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系列之二 有道是情深缘浅,又何必那年初见
命运总是那样的造化弄人,在你年少懵懂时遇到了唯一的挚爱,然后再亲手将他推离自己的世界,用失去的代价来换回自我的成熟和成长,这便是人生的……真谛!
“有请我们的年度销售冠军,陈默,上台领奖!”
他,还是如记忆中那般的帅气英俊,欣长的身形,简练的短发,还有眼神中那股,慵懒惬意。是的,慵懒惬意,宛如睥睨天下的王一般,那样的理所当然,那样的毫不在乎,一如14年前初见时的他一样,令她沉醉。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诗,当初她年少不懂,只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而今,却是尝遍了个中苦涩,尝遍了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还有,我们新人组的销售冠军,杨晓婷~”雷鸣般的掌声再次想起。
“去吧!”筱筱给了身边的女孩一个充满鼓励的微笑。那个斜扎着马尾的女孩,那个抹着the bodyshop蜜橘唇彩的女孩,那个被她一手打造成如同14年前的自己的女孩,带着青涩的微笑,向着陪伴了她7年又离开了她7年的男人走去。
曾想像过千万种再见他时的心情,却从未料到会是这样一种平静。平静到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听见她冰封了7年的心,重又春暖花开的声音。
假如上天能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会依偎在他的怀中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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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铁塔 第一次眺望
看灯火模仿 坠落的星光
我终於到达 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 我们的梦想”
一年前,日本,东京
边听着他最爱的静茹的歌,边用泪水将脸上的职业装,并着脸上职业化的微笑,一同洗去。
陈默,你不在,我遗失了自己。
你说,筱筱,我要去东京铁塔上面向你求婚!
你说,筱筱,我带你环游世界,明信片上盖满全球各地的邮戳!
你说,筱筱,我今生只做你一个人的诗人只为你写诗!
你说……
而今,我正对着东京铁塔,身边却没了那个单膝下跪的人!
而今,我已飞遍全球各地,身边却没了那个携手寄信的人!
而今,我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而新郎,却不是那个令我沉醉崇拜的柔弱书生!
而今……
陈默,你在哪里?你会想我吗?你会想那个一直被你捧在手心的不懂事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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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说 时间还很多
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
未必明天 就有以后”
我一直以为是我跑在了前面,直到我认识了杨晓婷,我才发现,在前方一直等待的那个人,是你!
一年前,回国的飞机上
“学姐,你好,我是XX高中07届的杨晓婷!见到你好高兴啊!原来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呢!”
“你好!”筱筱给了对方一个职业式的微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学校里还有我的照片吗?”
“嗯,当然有啦。是你和传说中的大才子陈默的合影,一起领奖的那一张!你俩当年的事迹都被传唱了好几届呢!”
听到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筱筱的心脏禁不住漏跳了一拍。
于是,从这个陈默潜在的铁杆粉丝的口中,她又重温了许多和他在豆蔻年华时的浪漫记忆。这些旧梦她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忘,而湮没消失。却不想,被人一提起,重又历历在目起来。
于是,她也从杨晓婷的口中知晓了她原本一直忽略掉的过往和疑惑,例如说,求职。
“你真的不知道吗?”看着筱筱一脸茫然地摇了摇了头,杨晓婷叹了口气,“我也是毕业的时候听我的班导说的。他说陈默其实挺可惜的,毕业的时候,已经被猎头看中,拿到了去加拿大实习的机会。可是听说你面试空姐不是很顺利,于是他和那个猎头商量,让他帮忙想办法让你通过,代价就是……”
代价就是他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陪她留在了魔都。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面试那么磕磕绊绊还能成功的当上了空姐!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毕业前原本答应她去加拿大旅行的计划说取消就取消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名列前茅的他毕业后的实习单位还不如班中的普通同学!
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能够展翅翱翔于世界各地是因为他将自己的双翼忍痛割下,安在了她的身后!
她用承载着他们幸福明天的双翅,挥别了待在原地的他,挥别了待在原地等她的他。
“晓婷,原来是我错了……呜呜呜呜……”第一次,筱筱在外人面前哭的那样伤心,那样悔恨,那样绝望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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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 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
恨不懂你会痛
想见不能见最痛”
7年前,春节,魔都
临时决定去法国进修了一个月,以此来缓解彼此之间的尴尬。筱筱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陈默那天会让她那样的丢脸。
她忙碌飞奔于世界各地,将他想要去的地方都事先踩点了一遍,为的是让他以后去的时候就能住进最温馨的酒店,吃到最当地的美食。
她不断努力提高自己的素质涵养,为的是以后与他一起出席各种正式场合的时候能为他增光添彩。
她有意无意地谈论杰森的成功经历,为的是能鼓励他,暗示他只要坚持不懈,终会收获人生的喜悦。
元旦那天,杰森说想要考验他一下,却不想,他竟如此不堪一试。如同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一般,如同一个酗酒无礼的醉汉一般,让她陌生而恐惧!
“陈默,我回来了!”
打开门,空无一人。空气中飘浮着些许灰尘的味道,了无生气。
“越来越过分了,连地板都不拖了么?”筱筱生气地推开了行李箱,掏出了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
空号?
空号!
……
只觉得连空气都忽然之间落井下石一般薄情寡义起来,稀薄到她连呼吸都困难无比;只觉得仿佛瞬间进入了严冬腊月,体温禁不住地直线下降,让她瑟瑟发抖跪倒在墙边苟延残喘;只觉得鼻子也学会了见风使舵似的,颤抖着托着滚烫的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哭多久。
陈默,我的那件格子连衣裙在哪里?
陈默,烧饭的水该放多少?
陈默,洗衣机的洗衣粉槽怎么打开?
