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修整版）第二壶/第2杯：有些关心，并不是为了讨好
有些人从未敢对爱情有过奢求
不是不悸动
只是风花雪月于他们而言不过镜中花、水中月
太过不切实际
就像再见
也不知道是哪次的再见才会是再也不见
“英雄救美”这件事在秋子心里并未掀起什么波澜，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虽说姑娘的美丽曾惊艳了他一瞬，但他也就只是认为那是出现在他眼前的一抹风景，够不到也留不下。本就萍水相逢，转眼也就该相忘于江湖才对。
那时的秋子从未想过他会再与这个姑娘有什么瓜葛。
不过总会有些事情和人，不会顾忌谁的想法，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窜入生活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里，秋子生活一切如常。很快，他便将那件事忘了。但是，秋子忘了，不代表别人会忘。
某一天的傍晚，参加完训练的秋子，刚从体育馆出来，便被人叫住。来人说有朋友找他，秋子虽有疑惑，但却也未曾多想，便跟了出去。可谁知刚来到校门外的一条胡同里，就见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冲着秋子挥起了拳头，刚开始时秋子还有些懵，但好在很快便反应过来，开始还击。
秋子人高马大，力气也足，对面几个人在开始时并未占到什么便宜。但双拳如何也难敌四手，不多时，秋子便落了下风。对面更有两人在挨了秋子两拳后，红了眼，不知从哪拿出两个木制的棒球棒向秋子抡了起来，无奈之下，秋子只能先护住头。
好在不多时，对方看秋子不再还手，头上也见了红，便停了手，估计也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撂下一句“以后少管闲事”后，转身便要走，可他们哪料想，秋子在他们转身后迅速起身，掰过其中一个拿棒球棒的人的手臂，将棒球棒夺了过来，之后将其一脚踹倒在地上，挥起棒球棒就又和对方打在了一起。
不过这一回，因为秋子手中有了家伙，外加上额头淌着血，看上去满脸的煞气，气势上瞬时便压过了对方。对面虽然人多，却不再有先机，气势没了，心里也便怂了起来，一时间倒是有些旗鼓相当。
这期间秋子也是不断地挨着打，不过好在他身体结实，外加上火气一上来，也好似不知痛一般。
终于，时间稍长了一些，引来了人们围观，其中有两个秋子篮球队的队友，便也上来帮忙，对方一看又上来两个大个子，心知肚明这场架要吃瘪了，便果断地四散跑掉。
之后，秋子的队友，扶着他来到了校医务室。也好在秋子自小便没断过体力活，身子骨结实，皮糙肉厚，倒也没受什么重伤，不过就是头破了个口血流了满脸比较吓人。
朋友问秋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就只是说今天撞到他们起了点矛盾，就动起了手。朋友也便没再多问，这种事说不上平常，但却也确实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
其实秋子心中明白这件事是因什么而起，毕竟自己从不惹事，且那些人撂下的那句话，自然也就让他知道了肯定是和那晚的事情有关。但毕竟这件事论及源头还涉及人家姑娘，他也便不好多和别人说什么。
秋子摸摸头上的伤，心里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他虽然厚道，但这么让人欺负，也是压不住火。可有心想去找下那个小子，却是苦于更无处可觅。
没办法，他也便只好多提醒自己，近几日小心点，别再着了人家的道。
秋子本还琢磨着要不要去提醒一下那姑娘，别再受欺负。但除了知道姑娘的名字外，却没其他信息，也便只好作罢。
可他未曾想，第二天时，那个姑娘，竟然来找他了。
当在寝室休息的秋子听说楼下有个姑娘找他时，还一度认为是别人寻他开心，直到透过窗户看到了人，这才忙跑了下来。
姑娘看秋子出来了，便迎了上去，并塞了一小袋子药给秋子。
“同学，你给我这些干嘛。”秋子看着手里的药愣愣地说道。
“你不是受伤了吗？这些都是治跌打损伤的。”
姑娘抬头看着他：“现在哪还有叫同学的啊，叫我小溪就行。”
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嗯，那个，我在校医那都抹完药了，再说，也用不了这么多。”秋子抬手想把药还给小溪。
小溪推了下他的手：“你拿着吧，我一个小姑娘哪用得上这种药，再说了你受的伤也是因为我。”
小溪冰凉的手碰到他的手，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手里拿着装药的袋子，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收回来。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打的我。哎？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嗯……我听朋友说的啊。”小溪背过手冲着秋子笑了笑。
