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十八岁女儿的谈话
与十八岁女儿的谈话
最近，女儿有些不对劲，连着几个周末和她妈一起去买衣服。
以前可不是这样，无论妈妈怎么叫她穿漂亮点，她都不听，买的是运动装。她是练武术的，这是她的“职业装”。
昨天，老婆忽然问我，“闺女要是找男朋友了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她已经大了。我提前给他说过的，经济不独立不可以找男朋友，我闺女听我的。”
能做的都做了，能说的都说了，结果就不是我能把控的了。她不是奴隶，不应被谁掌控，父母也不行。
不知别的爸爸们怎么样，有些场景我是不愿看到的。
“恭喜，恭喜！”
“感谢，感谢！”
宾客盈门，喇叭声声，一排排的酒席，热闹喧天，吵嚷得听不到声音。作为主人，作为爸爸，我面带微笑，一个个地感谢宾客。
最美的新娘——我的女儿，被那个得意洋洋的男人带走了，他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饭吃完了，宾客散了，桌椅撤了，邻居亲朋帮着打扫完毕，也陆陆续续回去了。
时间到了晚上了，吃点残羹冷炙，夫妻相对无言，因为少了一个人——最宝贝的女儿是人家的人啦。
我保证，到时我一定会受不住。还在闺女很小时候，我一想到这情景，就想掉泪。
该来的总会来，都不会因为你的伤感而姗姗来迟，该面对的还得面对。自我麻痹、掩耳盗铃，那是自欺欺人，理智的人是不会这样的。
从女儿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出状况了。
“闺女，你妈让我问你，你找男朋友了吗？”说这话时，我声音还是正常的，装的。当然老婆没让我问，只是我的一个借口，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爱管“闲事”。
“嗯，找了……”女儿忐忑地说，从眼睛脸上显露得清清楚楚，她本就不是有城府的孩子。
我眼睛立即要湿了，心中一阵酸楚，“是哪个混蛋要抢走我的宝贝！”我赶紧转过脸去，怕女儿看到了我的样子。
正好这时老婆过来给女儿说话，我也不想让老婆知道这事，就趁机上了楼。
我打开手机，翻看着微信，翻看着一条条的消息，又打开简书，一个个的小红点，关注的，回复的，投稿的……我也没了心思去回应了。
“闺女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话是一点不假。不过这只是爸爸的一厢情愿，嫁女时伤心的是爸爸，女儿倒没那么厉害。
“情人”被抢走的感觉涌上心头，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不甘，伤心，愤怒，眼泪还不能流下，男儿有泪不轻弹！
擦了一下，湿的，想起了下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祝福的话怎么说出口，一个得意洋洋的男人，穿红戴花地，抱走了你的“情人”，你还祝她幸福——孤王做不到啊，呜呜……轮到自己了，这点事都想不开，还自诩是理智之人呢，丢人。
唉，以后得对老岳父再好点。
我想单独给女儿谈谈，先不让她妈知道。她妈那个暴脾气，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伤害了我的“宝贝”。爱她就要给最好的，人家有了新“情人”，老情人要有退居二线的觉悟，忍痛割爱呗。
我下了楼，女儿老婆和儿子都在餐桌前，正准备喊我吃饭。
顾不得那么多了，迟早也得让老婆知道。我直接对着老婆说“你闺女有男朋友了”！
我做好应对的准备，眼睛看着老婆，等她反应。奇怪的是老婆出奇的平静，只是和儿女对视了一眼，难道是没反应过来？
“你主动坦白了？”老婆笑着问女儿，笑的很勉强。
“爸爸问我，我当然要说实话了……”闺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儿已经给她妈坦白两天了，我真是后知后觉，又为女儿不和自己贴心而黯然神伤。
“给我说说情况吧！”
“什么情况啊，说什么、、、、”她开始抹眼泪了，餐巾纸抽了一张又一张。
我虽然相信自己闺女不会做出过分的事，但没有证实之前，心里总不踏实。女儿那么优秀，自然知道轻重，可是这样的事当爸爸的又不好直接教育，万一她不懂呢？
