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这个年呀
感觉像过了个假年。
兴兴头头备齐的给长辈拜年的礼品一下子全砸在手里了。年前买的新衣服还没穿过一回,老是被嘲笑吃胖了就穿不下了。
以往几年都是我掌勺做年夜饭。今年,年近七十的婆婆不知道被哪路大仙点化了,她说只要她还能动就不会让我动。还说她已经想好了要做九道菜。五个人,九道菜,量有点惊人。问她设计了哪些菜,还掩面一笑:“保密!”三十的下午,当真连打下手帮厨都不让我上。婆婆把扑克牌找出来,让我们四个人打掼蛋玩。陪娃爷爷打了两个小时,我们家的年夜大餐惊艳亮相。此处就不一一报菜名了,荤菜有点多,都是婆婆平日里最拿手的。整体评价:颜值一般,味道都蛮好。重要的是两位老人爱吃、能吃就好。惟愿公公婆婆岁岁康健,不让我动。绝不是我想偷懒哦。
从正月初二开始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迈出过家门半步。胡先生的这个春节假期彻底地泡汤了,大年初一虽没有上班去,但在家里差不多一整天都在打电话,一方面布置、督促他负责的片区新冠肺炎防控工作,一方面给家里的亲戚、长辈做义务宣传员,劝导他们不要互相走访、拜年。家里的老人还算听得进去意见的,可他那一贯来热情好客的舅舅“偏不信邪”,他连在医院工作的儿子媳妇的话都不听,小两口只好求助他表哥帮忙再劝劝。胡先生“软硬兼施”地磨了好半天,舅舅总算答应了不出门、不迎客。
初二大清早胡先生就出门了,一直奋战在防控疫病的前线,像英勇出征的战士。我不能不为他悬心,但也只好叮嘱他尽量小心。
那我,就与女儿一起以“家里蹲”模式为抗疫做贡献了。
每天跟新新人类相处在一起也不是很容易的。
两个人头挨着头在手机上看免票贺岁电影《囧妈》,我旁若无人地想笑就笑,想嘀咕就嘀咕,却总是招来白眼、捂嘴巴。平常我一个人自由惯了,要这么拘着干嘛?又不是在电影院里。
总是花痴一样的,老给我讲她的偶像肖战的故事:长得帅呆,很有才华,品味又高。只要有肖战的节目就拉着我同看。老母亲我早就对小鲜肉不感兴趣了。可是看着看着,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了。“是的吧,他是真的太厉害了吧?”“呀,这么棒的小伙子,你能把他娶回家当我女婿么?”于是,便又招来一顿蹂躏。
最可气的,我俩还是会为我“眼前的苟且”与她的“诗与远方”陷入尬聊甚至论辩起来。胡先生回家,我向他投诉:“你女儿好不乖哦,太难带了!”他顺嘴就来一句:“她是故意气你的,测试一下你有没有到更年期。”气疯了!
当然,更多的时候,我还是享受着温馨和谐的亲子互动时光。我们一起唱歌,一起锻炼,一起整理家居做断舍离,一起在阳台的日光下捧读闲书,一起研究美食,一起为得空回家的战士准备一份“爱心便当”。
除了在家里的客厅、厨房、卧室间不停地游走,就是不自禁地去翻看手机,关注新冠肺炎疫情的最新动态,心情也是随着各种信息复杂多变:为万千的患者揪心,为万千的奔赴者感动,为人们在困守中各种找乐子忍俊不禁,为那些在灾难面前趁浑水摸鱼大敛不义之财的小人、坏人深感不耻。
从来没有隔好多天不去看往两边的老人,但这回只能在口头上关心他们,安抚他们。不敢轻易走动,生怕在哪里碰着了可怕的病毒传给了他们。我们毕竟还年轻些,他们万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甚感欣慰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亲人都安好。
真想把2020年的春节重新来过,可是,哪里有倒流的时光。惟有耐心地等待,等待阴霾早日散去,等待美丽的武汉樱花烂漫,车马喧喧。
一切终将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