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情绪抑郁症心理

【心理】我是“强迫症+抑郁症”病人家属(63)

2018-04-21  本文已影响239人  逸瑄
【心理】我是“强迫症+抑郁症”病人家属(63)

忧伤了这么久,今天一并更完吧,这种催人心肝的感觉我也不想没事就体味一回。这就是结局了,希望大家珍惜自己手中的幸福,开心过活。


【没有结局的结局】

第二天,是周六,姐姐说要我给她去买吃的。我本来回来已经浑身无力了,很想在家躺一天,但姐姐给了任务,只好又出了门。我那天很颓唐,没有洗头,也没有化妆,胡乱拽了件衣服穿在身上。

走在路上,我觉得药的事没有解决,于是给姐姐之前住院的院长打电话说,想见她一面。

院长说正好一会会来医院,好巧。

我想着还是以这件事为重,但此时我的形象实在不适合谈事,所以找到一家化妆品店,试妆为由化了个妆,买了点根本不需要的化妆品。

然后,跟妈妈和哥哥打车去了医院。

这位院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干练开朗。她问起姐姐的情况,妈妈压抑很久,打开话匣子把姐姐在家里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我和哥哥也把这几天医院的所见所感一并说了出来。

院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为什么都这样了,你们还不送来呢?至少在我们这儿,她也没重成这样啊,是不是回家停药了?”

还责备我和哥哥,“你们俩这也都算知识分子了,怎么连这么点事看不明白呢?”我说:“我们看明白了,可是说了不算啊?”

院长问:“你家谁说了算啊?你妈看着说话挺厉害的,应该说了算了吧?”

我说:“我家正常是我爸说了算,但我爸听我姐的,所以实际上我家是我姐说了算。”

院长说:“你家可真行,居然让一个病人说了算。我看你爸啊,心理也有点毛病,要不让他来,我也给治治吧。”说着,笑了笑,以示这是玩笑。

不管怎么样,北京医生给开的药,院长答应给进了,这也算是我走之前给爸妈忙的最后一件事。

妈妈说:我们走后的那天晚上,姐姐到厨房检查一个水盆,左看右看,起初爸爸陪着,后来实在坚持不住睡着了,没敢脱衣服,外屋灯也给姐姐开着。姐姐检查完时已经半夜两点,叫醒爸爸,说:爸,你关灯吧,我要是碰开关,还得洗手,还得折腾你,所以你关吧。爸起身关了灯,才脱衣服睡。

我们都清醒地知道,应该把姐姐送去治疗了。而且经历这一次,我心理不得不接受一件事,人家说强迫症是精神癌症,根本治不好的。就像癌症病人我们再努力也救不回他一样,姐姐的强迫症基本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既然如此,我们都希望爸爸可以自私一点。而对于姐姐的状况,此刻最好的选择依然是附近的封闭管理的医院,用北京医生的建议用药,那里家属白天都可以去看,但不用陪护,护理责任在医院。手术也是一个选择,但我害怕疗效不能保证,再出点其它问题。

爸爸也知道难受,但他心疼姐姐,总说再看看,再等等。在那之后,我、哥哥、叔叔婶婶和医生都分别劝过他,他都不肯把姐姐送走。

我让爸爸试想,自由固然可贵,但如果有一天,你和妈都不在了,姐姐该怎么样?就让她“自由”地自己生活在这座房子里?没人给她做饭,没人给她买吃的,没人给她提供药物,没人给她烧火,没人照顾她。你放心吗?

对她来说:是待在这所房子里肮脏的自由重要,还是有人照顾比较重要呢?

爸爸说:你说得对,但现在我在,我就先照顾着她,等我死后,后面的事我就管不了啦。至少,这辈子,我做不到对不起她。她已经够可怜了,如果我不在她身边,她就会更可怜。而且她身体太弱了,经不起住院了,吃一段时间北京开的药再说,赶着往前走吧。

日子在苦痛中延续,不知还要苦痛多久,我和哥哥的心被这个家揉搓着,开心不得。

我打算远离,在没有走出下一步的时候选择自保,在走得出下一步的时候全力以赴;哥说他其实也不愿意回家,看着爸妈过的日子他心里太难受,但他顿一顿又说,可是爸没有几年活头了,现在不抓紧时间相聚,以后即便是苦也看不到了。

最近打电话,爸爸显得高兴许多,说姐姐的状态有所好转,不太在意爸爸每天是怎么做的饭,却也可以吃点;不那么看着妈妈;偶尔会看看电视;在妈妈出去后,姐姐会来爸爸房间聊会天。

我明白,一是因为用药更加合理,二是因为去了梦寐以求的医院,姐姐不再排斥用药,她会暗示自己,这个药一定有效并配合用药。

这些算是好消息,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但这个文集的日更要暂时告一段落了。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目前我还不得而知。如果有好消息,我会再来报备,感谢文友一路而来的支持。

希望,今生我们还有幸福的机会。

更文期间,有几天我情绪异常低落,仿佛一个演员入了戏,而演员只是入了戏,我却是在回忆真实的痛苦。爸爸听我说在写这个,多次说不要写了,他觉得写这个会让我难受。我没听,我说写这个我有种倾诉的快乐。但后来,我发现,爸爸说的都是对的。

从今天起,我选择放过自己。生活依然有很多苦痛,我曾那么弱小,我曾被生活打败,如今也并不觉自己多强大。

从前,我心里总有一种执念,爸妈不幸福我就没法幸福。然后,我又老在劝爸爸要放得过自己。回头想想,我连自己都没放过,有什么资格去劝爸爸。

我心里也总有种预设,我的幸福快乐应该建立在爸妈幸福的基础之上。但客观来看,让我自己幸福比让他们幸福要容易得多。

我还有我的家庭,我还有需要照顾的宝宝,我还有需要负责的事业。一切一切,不该永远执拗在一个病人身上。

就算从此放下执念会觉得对不起父母,我也必须得放下了。因为这样的执念对人对自己都没有任何积极意义,或许有一天会毁了我的家庭,害了我的孩子。

想到这个,我不寒而栗。

我是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一对老人的女儿,另一对老人的儿媳,我有自己的工作,众多角色,每一个都有相应的责任。而多年来,我只顾沉沦,哪一个角色做得都有缺失,当我意识到这一切时,我选择重新上路。

希望姐姐越来越好,希望我们一家人的灵魂能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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