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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眼眸 七

2021-10-21  本文已影响0人  张不默

这惊悚的一幕让老张终身难忘,那具冰冷的尸体突然睁开了双眼,身体缓慢的坐起,李半仙迅速的窜到尸体旁边,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对着老张大喊:“过来帮忙!”

只见老张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李半仙急切的吼到:“过来呀!”

老张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他看见母亲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脸色铁青,嘴角微微抖动。乍一看似乎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母亲了,这模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变化。

“别傻站着,按着她,别让她起来,让她起来就完了!”李半仙吼着,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让老张按住尸体,自己抽出手来,拿笔在自己掌心各画了一道符文,右手按住张母的额头,左手掐诀念咒。只听见从张母的身体里发出沙沙的声音,那张抖动的嘴微微张开,竟从嘴里喷出类似水蒸气一样的白色气体。张母整个身体僵硬的向前坐起,老张拼命的按住,整个上半身成三十度角来回变换着,老张稍一松劲,尸体就向前进一步,那力气就像是工厂里的机器,感觉不到疲累,只是机械的运动,又有一种骇人的压迫感迎面逼来,老张害怕的闭上眼睛,只是使劲的向下压。

李半仙按着她的额头向下压,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身体里持续的发出沙沙声,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病人临终时的呻吟声和艰难的呼吸声混合起来一样。李半仙被她盯得直毛,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直到天明,一缕阳光射进屋子里,尸体突然软了下去,不再用力向前坐起,老张和李半仙,筋疲力尽的看着那具尸体,只有那双眼睛仍然瞪大了死死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两个男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浑身一软坐在了地上。

李半仙瞪着眼睛看向老张说:“今天就炼了!必须炼了!否则谁都过不了今晚。”

老张正看着尸体出神,被李半仙吼得一惊,他擦了擦眼泪,看着李半仙,他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双目赤红,那模样甚是狼狈。

老张紧张的问:“这是咋回事啊?”

李半仙说:“起尸了呗咋回事!叫你下葬你不干,非得等等等。”

“怎么会起尸呢?我妈不是死了吗?”老张紧张的问。

李半仙生气的说:“你妈咋死的你不知道吗?心里没数吗?正常人会那样吗?你赶紧的吧,这要让她起来就不是起尸了,该诈尸了,知道吗!到时候都得死!”

老张瞠目结舌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李半仙接着说:“你妈其实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不要脸的东西上了你妈的身才又活了那么长时间,那东西道行不浅,要不是你老岳母家的保家仙护着,你家早就出事了!”

老张陷入了沉思,想想自己从小到大也经历过不少令人难以置信的神奇事件,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和同村的一群小伙伴欺负过一条小花蛇,那条小蛇才不到二十厘米长,细的就像一根筷子,这群小子越玩越过分,拿着树枝下死手捅它,被逼无奈的小花蛇在草地里无处可躲,就在生死边缘之时,那条小花蛇一窜,一条好几米长,大海碗那么粗的大蟒蹭的一下变换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突出重围,然后窜入草丛消失了。惊呆了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回家跟大人们讲,竟没有人相信,只当是一群小孩为了好玩胡说八道。

想当初父亲去世,老张的亲大爷为了房子和地,居然在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把母亲介绍给了同村的一个老光棍当媳妇儿。张母不干,两家闹得沸沸扬扬,十里八乡的流言蜚语都说他大爷在卖寡妇。这事惊动了官方,那时东北已经解放,村书记和军队首长给他们断的官司,张母带着几个孩子分了一麻袋“绵羊票子”(民国时大批印钞,通货膨胀,绵羊票子是当时东北人民对流通货币的称谓)一只大鹅,还有一个宝贝,那宝贝是一个深红色的不规则圆球,是老张父亲在江边捡的,那东西每隔几年就会鼓几个包,不断的变大。少年时的老张出于好奇,一斧子把那东西给劈了,里面除了一摊类似血水的液体之外,什么也没有。老张的大爷家当年也分了一个宝贝,不知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一颗佛珠,那佛珠到了晚上对着光源,从穿绳的孔里望去能看见一幅真山真水的图景。十几年后,两家人再次得到对方的消息,重逢相认,父辈们都已不再,那珠子也下落不明。

老张努力的回忆着是否还有比今天更惊悚更神奇的事情,他执拗的像个傻子,倔强的像个疯子,他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聪明,而今天的事情彻底刷新了他的三观。

这世界仍然有许多我们不知道和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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