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没好报

2018.3.25

那是2017年冬天的一个下午，天阴森森的虽然没下雪，但是特别得冷。

我在巴州镇中学门口的那个十字停车买了包烟后准备上车时有一个土不土洋不洋的女子走过来叫我帮她顺路载到民和。我当时叫她坐公交车。她说等好长一段时间了，公交车还没来。我也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街道，真地没有公交车。又看看她冻得酱紫的脸，也挺可怜的，于是就叫她坐后排。她说后门不开，我突然记起后门锁是坏了打不开，那就坐副驾驶吧。

一路那个人话太多，问这问那的：你是干什么的？你媳妇是干什么的？孩子几个？多大了？住哪里？一连串的问题。我这个人一般和陌生人很少说话，即便有关系，如果不太好我也很少说话。我听得特烦，偶尔乱无目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句，不管她有何动机和企图，最起码礼貌问题不能没有。快到果园桥的时候，她便玩弄起手机来。到了旧城十字，下车吧，我是要去海石湾的。她下了车掏出十元钱给我，我说不要的，便开车去了海石湾加气。

到北大街高架桥下的时候，总觉得车右侧外有音乐声，可是路边即没有人家，也没有商铺，哪来的歌声？总感觉声音是从车里发出的，我也看了一下车音响开关是否开了？到营房门口停了车，打开副驾驶车门，原来副驾驶车门格子里有一部手机。我突然醒悟，这是就是那个女的手机。可是它怎么会到这里了呢？我有点纳闷，把它放回到原处，去了加气站。从加气站出来，我直接回到小区把车停好，忘了那手机的事——本来想着拿到家再此响起我接了，叫她来拿。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厚厚的雪。早早起来便去了学校，那手机的事早已九霄云外了。到学校不上半个小时，突然有个异校的同事打电话说我拿了人家手机不给，已经报警了。开始我才猛然醒悟，记起了那部手机，随之有一种莫名的怒气涌上脑门。真的是好心没有好报。好心当做驴肝肺。由她去报警吧，我张阿德走得端行得正，由她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好了。同时我对那位同事口气也不小。一群不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乌合之众。我张某人不可能污到像她那样卖弄心机。

快到十点的时候，那个女的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我手机号，打过来说了一大堆的对不起，说报警的心有了，就是没报等等类类的，，，我一生气就急，一急就口吃，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在下面雪地里左右摇晃，两个人在后边使劲推车，我知道是个“坦娃”——常在平路上开车的人。我的同事说要不帮他一下开上来。闲马不能骑，闲弓不能拉，叫他折腾去吧。我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回教室上课。

我们吃中午的时候，那辆出租车终于出现在操场里，办公室门开出就是那个女的，土不土洋不洋的。当时我本想发火，又一想即便人家到我这里来也是“客人”，我心里怎么想但不能显于色，还是应付为上，不能有损自己形象。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弄明白，那部手机就怎么钻进副驾驶门门格子里去的？她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旁边那个随从在使劲打圆场。“你的手机还在原处，我没动，赶紧拿了回吧，……”

突然，她从包里掏出一条黑兰州烟。“张老师，这个你吸吸—— 我的意思是你把我手机捡到又拾好了，不然会其他坐车的人拿走，……真的感谢你！”

我一听，她这脑瓜子转得挺快的啊，还挺会说话。

“这个烟不能收——，请回吧！”

这时旁边那个随从也帮她搭腔非叫你收下不可。我的那个同事也倒向了她们一边，熬不过她们，就我窝着一肚子火收下了！

后来，每次想起那件好心没有好报的事，总觉得这个社会在变，而构成这个社会的最基本的元素——人，也在变。变得阴险而狡诈，没有丝毫的温情，活在这样一个人性极度扭曲的世界，确实好可怕。幸好党中央有一双慧眼，扫黑除恶全面展开，不留死角，彻底根治。多希望扫黑除恶再具体一点，把那些忘恩负义，虚情假意，盛气凌人，蒙啃拐骗的家伙也列入扫除范围之中。但是我依然再三提醒自己凡事处处留心，否则倒霉时连怎么倒的都不知道。

杂文集《烟酒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