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就这么跑了,我怕以后说不清
面对新问题的时候,有两种方式可以帮我们去理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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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是参照系。
国人最简单通用的参照系是房价,几乎人人都在用。到一个地方,不论是沈阳上海还是芽庄伦敦,问一问房价,再换算成自己的当地房价,大致就有对当地生活消费水平的直观感受。尽管不一定正确,自己图个乐呵,一没打扰到他人,二来一视同仁,倒也可以建立一个图谱。
当然,参照系还有很多。比如武昌到汉口坐地铁得2小时,没来过武汉也立刻秒懂武汉到底有多大。参照系的好处,是直接代入,快速理解。
- 另一种是参考人
理解新事物的方式,是别人有什么资源条件,他们是怎么面对的。作为自己面对未知事物的思想和行为参考。
此刻,我就在想,我们经历的这一切,有没有正面的可供参考的人。你一定能懂,我想要的是,他身处乱世,指不定早上起床就封控隔离炮弹袭击,活的像没有明天,不知道有没有尽头,但依然豁达洒脱,充满希望。你也一定能懂,我想要这样的样本给我们一些希望。毕竟昨天我写的茨威格先生
我心里的第一名是木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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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先生被关押在一个低矮的小牢房,有一天半夜,下起了雨,先生站在窗边听雨,听了半天偶然发现窗栏的空隙很宽,伸手掰了一下居然弄开了,木心就从缝隙里钻了出去。半夜,下着雨,没有人。先生在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撒丫子跑了起来,巨大的自由的喜悦让他蹦跳着。跑了一段之后,先生停下来,他想,如果我就这么跑掉,以后怎么说的清?我以后的清白怎么办?那个看管的衙役会不会被处罚?先生想着这样不行,于是原路返回,又从缝隙钻了回去,重新把窗栏装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他没对任何人说,直到多年以后,偶然在闲谈中提到此事。
当时先生已被关押了多年,他被定性为反革命,刑期没有尽头,不知道会不会放出去。当时是战时,如果他就此跑走人间蒸发,没人能找到他。
他做了选择,没有未来,不知道会不会有明天,哪怕只有毫无希望的可能,他也要清白的人生。他可以跑走,看守他的衙役会因此遭殃,即使他们是看守和犯人的关系,他也不愿意因为他而给衙役带来灭顶之灾。
而木心先生在被关押的几十年间,从翩翩少年到垂垂老矣,他在监狱里做什么呢?他在没有任何资源条件的情况下,写作,画画。
如果说木心先生的遭遇还有逐步适应的过程,《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安迪则是瞬间反转。原本是过着幸福生活的中产银行家,失去家庭爱人被判入狱,标准的从天堂坠入地狱。习惯了安逸生活,失去一切,都不需要情绪过渡期吗?没有,安迪淡定的仿佛是到监狱体验生活的穿越者,步步为营的规划着没有未来的未来,然后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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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笃定,木心和安迪已封神。但神坛也有大神里的大神,鲁迅。木心和安迪还只是自保,鲁迅则是如入无人之境,无惧一切。我们写个敏感词都发不了文,昨天但斌被封博180天,很难想象当时的鲁迅是如何能不惧生死的奋笔疾书,还成功的在白色恐怖中活了下来。能活下来姑且算做运气,敢写敢说活的像在盛世,也就鲁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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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读史明鉴,他人故事都是路径。只是,满心的焦躁,看电影都沉不下心来,鲁迅先生显然只能仰望,仅仅是想着木心先生和安迪企图获得点力量,也得努力寻找代入感。
就算再糟糕,明天和未来也比木心和安迪的更有希望。对自己好一点。支棱起来。每天给自己猛灌鸡汤+靠鸡汤续命+今日份进阶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