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随笔

大约六天前，也是这样的晴秋，中午时分，去往公园寻访桂花。在途中，经过广场一带，有一片桂树林，数以百计，而终于只见零星的几点——似花非花的——在枝桠之间。

今天，故地重来。而广场上的桂花已开得如火如荼。稠密的枝叶间，攒簇地尽是金粟似的微花。

我带着欣喜，走近一株，择几枝柔弱的、低的枝桠，头仰上去，必使鼻子吻到金粟似的花来。即刻，有种沁人的香味，比站在周围近处，或者远处，更加浓烈得多。于是觉得：这也许是人间最美好的芳香了？虽然仔细想想，似乎另有纯情的少女可以比拟。而终于不能确定。

我在桂树前伫立了一回。到后来，目畅神明，抬首望天时，又见到空云如絮。啊，这样的天地，除了秋天，还有什么季节可以当的？想起刘禹锡的诗来，“晴空一鹤排云起，便引诗情到碧霄”，秋天不应只是肃杀，在诗人的眼里，秋天在某些个日子，未必不比春天更要妖娆。

或者，竟可以这样说：如果热爱生命，四季都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