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六:别人的暖流，我的寒风——奶奶

本来，老人家都比较喜欢小孩子。特别是大家说的“隔代亲”。祖父祖母，一般来说，都是我们童年里最难忘的记忆。

可惜，我就没有那么“好命”。我的祖母，是我童年里一个没有温度的过客，更像冬天里的刺骨寒风，让我有着别样的记忆。

不知道奶奶叫啥名字了，我们都背后不礼貌地叫她“老鬼阿婆”。骂她“老鬼”，也叫了“阿婆”，不知道谁那么聪明，发明了这个又杀又捧的称谓。

据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全镇都有“名气”，那就是非常地泼辣。按照老妈的说法，那就是一天到晚都在骂人。不仅让生人不敢靠近，更让家人寒了心。

爸爸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提起她，总会说道一个故事。那是更早以前的一个同村的老人告诉年轻的爸爸的:“你妈啊，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那么总结的。

据说，在民国年间，我的太爷爷是一个屠夫。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让奶奶吃肉饼吃到饱。而一个乞丐看到她吃饱了，还有肉饼剩下，说道:“小女孩，你的肉饼不要了，能不能给我吃？”

没想到，她就当着乞丐的面把肉饼塞进了墙缝，也不给他吃。

太爷爷看到，赶忙制止了她“你都不要了，给人家吃点怎么了？”

没想到，一个小女孩性格就是那么刚烈，直接跳到门口的鱼塘要死要活。太爷爷也生气地跳下去，猛灌她喝了很多水，她才求饶道:“爸爸，我再也不敢了。”

说到这里，老爸脸上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小时候被疼坏了！”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老爸常常回忆后倍感心酸的。

有一年，她摔伤了，流了很多血。老爸送她去了医院，全程陪护着她。

那时候医疗条件不怎么好，为了尽快康复，老爸托了远在四川的堂哥，快递了一根名贵的人参。

在老爸的细心关怀下，她很快康复了。因为大伯母生了小孩，大伯全程在看护着伯母，没有去看护她。回来后，她居然把大伯分家仅仅分到的几个瓮和铁锅全部砸了。

老爸劝了她，她就把钥匙还给了老爸，说以后她还是自己一个人过活，留着老爸一个人在风中飘零。

“哪里来的狗崽子？”姐姐刚从江西抱下来的时候，躺在妈妈怀里，作为祖母的她，就很鄙夷地问着老妈。这句话，让老妈几十年后想起，都会委屈地湿了眼眶。

不知道，也有她每天骂人的原因，德行有亏，爸妈先前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夭折了。只能从别人那里抱养孩子了，内心已经碎了一地，却被自己的亲人诋毁。

以前老妈嫁来的时候，心里也是过不去她这个坎。后来介绍人说:“你是嫁老公，不是嫁给老母。”“放心吧，老五（老爸排行）会对你好的。”就这样，嫁了过来。没想到，嫁过来，受了那么多气。

她不仅不爱小的，也不敬老的。生她的太奶奶，后面改嫁到我们家对面。等到年老，也是想吃些她的饭吧。没想到，看到太奶奶来了，她就把所有的房门锁了，在田里干活，大中午都不回来。

妈妈看不下去了，“奶奶，来我这里，我给您做一餐吧。”妈妈把她叫过去，煎了一锅豆腐，还在里面撒了糖。那个年代，白糖都还是奢侈品。

吃完豆腐，太奶奶感慨地说道“孙媳妇，奶奶白老咯，还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豆腐。那个洗锅水不要倒了，给我等会喝掉吧。”

怎么可能给老人家喝洗锅水，老妈还是倒了。说“奶奶，不够吃我再煎，不能喝洗锅水。”被太奶奶说太浪费了。

这些，都还是在我出身前的故事，只能说，她年少的时候，被太爷爷宠坏了。以至于后面只会自私自利，到现在，她活生生的例子，都给我们教育后一代提供了反面案例——过度的溺爱，等于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