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 - 家人

2017-05-27  本文已影响26人  放松放开放下

那片土地,那弯小河,那些山,那些风景,那些人,那些事,深深的刻入我的记忆深处,融化在我的血液里,变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是那个地方出生长大的人,家乡,对于一个游子来说,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它的一切,总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有时午夜梦回,就会不由自主的被思绪牵引,回到儿童和少年时的我以及我所经历的一切,记忆立马鲜活起来。

那是一片闭塞的土地,群山环绕下的各个山窝里零星的散落着村庄,一条环山公路绕山穿行。在国家和政府兴起乡村公路建设之前,到县城需要不停的颠簸两个小时,而且每天的公交车就那么一两辆。记忆里第一次去县城是初二下学期,十五岁的样子,参加物理奥赛。当迷迷糊糊的颠簸了漫长的路程之后,下车走出车站时,那个小小的少年,望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耳朵里全是各种声音的轰鸣!敬畏的动不了;可抬头仰望到矗立三四层楼的高楼大厦时,更是惊讶的嘴都合不起来!是的,这就是当时的我,那个纯朴的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少年。即使那个县是全国排名靠前的贫困县,那个在见过世面的人的眼里破败贫穷的县城,在我的心里,也是那么的繁华!第一次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的浩大!

交通的不便首先意外着资源和信息的双向流通都很困难。外面的物资和信息很难进来,家乡的人们和资源也很难到外面产生什么交易优势。在那个年代,全国已经实行市场经济多年,而家乡好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村里通电是在九四年。之前照明都是点煤油灯。每天晚上我就在小小的昏暗的灯光下做作业,旁边是纳鞋底的妈妈,和聊天的父亲,哥哥姐姐和邻居们。

记忆里父母都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在田里地里干活,种出的粮食需要上交一部分。善良的父亲总是把收获的粮食翻晒干透,用扬谷机把枯草和碎稻叶吹的干干净净,然后将要上交的部分挑到镇上粮站交公。

父亲会在家里缺钱时上山砍一担材挑到镇上买了换来一点生活用品。冬天农闲时会到最高的那座山上砍杂木烧碳。那个时候没有外出打工的机会,农民完全被束缚在自己的土地上,埋头干活是他们唯一的生机,一家人就靠这块地养,一季不收全家就得饿肚子,所以也就没有向外看的想法。到外面混的是一些不被乡邻们尊重的所谓不务正业的二流子。那个时候家里最小的我也不会闲着玩,会在放学之后割草喂猪放牛,放假时会跟着大人到地里干活或跟哥哥姐姐们上山砍材。

这就是乡邻们生活的常态,不管男女老少,大家都很艰难的生活,没有文化活动没有休闲,一年到头好像都忙个不停,可也只够果腹而已。无一例外的都很贫困。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八九十年代的家乡。它离我很近,小时候的生活就像停留在昨天,一切人和事是那么的鲜活,又好像离我很遥远,好像是上辈子的事,远到只在记忆里留下若有若无的一丝丝的影子,有时候又会连那一丝丝的影子也好像快要淡去,化为乌有。

每年休假回家,只能呆上两天,陪父母说说话,和哥哥姐姐们闹闹磕,跟哥哥姐姐们我们还是那么的亲近。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以后就离开了家乡,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离开了我的亲人,我善良可敬又勤劳可怜的父母和淳朴的哥哥姐姐们。他们最小的儿子和最小的弟弟,我在他们的心里还是跟小时候以前一样,单纯,不懂事。而在我的心里,他们才始终保持着以前的那种检朴善良。只是在我朦胧的有点湿的眼里,他们的面貌越发的苍老。。。好像也离我越来越远。。。

悠忽间恍如一梦,不知不觉就快到了不惑的年纪。对家乡的记忆越来越淡,而那些回忆也就越来越频繁,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一样。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状态。一方面生理年龄的客观事实告诉自己人生已经不再是青春年华,而潜意识却让自己觉得时光没有过去多少,而且不愿意面对未来,所以不停地把记忆回放 。

不念过去,不惧将来,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何其难。活在当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也唯有如此,才明白很多事情很多道理要真正走到那一步才能真正明白它。这是一个巨变的时代,每个人都身不由己的被浪潮裹挟着奔腾向未来。现在需要的是尽早体验该体验的那些经历,最少不要在该做某些事情的年纪却有意的选择了无视或者逃避,留下某些遗憾。比如努力,奋斗,与他人分享和为他人付出。

我心甘情愿的给回忆过去和恐惧将来赋予一种重大的意义,它是大脑意识碎片的自我整理和清理的一种自然生理过程。目的是让身心放下重负,更轻松的前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回忆过去和恐惧将来也许是人生在某个年龄阶段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为什么要排斥它,抵触它呢。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坦然面对吧,它不会停止,只要不执着它,终究会顺带着将一切负面的不好的冲走。留下一个醒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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