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渡灵生涯》
第一章 夜半恐惧
我叫江逸,一个学业未成,事业毫无进展的迷茫青年,今年20岁,从17岁开始一直经营着一家台球室。
面积不大,也就120平米,放了四张台球桌,平时来的人不多,节假日玩的人多些,收入方面除去水电房租,也就勉强维持生活。
其实我本来想要的生活并不是这样,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漫画家,因为我很喜欢画一些人物故事。
这也是我唯一的业余活动,所以没有啥朋友,毕竟这个爱好导致我很宅,我有时候也会向出版社投稿,只是一直没被看中。
这家店是二叔留给我的,但却提了奇怪的要求,说让我每晚十一点必须关门,十一点半准时回房间。
无论什么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门,并且让我一定要在这待到20岁。
二叔的话我是一定会听的,我必须相信他的安排,所以台球室就做到了现在,也算是兢兢业业了。
不过确实在十二点后,我会经常听到外面有球撞击的声音,还会有些奇怪的声响,但我谨记二叔的话。
再说,小时候二叔可没少用鬼故事吓唬我,只要我没看到,我就不怕。
说起为啥会如此信任二叔,他是抚养我长大的人,关于我的父母,二叔总是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办事,暂时不会回来。
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在办事,对此,我也并没有太大的期望,我只想着以后有出息了只对二叔好。
但是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二叔了,有时也只是在短信中能有他的消息,印象里 二叔是一个整天神神叨叨的人。
他似乎很迷信,从我记事起,他就会给别人算命,而且据说算的很准。
我那时也经常抱着二叔的大腿,让他帮我算算,他总是对我说,说我命很好,将来前途一片光明。
随着我越来越懂事,我才知道,原来二叔就是个江湖骗子。
今天是年三十,也是一年一度的年假时期,这个年假对于我来说还是不错的,收入会比平时更高一些,但此时我站在收银台,最想念的是那三年未回的二叔。
目光呆滞的望着那些沉浸在自己球技中的帅哥美女,脑子里却满是二叔的身影,毕竟那是我唯一的亲人。
嘟嘟嘟~
手机震动吓得我一个激灵,我以为又是啥诈骗电话,但当我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二叔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激动。
二叔这个人平时发完短信,手机就打不通,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急事。
我怀着慌张的心情拿起手机,有些微微颤抖,刚刚走神这突然的震动我还没缓过来,加上是二叔的电话,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着,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次一定要让二叔回来。
“喂,歪,味!是小逸吗?是你吗?你能听到叔的声音吗?”
一连串的问语加上二叔那吊儿郎当的语气让我倍感情切。
“哎,二叔,是我,你今年要回来吗?”
当二叔听到我的声音后,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突然语气变的严肃起来。
他低沉的说道:“小逸,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一定要记好,今晚十二点台球室不要关门,客人去玩,不管是什么人你必须接待。
我有一份快递下午三点会到,里面的东西一定要随身携带,我现在很危险,不能和你说太多,一定要记住。”
我感觉二叔马上就要挂断电话,我连忙又问:“你啥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顿了顿,二叔的声音突然颤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而且不止一道。
像是有什么人在追二叔,二叔带着极快的喘息声音都有些虚弱的道:“三...三个...月后。”
随着话音刚落,突然,电话里头传来另一个声音的怒吼。
那道声音很浑浊,带有很强烈的空灵感,一种我没听过的叫声,又似乎很熟悉,好像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立马将手机撂下,随着这一声落下,电话里刺啦一声,便嘟嘟嘟的挂断了。
我此时很害怕,捏了捏拳头,发现手心全是汗水,额头也有一丝凉意,汗水慢慢流了下来,感觉浑身都湿透了。
居然在这空调间内出了一身冷汗,二叔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哪里,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嘿,小哥,结账!”
直到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我才回过神。
我望着面前乍一看长相很清纯的美女,此时也没心情去仔细查看,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小青年,个个都是人才的样子,很有精神小伙的气质。
她疑惑的看着我,嘀咕着:“这小哥咋这么虚,大冬天的出这么多汗。”
“三十,美女,欢迎...下次光临。”我有些大喘气,也不想辩解什么,刚刚那奇怪的声音还在我脑海里回荡。
我随手接过钱,将钱放在收银柜后,目光便落在了手机上,思绪万千。
美女切了一声,带着五个小帅哥走出台球室,好像是我没欣赏她的美貌,她有点受挫,又好像在鄙视我。
事后一想,你身边带着一堆精神小伙,我如果真多看你一眼,不得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现在脑子十分混乱,也无心去想别的,便直接对全场下了逐客令,尽管可能会对生意有所影响,但还是在一分钟内,台球室便没了人影。
所有人走后,我便上了阁楼,回到我的小屋内,二次元气息映入眼帘,床上摆着两个动漫抱枕,海贼王的棉被床单。
又望了一眼书柜上的摆满的漫画书跟手办,还有满墙的02墙纸,我径直走向了我的画桌前,拿起画笔开始画起了素描。
我的心事很重,作画时因为手心的汗水还没干,有些湿滑,但这份热爱,还是没能让我停下笔。
下午三点,我准时收到了二叔的快递,打开以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个轮盘形状的挂坠。
这轮盘通体乌黑,跟脉动瓶盖差不多大,没有任何图案,有八个没有棱的角,看起来平平无奇。
二叔让我带在身上,我便将它挂在胸前,揣在羽绒服里。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五十,我才出了房门,到楼下开门营业,站在收银台前。
很疑惑,这个台球馆平时十一点关门,基本上街坊都知道,我这十二点开门,会有人来吗?
就在我疑惑时,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转身去收银台旁倒水,按下饮水机的按钮,水落下的身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啪的一声,一个手掌的触感出现在我的肩头,灯光在此时突然暗了几分,带有一丝闪烁。
我有些不淡定了,手里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身音像是直击我的心灵,让我不由跟着一颤。
我吞了吞喉咙里的口水,随着照明灯无规律的闪烁,伴有电流声,我缓缓转头。
一张惨白的脸与我只有大概三厘米的距离,他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洞。
脸上像是被泼了硫酸,有许多疤痕,根本看不清五官,只有一排不整齐的牙齿漏在外面,还不时的流出红色的血。
我的心脏骤停,一股恶臭也顿时散发,我捂着嘴,此时我已经说不出话,喉咙像是卡了鱼刺。
胃里一阵翻涌,吐了出来,直到吐全是苦水时,还在干呕,心在剧烈的跳动,恐惧感让我倒在了地上。
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双腿一时像面条一样无力,只有手臂能条件反射的无力支撑着,照明灯依旧闪着,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格外诡异。
我不敢再去看它,只能闭着眼,任由汗水在眼睛里腌的生疼,等待着它的下一步动作。
突然,灯灭了,倒在地上的我感觉世界都暗了,窒息感让我呼吸困难,那股恶臭再次传到我的鼻腔。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可能就在我眼前,用那没有眼球的眼眶盯着我。
甚至,我都感觉有冰冷的液体滴在我脸上,掺杂着浓浓的血腥味,我忍不住的干呕,始终没有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