假。
滑雪场在毗连森林的小丘半腰，滑道就在对面陡峭的半山腰上。下午雪依然飘着，地上像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毡子，毛绒绒的，泛着耀眼的白色光芒，白得晃眼。
一片冰天雪地中，我远远看见任飞脚踏长长的滑雪板，手拿滑雪杖 ，身子一屈一伸，手脚配合和谐，红色的滑雪服象一团火焰，滚动着，充满着活力。
任飞滑到我的面前，先是给我做了个示范。他蹲下身来，双脚踩在滑片上，双手在雪地里一推，就滑去了一两米的距离。之后，他让我从斜坡上滑下去，我正犹豫的时候被他从背后推了一下，我就尖叫着滑了下去。
此时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雪花在我的脸上、身上乱窜乱飞，凉嗖嗖的，我的世界里，一切都抛在了脑后，现在只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虽有惊吓，但很惬意，短短一路，等我惊叫完毕，也滑到了山底，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此时，我的心底涌出一种喜悦，我也不知，这样的喜悦来自哪里。
“嗨！你今天好棒！”任飞在旁边一个劲夸我。
任飞公司的李小姐远远地挥舞着双手，冲我们叫喊：“任飞，任飞，有个叫林先生的香港长途找林小姐的！”
我和任飞面面相觑，任飞质疑看着我，半天我结结巴巴回答：“这，这个林杉，会从香港打过来说什么事？”
“小殊，圣诞节快乐！我明天回沪，顺便带了份礼物送给你。”电话里传来林杉的声音，我一下懵了。“林总，这，我……”
任飞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把夺过我的手机说：“你现在的时间归我！你的事活动结束再处理。”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暮色苍苍，夕晖晚照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远方，轮廓变得越来越模糊，只有山顶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晖，在积雪上抹上一层金黄的霞光。
滑雪场的灯全都亮了，俱乐部的彩灯全开了，圣诞树旁，烧烤架被抬了出来，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的点心、糕饼、甜品，还有红酒香槟、自助中餐，琳琅满目。
任飞走到我身边，眼中全是笑意，得意地问我：“今天大家都很happy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神志却游离在身体之外。
任飞若无其事地说：“会数肩膀的游戏吗？”
我“啊”了一声，茫然看着他。
他走到我左边，用右手点着自己的左肩、右肩，“你看，这是1，这是2。”然后指着我的左肩说，“这是3。”
他的右手从我身后揽起我的肩，轻轻说出了“4”。
看到他那张含笑低头的脸，我正要开口，任飞“嘘”的一声手指向了天空。
突然在人群的惊呼声中，一串串烟花飞上天空，在一瞬间，炸开了，天上礼花朵朵。像银色的流星，像五光十色的花儿，像橙色的裙子，像金色的太阳，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我们的身影也映入了这烟火之云，耀光点点。
“圣诞节快乐！”任飞紧紧搂着我的肩，手坚定而有力。
这天晚上，我的脑子像发了高烧一样无法退热，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仿佛遇上了非现实的东西，已经失去了时间和距离的概念。
唯一能够想像的是，我妈那凌乱的叫喊声。“小殊啊，一个是朝夕相处默契担当，一个是青梅竹马知冷暖男，你怎么办！怎么办！”
新年之铃儿响叮当
无戒365训练营第29篇
感谢您的阅读！2018年我与你一起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