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楚辞·九章·悲回风（十四）

昨天我们聊到，诗人登上陡峭的石山向远方眺望，前路漫长渺远且寂静无声。通过这一意象，抒发了诗人深沉的孤独感与理想难以实现的苦闷。

诗人置身于广阔天地间，试图从自然景象中寻求回应，然目光所及与耳中所闻皆无回应，仿佛自然万物对他孤寂的心境毫无感应。他通过反思与冥想试图领悟真理，寻求解脱，却一无所获，始终无法获得答案或慰藉。反映其精神世界的困顿与求而不得的绝望。

这两句诗浓缩了诗人对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既有“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又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

接下来，“愁郁郁”四句紧承上文，写登高远望后引起的愁肠寸结。

“愁郁郁之无快兮，居戚戚而不可解”意为愁绪郁结而无处宣泄，深陷悲戚之境而无法解脱。

“愁郁郁之无快兮”：“郁郁”形容愁思浓重、难以排遣的状态，既指草木繁茂的意象，又引申为内心压抑的苦闷；“无快”指没有畅快、愉悦的感觉，形容极度苦闷。

“居戚戚而不可解”：“戚戚”本义为忧惧或低语声，此处强化了诗人孤寂无助的心境，与“郁郁”形成情绪叠加；“不可解”强调愁绪的顽固性，无论外在行动（如登高远望）或内在反思（如“闻省想”）均无法消解痛苦。

诗人用“郁郁”“戚戚”等叠词，强化了压抑、沉重的情绪，表达了一种深陷痛苦而无法自拔的绝望感。这种愁绪并非一时的忧郁，而是长期累积、难以排解的精神困境，反映了诗人在理想破灭、流放途中的极端苦闷。

“心鞿羁而不开兮，气缭转而自缔”意为内心被束缚无法舒展，气息盘旋缠绕而自我纠结。反映诗人政治理想破灭后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心鞿羁而不开兮”：“鞿羁（jī jí）”本指马缰绳，喻指束缚、约束，象征外在或内心的枷锁（如政治打压、理想受挫），导致诗人精神压抑，无法自由表达；“不开”指无法舒展、解脱。

“气缭转而自缔”：“缭转”指缠绕回旋，形容情绪郁结难平。“气缭转”以呼吸的紊乱比喻情感的激荡，展现诗人因忧愤而气血翻涌的状态；“自缔”指自我纠缠、结成一团（“缔”有结、系之意），进一步强调痛苦的内化——越是挣扎，越陷入自我消耗的循环。

此句通过“心”与“气”的具象化，将抽象的痛苦转化为可感的生理体验，极具感染力。展现诗人因理想受阻、忠言难谏而产生的压抑与挣扎。

诗人一生忠君爱国却屡遭贬谪，这种矛盾与苦闷在句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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