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修《十八人生路漫漫》
再说保安团,军统特务站和自卫队,后来又赶来五六十个穿着一身黑制服警察,把梦原村包围的铁筒一般,这嫩黄瓜王有财是地下交通员,当然对梦原村的各个巷道,路口,家家的院子摸的清清楚楚。他从圆大头家墙后翻出来。这时,保安团和其他部队还没有完成对村里的全面包围,他躲躲闪闪,翻过这家的院墙,又跳到那家的茅房来到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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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卫队的士兵发现了一条身影一闪而过,大声喊:“站住!不站住我们就开枪了。”接着,叭勾…叭勾……一排子弹在头顶上乱飞,穿透土墙,穿过瓦房,射在树上,射在猪身上。射在墙上正伸长脖颈高声打鸣的公鸡身上。一排乱枪对空中胡乱的,毫无目的的乱射了一通。嫩黄瓜王有才躲过了乱七八糟的子弹,闪身跳下土塄,发现前面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排排金黄色的,耀眼的,撒开扇形队伍的军人,向村里面包抄过来。
他们戴着灰色亮晶晶非常刺眼的头盔。一杆睛天白日旗扛在一个蔫尔巴唧的大头兵肩上,旗帜在阳光下垂头丧气的飘动着。这支整齐和有点杂乱的队伍,弯着腰端着上着刺刀的钢枪,象极了刚从河里爬上岸的一大群乌龟,向村子里慢慢的,慢慢的爬行。来不及躲藏的兔子惊慌的失去了方向,有的撞在树上,有的撞在驴腿上。乌鸦乱七八糟的在空中和喜鹊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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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黄瓜王有财急中生智,跳到一个常年被雨水冲刷的水冲窟窿里,大气也不敢喘。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正在前进中的士兵,突然站住脚,扭身后转端着米式冲锋枪,向水冲窟窿边走过来,站在水冲窟窿边望了一眼。把枪斜挎在肩膀上,解开裤带,掏出他那二两半。对着洞口尿着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的,透明的液体。这时又有三五个士兵同样斜挎着枪械,用同样的动作,掏出一两半、二两半、还有三两的,男人都有的,不能见人的,臭哄哄的,有点不好意思对人说的玩意,对准洞口一阵乱七八糟互相交叉的,金黄色的液体,无毒的有味道的,在阳光下像一道道金光闪闪的彩虹,劈头盖脸的向嫩黄瓜头上、脸上、身上浇了下来。毕了,一个个提着裤子斜挎着长枪短炮,在长官的咆哮声,嚷嚷声中先后跑走了。
只可惜这嫩黄瓜经过一场金色的,无毒有味道的,液体的洗礼,变成了一根黄黄瓜,老黄瓜,蔫尔巴唧的,会动的,还能说话又不敢大声说话的,只能肚子里悄悄的骂娘的,并不是黄瓜的他,仔细听了听,周围静悄悄的。他用那两只年轻的,有力气的,是手又不像手的手,在脸上头上长毛和无毛的地方一阵乱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地面。一条鲜鲜嫩嫩无色无味的嫩黄瓜,又变成了不能看,又臭哄哄的泥黄瓜,土黄瓜。但,幸运的是,这条小命和爹娘给的七尺肉身,却完好无损。他扭头向村里张望了一下,村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动物,能把那个望见小小的世界吵翻。塬上是不敢再走的,他弯着腰悄悄的向沟沟壑壑的,长滿杂草和杨槐树,枣刺,狼牙刺和杜梨树,水桃树的沟洼里跑去。“站住!干什么的?再跑就开枪了。”站在高处的哨兵发现什么了,朝着沟边叭勾开了一枪。他感觉肩膀麻麻的,像似什么猛把他向前推了一把,他一头栽倒在山洼的杂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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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圆大头的院子里的站滿了士兵和穿便衣的特务,门外还有穿黄色的士兵和穿黑色制服的警察。警察警长慌慌张张的拨开众人,来到院中苟营长和苟夫人面前立整敬礼,然后说:“敝警长晚来一步请营长和夫人见谅。双头蜈蚣和美女毒蛇站在一边。苟营长叉开双腿拄着马刀,夫人披着紫红色的披风,两手按着小肚左右的双枪。苟营长很傲慢的说:“李警长,现在来也不晚,今天让你看一出好戏,黄城地下党的头子,让我们包围在这个叼民最多的村子里,我已经下令我的手下,在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屋子里,茅房里,猪窝里,老鼠洞里,开始大搜查。如果发现了谁窝藏地下党,我要大开杀戒!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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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警长赶紧讨好的回应: “是!”这时,特务和士兵、警察,已经把圆溜溜脑袋长着三支毛的圆大头,和同样圆溜溜脑袋他的独生儿子一家老小抓在院中,除过正生孩子的女人和正生羊羔的母羊外,他把手上沾滿绿汪汪羊血的,长着三支毛的,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相似的圆大头一家大小围在中间。双头蜈蚣问圆圆脑袋的圆大头:“叫什么名字?”圆圆脑袋的圆大头毫不在乎的,并无惧色的说:“大号张飞、外号大瞪眼。”双头蜈蚣黄升扭头又问圆大头的儿子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圆圆脑袋的儿子张某子抬起头斜眯着眼看着太阳说:“外号,大张嘴”,双头蜈蚣黄升,用穿着高筒皮靴的臭脚,猛照张某子屁股后面踢了一脚,恶狠狠的说:“妈的,大号,老子又不是牙医,你大张嘴干什么?”这圆圆脑袋圆大头的儿子一只手背后柔着屁股又说:“张三丰”。伪保长忙抢着说:“张某子你已经是三个儿女的人了,怎么不老实?”张某子说:“刚改的名,因为我的同姓同宗的会打太极拳的,威风凛凛天不怕地不怕的远房兄弟就叫“张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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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升又走到圆圆脑袋圆大头的家人面前,红着狼一样的眼珠子说:“你们谁说,地下党的头子老金藏在什么地方?”三支头发像三毛又像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的圆大头,两只滴着红色玛瑙和珍珠的双手低垂着,脑袋上昂着,眼晴眯成一条线,望着灰尘蒙蒙的天空说:“什么地下党,地上党?我们不认识他,他们也不…”叭的一枪,苟夫人抬手一枪打在圆圆脑袋圆大头的胸口上。圆大头像一袋装了糜子的烂口袋向前扑去。苟夫人用那猪血涂的血红的嘴唇,吹了吹枪口,然后又把手枪装进枪套里。院中乱成了一团麻,圆圆脑袋圆大头的儿子跪倒在地大喊大叫,一家人像麻花扭在一起。突然空中响了一个炸雷!“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老金,别再乱杀无辜,”只见一个瘦的和一捆干柴的男人,拄着拐杖和一个鸭脖子的,只有一只眼的,胳膊肘吊在胸脯前的人拨开人群一直来到苟营长面前,美女蛇赶紧对苟夫人耳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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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陵县作协会会员
李明芳二零二四年
九月十五号于黄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