我得知道事情到了哪个程度，然后再看怎么解决。
“你妈不是经常说吗，孩子就是杀人犯，爸妈还是一样疼他。无论什么情况，都得先给爸爸说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做了不该做的事……”眼泪更多了，把我吓得不轻，到底到什么程度了，想急死我！
“怎么错了，错在哪儿？”我急切地问。
“我不知怎么说……”
“有啥说啥，直接说，是不是到人家里去了？”我见过的十五六岁就跑男孩家里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女儿应该不会吧。
“没有！”
“跟人家睡觉了？”说完，我脸上发烫——这是急不择言了！可是，如果只是模模糊糊的暗示，万一她没领会怎么办？
“怎么会！”
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的闺女我放心，不会那么傻的！我这是当局者迷啊，不过万一到了那地步，我也只能想法善后，上辈子欠下的情债，还不清。
“那是咋了，和人家去公园玩啦？”
“也没有，就是一起去过超市，他帮我打过饭……”哦，这点事不至于痛哭流涕吧？是不是我以前对女儿说的太重了？倒吓着我了，真是自作自受。
“那这也不算啥大事，你说你错了，到底错哪了？”我和颜悦色地说。
“不该谈男朋友，你说过，经济不独立不可以交男朋友……”
“没关系，没关系，不算大事儿！”我赶紧安慰她。有关系又能怎么着，再大的事爸爸也得给你兜着啊。
“昨天我在微信群里给个说要“闪婚”的女孩提个建议，就是经常给你说的那两条，人家沉默好久，问我可不可以把‘不准交男朋友’改成‘不准结婚’，我觉得也有一定道理。所以你这不算啥事”，我给闺女拉了一个同盟军，不忍心看着自己宝贝有负罪感。
“不过……”我顿了顿，
“一个经济独立的人，他的经历比较丰富，与这个社会也比较合拍，眼光也会更敏锐，知道什么是自己最需要的。如果提前交男女朋友，有了感情，就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女儿听的很认真，餐巾纸也用不着了。
“你们学校里那个叫婴婴的找男朋友了吗？”这个婴婴长得肥嘟嘟的，爱吃爱玩。用闺女的话来说，“什么也不想，就等着嫁人啦”。我估计这个婴婴肯定会有男朋友，把这问题提出来，是为了平静一下女儿的心情。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一个劲的只提女儿的事，那样她会紧张，甚至会有逆反心理。其实女儿十八了，有个男朋友也算正常，只是她的“旧情人”心理不能接受而已。
“她呀，早有了！”女儿显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别的同学呢？”
“也有！”
“你是不是觉得人家都有男朋友天天围着转，你很没面子，所以……”
“我才不给她们比呢，我跟婴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有好几个？”我注意到女儿的轻蔑表情。
“不是！”
“那她跟人家开房啦？”哎哟，这是什么爸爸呀，跟自己女儿就粗俗地说“睡觉”，对别人反而隐晦些说“开房”。
可见，事不关已可以温文而雅，临到自己头上，就急不择言了。
“就是她有了男朋友，可还是跟别的男同学闲聊——跟学习或练武没有一点关系的那种闲聊。也不知她怎么想的，我都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想得倒挺远，也挺关心身边的人，这点随她老爸，呵呵！
“她爸知道吗？”
“不知道，知道了肯定得打她！”
“那你怎么不先给我说，而是先给你妈妈说，是不是觉得，我也会打你呢？我舍得打你吗？”有点吃她妈妈的醋，唉，女儿没把我当成最贴心的人啊。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不会打我，所以我才给你坦白说的啊！我只是不知怎么跟你开口，而且……”闺女望了她妈一眼。
“我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你这么聪明……”最后半句声音更小了，但意思我是明白的，哈哈，闺女还是信任她爸爸的。
