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记忆散文

年假纪事

2019-01-14  本文已影响36人  纹根

每年回家,既有憧憬又有莫名的抗拒性,久违的归宿之地随着成长的复杂,越来越弯弯曲曲,一个群体,一个部落,相互维持着原始的情感,同时彼此也比较着高低,人类的所有欢乐忧愁都滋生在群居的摩擦里。我感觉到模糊,我既期盼着真实的触摸,却又无法面对实在的事物。

年假纪事

我刚回来不久,长辈老张就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由于我与老张在以往相聊甚欢,老张每年在我回来时都备好酒菜约我去闲谈。

老张是个耐不住孤独的人,他是属于九十年代的年轻人,虽然那时农村已经开始了对外界的接触,可他的思维和生活却没受到多大影响,对邻里的认识还保有最单纯的信任,乐于助人,积极帮助一切有困难的家庭,并从中领会自身的成就价值,他的一切施展对象一定要具体的不能再具体的人或物,稍为抽象一点的则避而远之或推给未来。今年北方的农村经济由于受到市场和灾害影响,进一步被挤压,他仍能带着现实中所获得的满足来容忍当下,并把一切可能丢给对未来的幻想。

隔天我发小回来,我与他两年未见,去他家里时,除了更懒床,没感觉到他太大的变化,我问起他订婚的事,他自己也没个着落,他母亲讲起我们另一个同学的成就时,他变得极不耐烦,反倒是他的父母隐约中有了起伏,他小时候学习成绩特别好,是全村唯一有希望出人头地的小孩,他的父母特别以他为自豪,母亲经常以他的成绩炫耀于乡里,并期待他学业有成后,能够光宗耀祖,不用在束缚到土地和辛苦的劳动,而随着他工作几年后,他的父亲逐渐变得沉默,不再向他人问东问西,不再经常走动窜门,母亲也变得越来越释然,对于儿女大事不再啰哩啰嗦,将更多的时间把精力投注在看电视,打牌等活动里。

年假纪事

我回家后,除了见到父母后能够卸下外面的风尘,获得片刻安宁外,更多的是感到周身仍然像被某种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家好像不存在着根基,她更像一个红颜知己,相会后仍渴望奔向某个巢窝,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走向撂荒的土地,走向童年的学校。

一片荒芜的玉米地,没有人家,没有庄稼,平原壮阔,地连着天,几十年来不曾有过的宽阔,自由,没有回应,没有陪伴,只有寒风卷携着玉米秆,仿佛传达大地向上天的拷问,我曲曲折折走过几片村庄,封闭的地域,传统的建筑,好像回到了此前的梦,在也无法实现的梦。

年假纪事

我来到了久别的旧小学,这里在也没有学生了,作为乡村教育的启蒙之地,她曾朗朗叮咛过几代人的行为素养,而今却成了私人承包的商业用地,所幸还没有被拆毁,矗立水泥讲台的教室,低矮砖石的围墙,杂草丛生的花坛,像极了寒酸落魄的孤寡老头,一个人孤寂的等待死亡的到来,当触摸到围墙上破落的石块时,我尘封的感觉被开启了,我走进了一个王国,那里不仅有天使,有英雄,有伙伴,等着来保护我,怜爱我,而且有魔鬼,有毒蛇,有妖精,等着我来攻击,来毁灭,我游走在神奇的街道上,每个城堡等着我来光临。

年假纪事

一辆出租车驶过,

梦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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