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哪有什么各种瘾(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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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阅读别人的作品时，有时候会影响自己的人生态度；而我自己写下的作品，有时候也同样会影响自己的人生态度。”所以很多时候我相信，生活就是属于自己的感受，不属于任何别人的看法。余华在《活着》的自序里面的自我感悟就是很多时候我们明白的却难以接受和承认的哲理，而在他以第一人称完成这部作品的时候就印证了他这样的一个道理，所以在我考虑在完成我的这部写作的时候我曾想我该不该用化名来叙述这些人的时候，我的回顾便不那么真实了，真正的写作是需要为作者内心需要去写作，尽管我们能在小学中学那个开篇就草长莺飞的作文能够得到高分而沾沾自喜，但如果我们需要认真构思一部作品的时候，应该是本着自己内心去完成的。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才敢于用文字接近我的那些羞耻可笑但对于自己而言却又美好的情感故事。

        我向聂亚男表白大概是在初二的时候，2010年元旦节后的第一天早自习，一杯优乐美奶茶。此前我无数次的演练那一刻我该要说些什么，但到了那个时候，我竟全都忘记了，只说了一句“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那一天我很早的来到教室，为自己的计划默默数着秒钟，那时候的座位已经不是三人一桌了，变成了两人一桌，五个大组，十个小组，我被分在了第五大组的第四排位置，而她则在第二大组的第五排位置。教室里来的早的还是那些等着抄作业的人，刘鹏，刘凯，李露，聂亚男，龙海帆，夏烨强，曾亮豪也在场。聂亚男走向我，向我借数学作业，我本想是我走过去对她说出那些话，但是既然机会来了，我便改变作战方案，我拿出数学练习册给她，在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我飞快地捧出那杯优乐美奶茶，然后叫住她说：“聂亚男，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她的脸胀得通红，我的身体也在抖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遇到紧张的情况身体就不断发抖，但说完我便懊悔了，原以为自己设计得很浪漫的情节是如此的廉价和可笑，怎么能用一杯奶茶就俘获一个女孩的心，现在看来那是一段羞耻的回忆，人生的第一次竟然这么令人窝心，根本不需要等到什么样的结果就自己给自己印上了失败两个字。

        她脸上的红晕很久都没有褪去，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嗯”了一声，很不好意思接过那杯奶茶，然后回到座位，而周围人的反应则是受到惊喜一般，喜的是李露，一直扮演娘家人角色的她以为看到了期待已久的那一幕，惊的是同样喜欢聂亚男的刘鹏，他曾经问过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聂亚男，我的回答是否，得到满意答案的他安心的表情让我知道了我必须早一步下手，当我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他突然对着我大声喊：“哎，你不是……”后面的话应该是：你不是说不喜欢聂亚男吗！话到嘴边又卡回去了，他的情商体现在那一刻我是感激他的，作为朋友脑子里快速反应是现在不合适说出那样的话，又或者是他突然明白了，我欺骗了他。

        李露当时的表情应该是一种欣慰的样子吧，我的操作惊讶到了她，也吓着了聂亚男。在还数学作业的时候，她不敢过来，而是让李露替她去还，李露走过来对我表示表扬，我敢于主动了，之后一段时间她对我说，聂亚男要她告诉我等到大学，大学就可以了，我竟傻乎乎的点头，天长地久仿佛在当时的我的认知里是存在的，而当时我还没学过时过境迁这个词。

        接下来的一天便是新闻的传播，当然，在成绩好的同学中间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但我记得刘超对我报以耐人寻味的笑容，仿佛是他也知道了这件事。我不知道的是有多少人觉得可笑，有多少人觉得松了口气这两个人终于打破了僵局，那天过后，日子还是照常的过着，我和聂亚男之间仅仅只有那句表白，再无对话。

        我想让自己变得开朗一些，总是用奇怪的方式或者令人嘲笑的表演表现出来，于是乎在一些人的眼里成了可恶的嘴脸。男生们早自习之前没事的时候会围在一起探讨女生，用轻浮的语言去描述那些身体部位，腿长，胸部，颜值，而我在认真描述这些的时候，渐渐就成为了令女生厌恶的对象，大概是因为这样我开始失去了对那次表白的把握，也让聂亚男看到了她以为的真实的我的样子。所以，当我知道我失去她的时候，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深深的自责，没有人去责怪她不遵守承诺的行为，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是恒久远的，更不用说在那可笑的青春时期谁都把握不住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爱情。所以没有什么过错方的说法，不过我真得好好谢谢李露。

        高一入学，九班，班主任卜老师，聂亚男十九班，班主任曹老师。我还在满怀希望新的时期与聂亚男产生交集的时候，却被告知，她和一个降级生交往了，新学期不到一个月。那时候的初中同学还在观察着我和我的新同桌——颜如玉，在质疑着是不是我先犯了错，毕竟颜如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美丽，但实际情况是，我和颜如玉刚开始的暗地里的不对付令我从没认真对待过我的这位新同桌，她希望新朋友之间多聊聊天说说话，我整天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让她觉得我是高冷的在装逼。直到后来我们互相对彼此敞开心扉。李露曾经在早上遇到过颜如玉，然后一直在她面前夸我有多好，仿佛是觉得我情感受伤娘家人不忍看到而对我的一种安慰，其实现在看来在自己的理性思考中，当时已经能接受事情的发生，只是内心的虚伪为表示对那份感情的忠诚不愿意接受罢了，所以我说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李露，一个很好的女孩。

        高中大家忙着建立自己新的圈子，李露也暂时断开了与聂亚男的联系，我想要了解她的情况的线索也断了，直到有一次与何莹的聊天。她也被分到了十九班，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和她聊上的，只记得我问了一下聂亚男怎么样的时候，她说她现在都不想再和聂亚男说什么了，成绩也不好，人也变得不像从前，已经不想再接触了，都是因为谈的这场恋爱。我本以为新的环境怕她能有个老同学还是闺蜜能让她更容易适应现状，然而何莹所说的那番话让我有了一次主动找她聊天的勇气。

        我点开QQ对话框，亮着的头像让我知道她在线，但为了鼓足勇气自己说下去，还是先试探性地发了一句“在吗？”然后马上得到了回复，接着我便开始了日常模式的对话，还是为了酝酿自己下面要说的话。我说最近怎么样，她说还行，我说听何莹说不太好，她说没什么事。我为她淡定的回复感到一些惋惜，难道真的要失去何莹这样一位朋友吗。接着我便直入主题，我说听何莹说你现在变了，而且成绩也差了许多，她说不关别人的事，我说那就自己不该努努力吗？她开始厌烦我这样站在一个比她高的角度对她进行说教，而我越说越进入角色，还很骄傲的为了刺激她要和她竞赛，期中考试考过了我就请她吃炸鸡，她是拒绝的，并且不再屑于同我聊下去，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大概是那个时候她彻底从我心里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可怀恋了。

        我没有刻意地把这段故事描写得有多么深刻，因为照现在看来就是这样，内心其实是平静的，也不用为了多么有观赏体验而去勾勒环境渲染气氛，我的文字铺叙出来的心情即是如此，它在有些时候是那么深情饱满，有些时候又是平和安定。

        聂亚男后来的情况我无从得知，只是听说后来复读了一年，从朋友圈浏览的情况来看，现在大概已经在长沙实习了吗，至于是学身份专业做什么工作，我一概不知。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迷路者，我们都是按照自己认定的道路寻找方向，也许我们是对的，也许我们错了，或者有时候对了，有时候错了。在中国人所说的盖棺论定之前，在古罗马人所说的出生之前和死去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在前面的时间里等待我们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