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乎？艺术家乎？

今年我是跟头发较上劲了，原因有二。一是为日更没事找事写，二是短见识的女人对头发之事更感兴趣。

因而虽然至今已写过四篇有关头发的随笔（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溯回观望），还是煞不住劲头，誓将此发从短写到长，从黑写到白，再狠狠心，将它从有写到秃，也未尝不可。

话说我曾建议男士们在疫情期间蓄须留发，这没事闹着玩的建议，得到家里这位先生的首先响应，并宣称在疫情没有结束前，誓不剃发！

也许是日日相伴吧，对于枕边人的头发渐长，并没有感觉碍眼，有时甚至觉得少女时代想嫁给一个艺术家的美梦，终于要实现了呢！

孩子的钢琴老师是一位年轻男子，长发，艺术地烫着，很有音乐家的气质。于是孩子和我都鼓动家里这位先生也把这已经长长了的头发烫了，当然，这样的建议要被接受，尚需时日。

问题出在一次对公婆的探望上，二老初见年过半百的儿子长发即将及肩，不说大惊失色吧，也是愣了好半天。特别是婆婆，一下子就不淡定了，非得押着他去理发店把头发给剃了。

虽然当时未能真的“现场直剃”，在我们临走时，婆婆还是一再叮嘱一再教诲：儿子啊，这头发千万要剃短啊，只有地痞流氓才留这样的长发呀！

这位先生连连答应着，只有我才看得出来他的口是心非。看来，他本人对于这个新形象还是满意的。不过，口头上，他把留发的一半原因归在了我的建议和支持上。

不日，这位长发先生又去参加同学聚餐，疫情的缘故大家都好久不见，我在家心灾乐祸地期待着听他回来反馈同学们的反应。

不料，聚餐归来已是“艺术家”称号加身，结果是留发决心更加坚定。同学们既没有一个认为他已落草成了土匪，也不认为他堕落成了流氓，而是说如此更有艺术家气质了，更符合他曾经的职业特点了。

近日，黄梅季节的闷热已令我将发盘起，而我们的这位长发先生，将承受自出娘胎以来最难熬的炎炎夏日。

为他选购一根合适的头绳或一个发箍的任务，交给了孩子。而我，却要为下次如何见公婆而发愁。毕竟，他们的儿子变成这样，我是脱不了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