“我明白了，闺女的意思就是，告诉了妈妈，就等于告诉了爸爸！”我故意大声对着老婆说，她还和女儿合伙要瞒着我，但女儿相信她爸的智慧和眼力！
我又说起了老婆以前做的傻事，和女儿一起取笑她。看着时机合适，我半开玩笑的说“这个家里智商最高的人是我，所以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只有我才能想出最好的主意”。
女儿笑了笑，老婆也没反驳。
“找对像要着眼于一个“找”字，不是教育学生，随便拉来一个，按自己的需要去改造。找对像就像买衣服，买之前千挑万选，买之后，那就是最好的，不要后悔不要抱怨！以前没发现的问题怪自己智商不足眼光不够，能改的试着去改，不能改的就学会适应，除非你准备扔了重新买新的衣服——后悔抱怨与事无补，反而会增大分歧，彼此都不舒服。”
“为什么刚开始谈的时候，你不来听听爸爸的意见呢？”我又问女儿。
“开始，没当回事，所以没给你说……”这话意思我是听明白了。结合最近爱买衣服这一细节来看，现在是动真情了。意识到这一点，女儿才向她妈坦白的。
我又问了一些细节，女儿老是强调开始交往是因为好奇。说有个比较调皮受打架的男生，跟别人都玩不好，只有那个男孩给能治得了。
“原话，说原话，不要概括的说，不要说自己的结论！”女儿老是用总结性的语言说话，让我无从判断。这个时候女孩的智商如何，我是清楚的，只有细节才能看出一些问题。
女儿开始仔细的回想，但表示也不能记得很清楚了。我说，好奇只是给自己的一个理由——三只眼的怪物，你也好奇，但绝不会答应交朋友。
女儿尽力回忆点点滴滴，提到同宿舍的女生说那男孩长得帅气。我告诉她，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女孩交男朋友有一部分是为了满足虚荣心。女儿又谈到两个细节，我明白了她动感情的原因。
不久前，北京来人招队员进国家空手道队，好像是为奥运做准备。女儿和另外两个同学过了预选。那个男孩来问她，如果选中了，是不是就一定去。听到女儿肯定的回答后，他沉思良久，表示尊重女儿的决定。但女儿感觉出他很伤心，我家宝贝一直都是感情细腻的。
我立即就此事发表看法，别人的伤心不是你动情的理由，他是不是优秀才是你更应看重的。世上找不到女孩的伤心男人多了，我们不能因为同情去牺牲自己。
而且，这事只能表明男孩的智商还可以，要是爸爸也会这么说。因为他不尊重你的决定也改变不了结果，只有傻子才会做没有用的事，这只能说明他不傻。你不必过分感动，更不用有负担，他尊重你是正常的，因为你本就是值得尊重的人！你并没有亏欠他什么。
女儿的报考志愿是徐州师范，因为她的文化课成绩比较好，报考这个非体育类院校对文化课要求比较高，女儿觉得自己有把握。那个男孩想报考的是沈阳或北京的体育院校，他的文化课成绩不好，报这两所学校比较有把握。
他先问女儿，能不能和他一起报考这两地的大学。女儿表示会坚持自己的志愿，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也决定报考徐州师范，而且很辛苦地学习文化课。这又让女儿大大感动了一把。
我马上告诉女儿，在高考结束之前，把彼此关系降到和普通男女同学一样，最多稍好一些，毕竟这是一个重要的关口，是需要付出的时候。又郑重提醒，必须跟男孩说清楚，他考上徐州师范不代表将来彼此能走到一起，他考沈阳或北京学校也不代表将来走不到一起。
每个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能因为你是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志愿，我就得为你负责。说清楚这一点可以避免因爱成恨，产生迁怒报怨或仇恨心理。
事已至此，我又强调了没有经济独立之前，不可以有更亲密关系。这已经是让步了，原来是不可以交男朋友的。不过不让步又有什么办法，就算了她犯了再严重的错，我还是得为她善后，上辈子欠的，这辈子还，唉，没办法。
“你还是应该提前给我说的，虽说无论什么时候爸爸都站你这一边，但早说了，我们更好商量，有更多选项，可以把许多可能出现的问题解决在萌芽之前，毕竟你经历的还是少，未必能解决所有问题。小事情是你锻炼能力的机会，但这样的人生大事，还是不适合拿来试验。真等到不可收拾了，你再给爸爸说，我们付出的代价就大了，有些代价是我们承受不起的”，女儿很明白的点了点头。