陈默,我的手机丢哪里了我找不到了?
陈默,……
空气中只剩下沉默,无尽的沉默。
原来一直以来,她才是那个,一直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人。
泪水再三肆虐着她的脸庞,汹涌澎湃,久难平复!
她开始疯狂的怀念他们的过往,怀念那年那天他第一次亲吻她额头时太阳公公躲在云后偷笑的声音;
怀念那年那天他在辩论赛上舌战群儒时四散而出的不可一世;
怀念那年那天他在全校歌赛决赛舞台上大声宣布柳筱筱我爱你时,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怀念那年那天他睡在她的身边说要等到结了婚才可以占有她时,毛衣上那淡淡的金纺香味;
怀念那年那天鹅毛大雪,忘记开闹钟的她迟到了4个多小时,却见到了一个满身银白铠甲的王子,微笑着说,没事,我会永远等你。
陈默,你说过的话,你忘了吗?你怎么能把傻傻的我就这么丢在原地不管!
陈默,我好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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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你脸上 张扬过哀伤
那是种多么 寂寞的倔强
你拆了城墙 让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 把自己捆绑
你没说 你也会软弱
需要依赖我
我就装不晓得
自由移动 自我地过”
人,不会永远的一帆风顺。越长大就越感觉人心的难测,越长大就越感觉社会的灰暗,越长大就越感觉命运的无奈。很多时候,只有在身临其境后,才能明白对方当时的心境,当时的想法。
当她工作不顺心的时候,她想起了那时的他,就算企划被否,却依旧微笑着开车去机场接她,风雨无阻。
当她被小人陷害的时候,她想起了那时的他,就算领导处处为难,却依旧微笑着为她洗衣做饭,风轻云淡。
当她在机上上下颠簸的时候,她想起了那时的他,就算再绝望无助,也依旧微笑着在她身旁为她加油鼓劲。
他也会彷徨,也会迷茫,也会无助,也会绝望!
只是他从不说,从不表露。
而自己,竟天真的以为他好高骛远,以为他孤僻难驯,以为他可笑幼稚!
而自己,还在他那本已危如累卵的心脏上蹂躏践踏。
他转身而去的那一瞬间,此刻竟如放大的照片一样清晰可见。他的自卑,他的悲伤,他的绝望,他的失落,他的泪水,那时她所忽略掉的所有细节,此刻是那样的令她痛不欲生。
“筱筱姐,我今天看到陈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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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不再说谎了
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
我的微笑都假了
灵魂像飘浮着 你在就好了
我发誓不让你等候
陪你做想做的无论什么
我越来越像贝壳
怕心被人触碰 你回来那就好了”
一年前,魔都。
“文森特,我想换个工作!你能帮我吗?”
“好的,我美丽的未婚妻!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那个说着不标准的中国话的老外亲吻了一下筱筱的额头,“对了,我们的婚期,你定好日子了么?”
“明年元旦吧!”筱筱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过了元旦我们就去法国完婚。”
“亲爱的,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浪漫,最完美的婚礼!”
“谢谢你,文森特!”
……
“你,是爱着陈默的吧!”筱筱直视着杨晓婷的双眼,仿佛已将她看穿一般。
“筱筱姐,不也是么!”杨晓婷的平静和直率,让筱筱颇为满意。
于是,她和杨晓婷一同进入了陈默所在公司。
她开始教她各种礼仪,告诉她陈默的各种喜好习惯,将她慢慢打造成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年轻的筱筱!
是的!这个“筱筱”充满了她年轻时的朝气,也比年轻时的她更勇敢和坦诚,也更具魅力,令人着迷。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刚完成了年度销售任务,元旦庆功大会便转瞬而至。幸好,在自己的帮助和晓婷自己的努力下,终于成功拿下了最佳新人的头衔。
“紧张吗?”看着眼前的丽人,斜扎的马尾,一字细眉,the bodyshop蜜桔唇彩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筱筱不知道她问的是杨晓婷,还是自己?
杨晓婷抿嘴轻笑,没等她来的及开口,主持人已高声喊出了她的姓名。
“去吧。”筱筱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她只想亲眼目睹一下陈默见到这个“筱筱”时的表情。是依旧慵懒惬意的熟视无睹,还是金涛骇浪般的炙热浓烈?
在去法国之前,她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就好。不论,是喜,是悲!
不,其实连答案都不重要!她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就够了!
……
坐上车后座,关上了车门,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师傅,去国际机场!”筱筱将头扬了起来,任由泪水将她的妆再一次的弄花。
他曾说过,想哭的时候把头扬起,不是为了不让眼泪流下,而是告诉命运,这一次你赢了,我会哭,或许会哭的很丑,很惨,但我永不妥协!
对不起,陈默!
这一次我认输了!
这一次我妥协了!
7年前我还欠了你一句话,今天就还给你吧!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从此以后,所有的过往,就由我一人来小心翼翼地封存呵护就好了!
祝你们,幸福,陈默!一定要幸福啊!
筱筱笑着,将自己的短发顺到了脑后,擦干了咸涩滚烫的泪水。最后一次望向了窗外的灯火辉煌,望向了窗外的五彩绚丽,望向了窗外的一切有他与没有他的景色!再见了,陈默!
再见了,魔都!
……
机场送客处
行李呢?“师傅,我上车的时候有没有拖着行李箱?”
“没有啊!”
怎么办?筱筱坐在了路边,一筹莫展。
“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出门时一定要检查一下自己的手机,钥匙,钱包,还有行李箱。”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她抬头,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一脸阳光地拉着她的行李箱,和杨晓婷一起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有,我有说过,你剪短发的样子,真的,啧啧啧,……太漂亮了!”
她笑了,他笑了,她也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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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那就好了。能重来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