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谁是内鬼
罗曼斯看着女伯爵轻声说：“与其单抓一个，不如一网打尽。”
“正是我想说的。”女伯爵笑了起来，“把他们都引出来。今晚他们都会来我的宴会，就麻烦你去一趟雷迪拉夫区，向最显眼的那些宅子投递邀请函，这群叛徒到时候一定会现身。”
“安德雷勋爵必须要死，对吗？”大法师恭敬地说，“而且要毁尸灭迹。”
“你真是聪明呢，噬渊行者。”女伯爵把玩起大法师的马尾，“我们不可能让安德雷直接交代共谋者，他不会轻易招供，我们也不能让共犯起疑。所以我们需要一起事故……在他死了之后，点燃地毯，把整座庄园都烧掉。”
“纵火可是我的强项。”罗曼斯笑了起来，“我会让安德雷得到最好的‘意外’。”
“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去采集一些蘑菇。”女伯爵眨了眨眼睛，“雷迪拉夫区是唯一长有暮泽蘑菇的地方，它们外表靓丽，却是极为致命……尤其是对于温西尔来说。”
“愿意为您效劳，女伯爵。”罗曼斯执起了女伯爵的手背吻了下去，温西尔咯咯地笑了起来，“啊，要不是怕别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真想把一座庄园送给你。”
把蘑菇交给女伯爵后，女伯爵替罗曼斯进行了伪装，又交给了他一些蘑菇：“派对开始之后，我就要去应付那些企图讨好我的贵族，所以探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噬渊行者。”手掌搭上大法师的肩头，女伯爵在罗曼斯的耳边吹气，“无论是不是受邀的贵宾，这群贵族都会认出外来者，不是每个人都会给你好脸色看，但你必须混进去，听取他们的谈话，看看能否找出那个密谋反叛我的家族。”
罗曼斯混迹于贵族之间，虽然有些贵族对于外来者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有些贵族却被大法师的气质所吸引，愿意与他交谈。从各色贵族的口中，罗曼斯了解到了温西尔社会的生存法则，也顺便找出了那个内鬼。向女伯爵使了眼色后，女伯爵结束了与贵族们的周旋，来到了那个内鬼面前。
“暗脉家族，你背叛了我。”女伯爵神情倨傲，“告诉我，是谁命令你这么做。”
在暮泽蘑菇的影响下，暗脉家族的族长吐露了一个人：“是司法官科德琳。”
“给他一个正义的制裁。”女伯爵冰冷地吐出了这句话，罗曼斯心领神会地释放出了一个火球，眨眼之间，暗脉家族的族长发出了惨叫：“我这是为了暗脉家族！”暗脉家族的其他人根本不敢看向女伯爵，尤其是族长化为了灰烬后，更是瑟瑟发抖地站在角落里，生怕被女伯爵点名做出正义的制裁。目睹这样的情景，让很多贵族心生恐惧，看向罗曼斯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恐惧。
“现在轮到你了，司法官科德琳。”女伯爵的眼中带着讥讽，“你以为你联络了安德雷就能杀死我？”
“与凡人苟合的温西尔不配领导我们，我会完成安德雷未竟之事！”司法官科德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以主宰者的名义……我的家族……必将繁荣昌盛。”
女伯爵冷冷地看向了暗脉家族的其他成员：“背叛是最严重的行为，首恶已死，其余流放到灰烬荒野。”仆从们一拥而上，将暗脉家族赶出了派对，随后他们必须前往灰烬荒野，因为他们家族的族产在被赶出的那一刻已经完全丧失了，家族的族地被变更为灰烬荒野。
结束了派对，女伯爵将客人们送走——虽然这群客人都有些害怕，那样的惩罚对于一个温西尔来说，过于残酷。
拉着罗曼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女伯爵示意仆从们退了出去，她用手指勾起了大法师的下巴：“你让我相当满意，噬渊行者。”
“那是我的荣幸。”罗曼斯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他与凯尔萨斯·逐日者接受了完全一样的教育，但是他的教育中多了仆从教育，但他仍然明白有些事情必须以交易的方式完成，就像这次为雷纳索尔取得女伯爵的徽章，他不得不屈从在女伯爵的石榴裙下。
“看起来你接受过贵族教育。”女伯爵越发地满意这样的情人，可惜罗曼斯并不能长伴她左右，“相信你明白我所发挥的重要作用。我有重要的使命——比如取悦大人物和精英阶层，他们就会帮助我镇压叛乱。但是他们被一些琐事绊住，就无法对全局进行统筹，更不要说去如何战斗了。我现在所作的一切，不过是让这些琐事无法绊住自己而已。而我把徽章交给你也是这个原因。我们也许不是盟友，但也非仇敌。”扳过大法师的头颅，“让我再享受一个甜蜜的吻吧。”
罗曼斯点头，吻住了女伯爵。
“你真是个可爱的情人。”女伯爵放开了大法师，“这是欲望徽章，交给雷纳索尔王子吧。”
“真诚地谢谢你。”罗曼斯施了一礼，踏入了镜内。
看着大法师的身影从镜子里消失，女伯爵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实力强大又具有优雅气质的贵族——是的，女伯爵认为罗曼斯就是来自于贵族。
从远古之门回来后，西塔尔凑了上来，明显想要问问他庄园的事情。
“女伯爵答应归还庄园。”罗曼斯丢给了他一句话，转身向雷纳索尔临时房间走去，后面传来了西塔尔的欢呼声。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雷纳索尔示意大法师坐下。
“女伯爵无意与我为敌，但我也不是她的朋友。”罗曼斯回答，“她有她的处事方法，并不想让别人影响到她。”
“怎么可能不会影响到她。”雷纳索尔讥笑了起来，“不要相信任何一个温西尔的话语，他们通常都是真话假话掺着说，除非与你建立灵魂契约，才能共享两人的思维。”
“所以……”
“不要相信她说得任何一句话，这些话语多半是假的。”雷纳索尔笑了起来，“不过，你应该没有抵抗她的诱惑，对于其他徽章的收集，已经处于监视之下。”挥手间，雷纳索尔解除了女伯爵下的追踪线，“她很快就会过来找你了。”
罗曼斯的脸色铁青，完全不知道怎样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