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丨“你有过真诚与人交心的时候吗？”

亲爱的朋友：

最近过得好吗？

见字如晤。近日以来，我在尝试着整理自己的思绪。不知道你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感触呢？——「关于过往的种种，似乎越来越没什么想说的。」

简单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变得日渐麻木，日趋冷漠，思想匮乏，行为懒散，郁郁寡欢。

当然，非得去找寻到某个原因，总会有诸多原因的：自己认为的，自己所见的，自己所臆断的，以及别人的评价、看法、观点、认识等等。但是，我始终不确定，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答案呢？

「我是说，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多有趣啊！很多事情好像突然间就发生了，突然间又过去了，再突然间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呢？这一切还将继续发生，循环往复，或遗忘，或解决，或延续，又或突然间记忆出现断层。于是，关于自己的部分，似乎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自己在干什么，四顾茫然。

有时，在梦醒时，我会出现这样一种感觉：「有点分不清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

很神奇！周围的一切明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越是这样，好像就越是容易混乱。一切都熟悉，太熟悉了，以至于熟悉到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久。往往这种时候，我就需要发呆，长时间地发呆。这种感觉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的自己明明睁大了眼睛却又还陷在梦中。然后，等自己清醒过来时，关于那个梦却再也记不起来一星半点。甚至，连自己是否有过梦都变得不确定起来。多有意思啊，前一秒还在梦中，下一秒就跌回现实，再下一秒连梦见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此一来，是否有过梦还重要吗？又或，是梦还是现实真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仅限于自身。它毕竟不同于与他人交谈，与他人交谈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无心之言，话里话外，言不由衷，欲言又止，答非所问，顾左右而言他等等，似乎无论哪一种，都可以有种种解释，因各自立场不同，因心情不同，因环境不同，因性别、性格、性情，因地位、权力、财富、格局、眼界，更因你不是我或我不是你，故而我可以不理解你，也可以以为自己是理解的，更可以我有不同的理解。

「如此一来，说的是什么，听进去什么，以及谁说的，它是原来你想表达的那个它吗？」

就在前几天，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曾经拥有和从未拥有，哪个更遗憾？」

换作是你，第一时间你想到的会是什么呢？不妨大胆猜测一下：你之所以会觉得这两者放在一起进行比较，不过是一个已经发生，另一个则尚未发生，尚未发生就有可能不会发生，而已经发生的已然成为过去，可尚未发生且可能不会发生的则叫人无力。因为我们知道过去回不去，而赌一个未知的可能性则很可能是徒劳。如此一来，才会萌生出均是遗憾的感觉吧？

说实话，在我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既不是遗憾，也不是想着去比较，我甚至压根没有想要代入进去思考的念头，就那样自然而然，我在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是：抛开「拥有」这么一个概念，曾经和从未都是美好的，都值得追寻；前者让我们有机会见证今日的一切，让我们能够看到更远、更多，以及还能够有种种的认识和带来不同的体验，而后者则让我们能够有机会拥抱希望和期待，可以去创造、追寻、尝试、挑战，继而让我们有更多的想象和动力。都挺好，不遗憾。

「若是拥有便会带来遗憾，若是不曾拥有就开始遗憾，那么，究竟是你拥有遗憾还是遗憾拥有你呢？」

我们潜藏心底的东西往往会先我们一步显露出来，只是更多时候，我们并未觉察或不愿意去细究罢了，又或压根不认识它罢了。就像很多所谓的「一见钟情」，它不过是你判定它是「一见钟情」罢了。早在「一见钟情」之前，在更早些时候，你很可能早就已经见过它了，只不过那会儿，它不是当时你看到的那个完整的样子，它经由一点点积累，一点点完善，一点点不断接近你心目中「一见钟情」的场景，不过是直到发生的那一刻你才确定是他而已。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所有的不期而遇，经由无数的巧合发生，继而在你遇见的那一刻从偶然走向必然，甚至是你认定的「唯一」。

就像很多人所说的「如果」和「命运」，若非心中所思所念，又何来「如果」一说，更别说什么「命运」了。一切不过后知后觉，「后事之师」而已。不信的话，隔个三年五载，你再回过头去看曾经所做的种种臆断，相信你会有不同答案的。

事儿还是那些事儿，难道是时间的魔力吗？若你真这么想，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不是人会变，或心在动，又或受什么影响所导致。「更多时候，不过是我们既无法完全认识自己，也无法谈不上多深刻认识世界罢了。」

关于过往种种，为何越来越没什么想说的呢？很大程度上，就我个人而言，就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因为你知道，不管说与不说，说什么或是什么，说什么或听进去什么，它往往不见得是同一回事儿啊。」

如果为了更好地接受，故而需要表达，无可厚非；如果为了更清楚自己所思所想，故而需要记录，多多益善；如果为了争辩、反驳、对抗、倾诉、交流，换个角度想，确实也有所增益。只是，一想到连自己都尚且不能够完全认识自己，那么自己的认识又算怎么回事儿呢？「尽管是真话，是实话，却又不是真相，更非真理。」那么，仅就这种种认识而言，何尝不至于落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之境呢？

当然，我都说了这么些了，不自相矛盾吗？「不，它恰恰说明除却某些不想与人言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有想要真诚地与人交心的时候，需要倾诉，也需要听众。」

至于「误读」又或听进去多少，想不想听，又或怎么表达和表达了什么，大可不必太较真。就事论事固然是个好习惯，可更多时候，我们也别忘了，在好习惯之前我们首先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我们是在与人交谈。如果连这一点都忘了的话，还是不说话比较好，又或者自说自话？

是的，交心之前，相互尊重，然后真诚地交流，如果还有其它什么的话，我想，还可以在交流过程中加上认识、理解、善意。毕竟，「认识是理解的基础，理解是善意的前提。」

当然，我也知道，要做到这些并不轻松，不过，只要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正在做什么，明白之前的差距，然后，多尝试，多练习，我想，慢慢去找补总会越来越好的。我相信。

所以，如果偶尔你想找个人一诉衷肠，也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归根结底，「就那么一说，也就那么一听」。

「过去不代表现在，现在也不代表未来」。言语也是一样的，说过的话只是曾经说的，人无完人，文字中充斥着无字的真空，谁敢断言言语即唯一呢？「何况，真诚换真诚，真心换真心，换不来就换人呗。」

嗯，「莫愁前路无知己」。

谨祝温暖！

谢丹儒

2022年9月8日星期四 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