老婆又问了一些情况，当说到男孩爸爸是城管时候，女儿注意到我眼神的变化，显然，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加分点。老婆赶忙说，人家可能还觉得你不过一个小老师，看不起你呢。
“看不上就算，闺女就不嫁了！”
我指着桌上的空奶瓶对女儿说，“这个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又拿过一只碗说，“这个是我最看重的东西，那么我家的碗再多，你也不感兴趣，因为你喜欢的是奶瓶！”我盯着女儿的眼睛，停顿一下，“明白了吗？”
“我明白，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不一样。”
“那么，一个人可以分为哪些方面呢？”
“哪些方面？”女儿一愣，可能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就是说，你找男朋友，要从哪几个方面去考虑？”
“品性，工作，外貌，家庭……”闺女一边想一边说，
“最重要的是品性，这是做人的根本——你以前说过的。”
“那么品性又包括哪些方面？”
“善良不善良，与人交往能力，孝顺不孝顺，聪明不聪明，诚实不诚实……”女儿想到一个说一个。我给她纠正了一下，“孝顺”应放在第一位。
“其实早有现成的答案，仁义礼智信，百善孝为先，古人早已经为我们总结好了，你还是读书少，或是不知道应用。”
“最近接触一些研究国学的朋友，发现很多经验智慧，古人早已总结的很系统，书本文章里都有，只是我们不知道去学习。就像一桌现成的美味大餐等着你，你却看不到，不去享用。辛辛苦苦地上山挖点草根蘑菇糊口，还不知是不是有毒。只凭自己磕磕碰碰得来的一点经验在社会里生存，会觉得很艰难。充分借助前人的智慧就能生活得如鱼得水。”
“爸爸给你的智慧，都是用自己半辈子的失败挫折，思考实践换来的精华。给自己孩子的肯定是最好的，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会比父母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好，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同样，我们千千万万的祖先中，有才华的不计其数，他们的智慧经验更宝贵，更有用！只是我们读书少，不知道而已。”我又给闺女强调国学和传承的重要性。
“你说说为什么要孝顺父母？”
“你们把我养大，我应该回报你们。”
“是的，但你从“利”的角度来说说。”
“就像我妈妈说的，我们可以吃姥姥种的菜，姥姥活得越久，我们吃的菜越多……”女儿说这话时带着疑问，肯定也觉得这有点太功利了。
“不对，再想想！”
“还有什么？”闺女想不出来了。
“你想像一下，一个不孝顺父母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肯定人品不好，没教养，不懂感恩！”
“对，这样的人没人看得起，没人相信他。而尊严和别人的信认是人最大的财富，连辛苦养他长大的爹妈都不回报的人，谁会尊重并信认他呢？没有了尊重和信任，又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呢？这样的人即使有朋友，也是相互利用并相互提防的，他们是不可能有出息的。所以，不孝顺父母损失大了！”
“我以前给你讲过，所有事情都可以从“利”字出发去解释，那么，如果有坏人拿刀要杀你，我会为了你拼命，死了也不后悔，这是不是不符合“利”的原则呢？”
女儿思索一下，想不出原因。
“这确实不符合利的原则，因为这是人的天性，为了下一代愿意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这应该是上帝或大自然之类放在我们脑子里的规则。虽说我和你妈生了你，但我们没教过你吃奶，你生下来就知道吃，你为什么有这种能力，只能解释为是大自然赋予的能力。”
”就像一台电脑，买的时候，我们不装任何系统软件，它也能打开并出现一些内容，因为造电脑的人提前安装好了最基本的东西。人为什么会这样，就不是我们的脑子所能理解了。”女儿似懂非懂的听着。
