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归期38

五十九

相亲回去的路上，司知兰想到了曾经失魂落魄的向阳。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向阳一个人来找过司知兰。

“知兰，能不能帮我画一幅画？”向阳拿出司知兰偷拍他和于飞一起站在楼顶回头的照片，因为是无意中抓拍的，照片不太清楚，脸也模糊不清。

“这个我不是已经送给于飞了吗？”司知兰说。

“送给飞飞了？”

“是啊！很早就送给他了，一幅是你们两人的背影，一幅就是这个。”

“哦……能再画一幅吗？”

“这幅不太好画呢，我画了好几遍，一直画不好你们的面部，送给于飞那幅是我画得最好的了。你可以让于飞拿给你看。”

“看不到了……”

“于飞把画弄丢了吗？”

“不是……我看不到他了……”向阳痛苦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

“他出国了。”

“出国旅游去了吗？那你等他回来就好了嘛。”

“我怕我等不到……”

“他不回来了？”

“不知道。”

“大不了你去国外找他嘛！”

“我找不到……”向阳双手紧握，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流泪。

那天从酒店出来，向阳送于飞到家门口。他看周围没人，快速地将于飞拉到角落，偷亲了一下于飞的嘴唇。于飞笑了，伸手勾住向阳的脖子，吻他。吻到深处，于飞不自觉地用舌头舔舐向阳的嘴唇……路过行人的说话声让两人快速松开了彼此。

“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于飞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哦，好……”向阳心跳加速，头脑晕眩，反应明显慢半拍。

向阳呆呆地站在于飞家外面，站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两个人刚分开，他已经开始想念于飞了，距离明天似乎好远啊！

第二天，于飞没有来找向阳。向阳打电话给于飞，提示音一直说“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向阳干脆去于飞家找他。

陈姨开的门，看到向阳，她的眼神有些异样，也有些于心不忍，说：“小飞昨晚就被他妈妈送出国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走吧。”

向阳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陈姨，求你了，告诉我飞飞去了哪里！”

“我真不知道。他妈妈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你应该也清楚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早点忘了吧！”

向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他也不知道眼泪怎么流出来的，等他发现时，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大脑浑浑噩噩的，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着。他似乎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也不想去感知，他的世界已经漆黑一片。

司知兰在想：向阳是怎么度过那段痛苦的时间的？该是多么绝望的日子啊！她特意重新画了一幅画送给向阳，也曾帮忙打听于飞的下落，可惜什么消息都没有，于飞走得很彻底，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终于回来了啊！司知兰忍不住笑了。

唐倩看到女儿笑了，以为是和自己一样，对于飞很满意。

“兰兰，虽然于飞的确很不错，但你是一个女孩子，主动要联系方式还是不太好的。”唐倩宠溺地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

“哎呀，妈，你不懂的。”司知兰打算送向阳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