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并蒂（二）

秦鸯用这把剑又杀了一个人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别总杀人，我天天和黑白无常见面，都快成熟人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等你妖届混不下去，你倒是可以让黑白给你开个后门去地府混混。”秦鸯心情倒是很愉快，轻松地说。

“我才不要，地府阴森森的，你杀了人怎么还那么开心。”我有些疑惑。

“因为，他们都该死啊。”秦鸯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种玩弄权术的贪官，早该死了。”

我看着黑白又对我笑了笑，心里发颤，还是不要讲话好了。免得真被带到地府去。

待秦鸯带着我回到那府中之时，府上来了很多人，秦鸯被安排到那男子身边保护他。那男子今日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衫，尊贵而俊朗。我听众人的恭维之词，终于明白为何这宅子如此大，原来这是靖朝唯一的异姓王顾思城，战功赫赫，很受皇帝器重。

“顾王爷和冷小姐门当户对，真是一个好姻缘，皇上英明啊。”众人的恭贺声不断传来。顾思城看起来也十分开心，意气风发的样子，但眼神里却看不到任何喜悦之情，反而有些烦躁。

秦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热闹却拥挤的众人，戒备地注意着周围。这时，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在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走上前来，那女子脸上蒙着白纱，一双桃花眼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看的我都有点心动。

“下臣在此恭喜顾王爷喜得良缘。”那中年男子笑着作揖，白衣女子也随着盈盈一拜，身段十分曼妙。

顾思城看着那女子，嘴角浮起一丝明了的笑意：“本王先谢过郑大人了。”

秦鸯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女子，白衣女子注意到秦鸯的目光，对着秦鸯微微一笑，秦鸯却冷哼一声，不屑的别开了眼。那女子倒也并不在意，随着那郑大人去别处寒暄了。

这一日并没有什么异常，秦鸯在晚上终于得闲，她又一次飞上了屋顶，靠在那屋檐之上。可惜今晚月亮并不十分明朗，星星倒是显眼了起来。银河倒也是十分好看的。

“你见过牛郎织女吗？”秦鸯看着星空中绚烂的银河，问。

“我是一个人形都没化成的妖怪唉，哪里能见的到神仙。”我不满的说道。

“你的上一个主人是怎样的啊？”她想了想，看起来很是同意我这番话，便问起了青歌。

“青歌姑娘吗，是个喜欢又不敢去追求的人。”我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这样讲？”她好奇地问：“我可听说慕夫人年轻时闹过二公子的婚礼呢。”

“因为，她一开始就是同二公子在一起的啊，若我是她，我就说慕長安，你同我走，我们去天涯海角不问世事。”我解释道，顺便幻想了一下。

“去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吗？”秦鸯似乎是在笑我不懂人世：“颠沛流离的日子，可不是谁都能过下来的。”

“那也不该将那感情白白付之东流。”我继续辩驳道。

她低下头，擦了擦剑刃：“感情的事情，有几个人能讲清楚呢？”

我想了想，我也的确不太懂，只好接着问道：“那青歌呢，我睡着的这些时候她怎样了。”

“她啊，失踪了。”秦鸯说道：“这把剑，我五年前去江南，帮王爷去慕容家拿些东西，慕夫人那时候刚进慕容府没两年，和慕容大少爷感情甚笃。她说这剑似乎是因为她不再用剑生气了似的，可她的手受伤了再也拿不起剑，只好托付于我让我带剑出去见见世面。于是你就到了我手中。”

我心中微微一动，差点要哭了出来，可我是未成形的花妖，倒是想哭也哭不出的，只能接着问下去：“那现在青歌呢？”

“不知道啊。”秦鸯叹了一口气，望向天空：“慕夫人失踪了，流言太多了，我都不信。”

青歌她失踪了，我心里一惊。原来我以为她不再记起往事，可以好好过一辈子，难道那一魄还是归了故体么。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烦躁，又想起那日未听完的牡丹花，倒是有些生气为何我不成化成人形，要不然我都可以一一地问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