“为了下一代好，是人的天性，所以在找男朋友时候，一些有利于下一代发展的东西就会吸引你的注意，比如魁梧的身材，英俊的外貌，聪明的头脑，良好的物质基础，等等，这都是‘为了下一代好’这种本能在发生作用。”
“但这些东西，其重要性的排列不是一成不变的。古时候，魁梧身体的重要性比较靠前，因为那个时代女人和孩子需要保护，体力劳动是主流。现在呢，魁梧身材的重要性恐怕要往后排一下了，因为它的作用降低了。很明显的是，把金钱放在第一位肯定是很浮浅的。但如果是男孩子自己赚来的，这个金钱的意义是代表其智慧和能力，所以要分别而论。”
“男女之间会相互吸引同，产生爱情，也是大自然安排的，其标准是‘让下一代更好’，这一点非常重要，通常按这个规律去恋爱的人会有很好的结果。”
“再说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坏人拿刀要杀爸爸，你可能也会拼死搏斗，这肯定也不符合“利”的原则，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因为坏人杀了你，我就没了依靠，没法生活了，所以我要给坏人搏斗”
“可是，你命都没有了，哪还需要这些啊？这就要提到人的更高层次的需要了。经常从某处得到利益，久而久之就会产生要保护利益之源的感情，这种感情是比物质的“利”更高的需求。感情强烈到一定程度，会为了维护这种感情牺牲物质利益甚至是牺牲生命。但一定要记得，感情还是由“利”生发出来的！”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会先顾着自己，但只顾自己的人通常混得不好，因为一个好汉三个帮，没人能离开他人的帮助。可是别人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帮你，你只有对别人“好”才行。聪明人懂得帮助更多人，不仅是因为善良，他明白只有帮助了别人，才能让别人帮助自己。”
“在一般人看来，这就是善良，就是无私，其实是因为他聪明，看得长远。聪明人不会帮助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他也能分辨出谁是这种人，要不怎么叫“聪明人”？所以，你要想得到有智慧的人的帮助，千万不可“忘恩负义”
“如果一个人朋友遍天下，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呢！”
我紧迫感很强，仿佛女儿明天就要离我而去，恨不能连上数据线，把我脑子里所有重要的东西都传输给她。也不知她听烦了没有。看了女儿一眼，听得还很认真。她妈叫她上去睡觉，他直接回答“再等一会！”看来是听进去了，比我的那些不听话的学生强多了。
“聪明人是随时随地思考问题的，有人强调实践检验，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比如，你刚才说有不少男同学表达过对你的好感，有的你直接拒绝，有的委婉拒绝。只有这个答应交往，说明什么，说明你已经用你的智慧经验去筛选了。如果每一个都要交往一段时候才知道人家怎么样，合不合适，不光时间精力来不了，还容易出问题。因爱成恨，激情杀人的也不在少数，那代价就太惨重了。聪明的人会活得久些，会活的好些，这是必然的。”
然后，我又跟闺女探讨人的发展中，是传承重要还是创新重要的问题。根据生物学规律，遗传大于变异，消化好父母积累的经验，家族传承的智慧，民族文化的精华，比创造新的东西要稳妥的多。古人云，穷刚思变，你过得好好得，穷折腾个什么劲。
闺女说准备考上大学就开始做一些事情，想要拼搏一下。我建议是二十四五岁左右结婚，还有六七年的时间够用。如果成功最好，不行的话就找个稳定些的工作，稳稳当当地开始正常的人生过程。
我还是意犹未尽，在老婆的再三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次长谈。
该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女儿到底有什么样的生活，就看她自己的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对啦，明天得回家看看老妈。
与十八岁女儿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