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语文教学产品短时间内无法有大规模爆品出现?
就目前市面上的语文教学产品来看,其实还没有什么爆品出现。笔者所看到的,最火热的应该就是诸葛学堂出品的大语文课程,云舒写出品的每日一句,婷婷诗教的唱古诗。为什么这些产品会比较火爆,我们在这里先不展开讨论。我们来追问一下:为什么语文教学产品目前无法有大规模爆品出现?
我们先放眼看其他学科的市场。英语课外培训是市场上起步最早的学科,我们就用它作为分析的对象。
目前北京市场上,单靠英语学科支撑起步的公司就特别多:老牌的不用说了,独一家的就是新东方,然后有LILY英语、北外青少,VIPKIDS则是在线英语赛道上最新跑出来的独角兽,另外还有瑞思英语,华尔街英语等等,数不胜数。
为什么英语学科这个赛道上,会有如此多的公司出来呢?笔者认为,从90年代新东方为留学做英语培训的时候开始,经过将近30年的发展,英语学科已经被研究得非常透彻。
首先,就学科本身而言,词汇、语法、阅读、写作、听力等,都有被解构,其学科本身最底层的知识点已经被挖掘出来,知识体系会有比较分明的脉络。学科的底层知识被开掘出来了,就能为各种情境、各种思路的教学所用,就有了被组装成不同产品的可能。
第二,传统的线下教培机构,英语的各种教学情境有都有被充分挖掘。应试的,素养的,留学的,口语的,原版英语阅读的;1对1的,1对多的,班课的,大班课的;学龄前的,低年级的,初高中的等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学习特点的。而要有新的产品或者新的模式出现,就需要对新的教学情境进行开掘。比如VIPKIDS就是对在线教育1对1模式、低幼阶段口语培养这个点进行挖掘形成的一个新赛道。比如数学赛道,新出来的洋葱数学,就是对初中数学线上学习模式进行开掘而火热起来的。
第三,人力资源储备足够。英语教培行业兴起的时候,正好是外出留学的最热的时候。英语学科特别受重视,英语专业也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热门专业,不管什么学校,都会开设英语专业;而且英语专业,也会成为很多学生首选的专业。专业人才的大规模培养,也为教培行业的发展,储备了足够的人力。
第四,当然就是资本的关注了。资本是一个行业发展比较好的助力,这里笔者就不展开谈了。
理解了英语学科市场,回到语文教学产品市场,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说,语文教学产品短时间内无法有大规模爆品出现。对应到前面分析的几点,我们具体来看看。
1.语文学科知识体系有待开掘。
语文学科到底该教什么内容,该如何教?这个问题其实在语文课程里面,被讨论得非常多。语文学习的是本国语言,但又不仅仅是语言,还是很多有思想的作品。语文到底该选取什么样的内容来教,所选取的内容该如何排序,语文知识内在的年纪序列是什么样的,语文阅读和写作是否应该分开教学……诸如此类的一系列的问题,其实都是有待进一步研究和探讨的。不管是我们的语文课标,还是我们的语文教材、考纲,都没有很好地解决语文学科本身的问题。语文学科的模糊性和非序列性,必然会导致语文知识体系构建的困难。而从事语文教学、研究的学者、教师,基本上又是在这个大背景下培养出来,本来的思维模式就是混沌的、感性的,缺少理性和逻辑感。语文学科本身的特点、语文从业人员的思维特点,导致语文学科知识体系的开掘和构建,还有有非常长的路要走。语文知识体系没有被挖掘和构建起来前,是比较难以大规模出现学科爆品的。
2.语文学科教学情境有待分类处理。
语文学科教学情境其实也有待分类研究、分类处理的。目前最成熟的还是应试的语文课程,不管是小升初还是中高考,基本上就是围绕考试、考点进行组装,专门提高应试水平的课程。主要还是1对1,1对多,班课等几种模式,而且以线下现场教学为主。经过10来年的发展,在线下语文应试课程这个情境下,语文产品基本上已经同质化了,也很难有更大的发展了。另外,针对低幼阶段,主要还是讲故事、识字等产品居多,也算比较繁荣了,这个主要是出版业比较多,进入到课程层面的好像好不多。这是笔者的直观印象,并未进行深入研究探讨,结论还有待商榷的。
因此,语文赛道要发展,需要分析各种教学情境,针对线上线下、不同班型、不同年龄段、不同目的、不同学科知识细分点进行分析,将语文学科知识进行组装,形成不同类别的、有针对性的教学产品。
3.语文专业人才有待培养。
坦白说,目前优质的语文专业人才其实是比较稀缺的。笔者在带项目过程中,会用到大量的兼职,主要还是来自一些高校的中文专业的本科生和硕士研究生。重点高校的学生素养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些学校中文专业的学生,被挖掘得最厉害,不太容易招募到。而非重点院校中文专业的学生,大多数中文素养是不好的。
这个跟这些年的高校招生有关。高中生里面那些优秀的学生,基本上都会选择理科专业,只有极少数特别爱好中文的优秀学生才会选择中文专业,其他的都是理科不太好的学生选择中文专业。长期以来的这种现象,其实就使得中文专业的人员素养不会特别优质。
所以说,优质的语文专业人才有待培养,加上语文学科本身的综合性和语文素养形成的慢过程,大批人才的涌现还需时日。
尽管目前资本比较关注大语文市场,但是语文市场爆发还有待时日,笔者认为关键就是以上三点需要有突破性进展才可以。这个现状,其实也给了希望做大语文课程的公司很大的发展空间。就笔者目前的观察来看,原来做应试产品的公司,希望能够做素养相关的课程;原来做素养课程产品的公司,希望能够做应试相关的课程。而“大语文”到底是什么,各个公司对其产品的定位是什么,大家都不是特别清晰。
结论:
笔者建议,每个公司需要从语文学科找到一个打入市场的细分点,然后加大研发投入,深入解构这个细分点的知识,研发形成属于公司的知识体系与层级,这样就比较容易在市场上面找到一个稳当的立足点。目前是不能太希望全面投入语文的研发的,语文需要被研发的内容太多,本身建构体系就比较难,如果大面积铺开,很难有突破与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