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12

下午去苜蓿地套袋。快到地的时候，本来就窄窄的土路谁的车挡在了中间，我一喊，从果树枝里钻出来一个人。原来是成子在地打药，已经打完了。他这儿的果树一直荒着，属于放养状态。他正和一堆套袋的女人谝的欢。

他说天气太热了，他前两天连着打了几罐药，中暑了，又输了几天液。今天才把剩下的药喷完。他婆娘整天病怏怏的，他总是一个人干活，忙完家里忙地里。

我在这边套袋，听到说话声音，听出来了那几个人都是经常爱给别人干活的人谁谁谁，多年前和我搭过帮。我心里一乐，爱赚钱的就总在一起干活赚钱，爱打麻将的也还是坐在场合。人的命都是自己安排的，这几个勤快的，光景都过得不错。

成子说他去收浇地钱，行娃说他都给了，他问在哪儿给的？上次去收账就说给了，他见是残疾，把账勾了。这次收的时候就留心了，可行娃又说给了，他就恼了，你啥时候交过水钱？行娃打架受过刺激，用小板凳一下子就砸在他额头。我看了看他额头，蜈蚣般的伤口已经掉痂了，生下嫩白的新皮肤。他说这个活没法干了，给小虎浇了地，小虎说水小，要少交，他说他都给大队把黄灌钱交了，少交他就得吃亏。最后小虎干脆不给了，他今年也没让小虎浇地。他说和他胡说话的都是“软”人，都是吃低保的。北刚欠了2400元浇地钱，给他说，公社说浇地钱就不用交了。他说不行啊！我帮你垫资，停了一年，你连本钱都不给我，终于有一天，北刚用手刨他，他赶紧跑过去。北刚把欠款还上了。

也许是心里烦躁，他竟然陪着这些套袋的女人聊天，在地里坐了一下午。老公像只偷腥的猫，也在那边坐了会。不过，没听到他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