“那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啊，那小子心眼太小，这几天尽量别出校门了，如果实在要出去，不行你可以找我陪你。”
“你这算是变相地约我吗？”小溪有些俏皮地说着。
没想到这一句，弄得秋子有些脸红。其实他说这句话时，心里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小溪自己出去会遇到危险。
不过小溪这么一说，让他都觉得自己是有些殷勤了。
“不是，我就是担心，担心，呃……怕他再找你麻烦。”秋子慌忙地矢口否认。
小溪听完，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不过倒是笑得眯起了眼睛。秋子被感染到，也微微笑了起来。
之后两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不过没过一会儿，小溪便要去上课了。
“小溪！”秋子看着已经走入阳光下的小溪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什么事。”小溪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秋子。
小溪是笑着的，本就白皙细腻的脸被阳光晃得有些发亮，这让秋子有些愣神。
“没事，谢谢你的药。还有，就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放心吧，我要出校门的话，会找你的。”小溪玩笑似地回应着。说完，便转身走了。
秋子在那天记住了小溪的笑，那个笑容在阳光地映衬下显得十分的明媚。不过那时他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因为他太知道自身的条件，这让他自动地就回避了那些他自认为于他而言不该有的悸动。
不过那个时候小溪的心里却掠过了些些温暖，她身边虽然围绕的人很多，但心里却知道那些更多的只是讨好，而秋子却是真的关心，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讨好和关心之间有着多大的区别。
后来，秋子意外得知了找人打他的那个小子的名字和专业，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秋子去找他了，因为秋子是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看到了他的照片，他被学校开除了。
这让秋子心里不禁很是痛快，不过却也是有些意外，但不管怎样，倒也再没人找过他麻烦，他也便慢慢心安了下来。
这之后的生活秋子过得与以往并无甚区别，依旧是上课、训练、打工，让自己一刻不得闲。
他总是将生活排得满满的，因为只有生活充实才能让他心安。但其实生活再充实，中间也会裂着缝隙，这些缝隙总会有人愿意挤进来填满，而且会积蓄力量将这些缝隙扩大，压缩着原来的充实。
时间一天天向前奔流着，转眼便过去一个多月了，这期间秋子和小溪也一直没再碰过面。秋子时常会想起那天小溪的笑容，那感觉就像他高三复读前打工时吃的糖，给他苦闷的生活带来一丝甜意，让他回味起来时，可以牵动嘴角。不过他每每想起来时，却也是伴着自嘲，他心中也明白那个明媚的笑容不会专属于他，他也就试着将这件事淡化。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和小溪的故事，这仅仅才只是一个开始。
某一天，秋子篮球队的队友告诉他说前段时间有人在打听他，秋子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那小子又出现了。但没想到队友告诉他打听他的是个姑娘，还打趣说是不是有人看上他了。
秋子自嘲地笑了笑，嘴里斩钉截铁地说着不可能。自己长得虽不丑，但也就是普通人一个；家境不好，现在自己还要靠打工和奖学金来交学费，时不常还得补贴家里；在球队也因基础太差，是个万年难上场的替补。怎么说，也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要说有人喜欢他，他自己第一个不信。
但好在秋子没心思想这些事情，没理由的事，他也就没那个时间去猜。
更何况他认为寻仇都会比有姑娘喜欢他来得可能性大。
其实这倒是秋子不自信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还是有人愿意喜欢的。
比如关小溪，就是如此。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