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手记-我为什么不写时评与热点?
引言:最近,有几位简友发来一些热点问题,询问我的看法。我统一回复说,我不关注这些。这样回复似乎有却盛情,其实,我有自己的理由。人大社会学教授周孝正对新闻学、社会学和历史学的关系有一个绝妙的比喻。他说:“新闻学研究的是尘埃乍起;社会学研究的是尘埃飞扬,历史学研究的是尘埃落定,落定久了、成化石了,考古学研究。”他在演讲中主要从社会学的观点谈热点问题。本文想从历史学的角度谈谈热点,并说明我不写时评与热点的原因。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从历史学的角度看热点问题:
如图1,如果把人类文明比喻成一座冰山,那么热点问题就是冰山突出来的一角,而历史学的研究的是隐没在海平面的那部分。
图1-人类文明的整体1、热点问题必有其爆发的历史原因,然而,由于历史学者掌握史料的有限性以及官方的刻意屏蔽导致热点问题无法通过史学方法来研究。即历史学者知道热点问题肯定有其历史原因,但苦于证据不足无法确证。沈志华研究中朝关系,却不能判断今日中朝关系的走向,就是这个原因。
2、由于历史学者自身与时代的关系导致其研究视野局限于时代、研究态度很难保证中立客观。司马迁的《今上本纪》被人称为“谤书”,即使他力求客观准确地描绘汉武帝时代,但在他人看来,由于李陵之祸,司马迁多多少少会把自己的情感融入《今上本纪》之中。
3、历史学者对当下局势即使有判断,也是宏观的,无法具体。历史事件的发生或者时政热点的发生是由千万个随机变量作用而成,历史学者能研究它,却不能创造它。然而,由于时间、社会的连续性,历史学者可以通过对既往的研究判断未来的趋势。
4、历史学者研究的历史事件,是经过充分沉淀之后的热点事件。我们今天由于新闻媒体的发达,有无数个热点事件不断地产生,然而,这些热点事件就能对未来能起什么作用?短时间内看不清楚,需要一个沉淀的时间。一经沉淀,便由尘埃咋起,变为尘埃落定。
二、从新闻学的角度看热点问题:
如图2,《娱乐至死》一书是尼尔·波兹曼对美国大众媒体的研究,其结论适用于整个传媒时代。所谓大众媒体,是指新闻通过电视、广播、报纸等方式传播。这本书给我几个启示:
图2-尼尔·波兹曼的《娱乐至死》1、我们所接触的新闻和热点都是制造(或报道)出来的。被制造(或报道)出来的热点事件,受制造者(或报道者)的意志左右。
2、由于新闻追求时效性,所以人们只会看到热点问题的一部分。其后续结果,往往无人追究,因为有太多的新闻、信息被制造出来,人们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
3、不同的媒介形式对新闻的传播效果有不同的影响。在广播为主要传媒工具的时代,人们更关心报道者的声音;在电视为主要传媒工具的时代,人们更关心报道者的形象。
4、因为以上的原因,人们应该对接受的新闻热点,保持警惕性。由于媒介形式的不同,人民需要熟悉不同媒介的特点,即需要具备一定的媒介素养。
由于尼尔·波兹曼没有看到互联网时代的来临,所以,要补充一本书来观察互联网时代的特点:
图3-《浅薄》5、互联网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也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导致我们的阅读碎片化。在麦克卢汉的《理解媒介》一书中,他把媒介形式分为冷媒介和热媒介两种。冷媒介是指它传达的信息量少而模糊,在理解时需要动员多种感官的配合和丰富的想象力。热媒介意味着“高清晰度”,所提供的信息明确度高,能高清晰度地延伸人体的某一感觉器官,其传播对象在信息的接受过程中参与程度低,想象力发挥程度低。根据这个定义,互联网这种媒介形式属于热媒介,所以尼古拉斯卡尔用《浅薄》为题,以表明互联网对我们的影响。
三、从个人的角度看热点问题:
一个人要想对热点问题有比较准确的判断,必须在某一领域对热点问题有长期的观察和追踪。热点问题可以按照内容分为娱乐热点、经济热点、时政热点、军事热点等等。这些人的判断往往受当局的影响,即使他个人有准确的判断,也不一定能够全部说出来。因为任何一个领域的热点问题,都牵扯到复杂的各方利益,稍有不慎,便祸从口出。从最轻微到网络声讨,到最严重地危机性命,不一而足。
图3-闭嘴我个人不写时评和热点,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1、我个人的兴趣主要在历史,没有对其他领域有过长期的追踪。写出来也不过是抒发个人的情绪,对事件本身无任何帮助。
2、由于我在简书上的写作定位是严肃地普及历史,而发表热点问题的文章会分散我的定位,所以,我不写。
3、人们对热点的关注热情是有限的,一旦热点降温,那些写热点的文章,也就没人看了。我不想写这样的文章。况且每个热点问题的热点时间不定,今天的热点,没准成了明天的冷饭。
4、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热点事件是无限的。以有限的精力却追求无限的热点,会把自己累死。而要在短时间内写出与众不同的文章,我做不到。
5、不如把追踪热点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写出令自己满意的文章。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