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掠影随笔散文关于家的一切

秦腔

2016-11-05  本文已影响277人  向光的小虫

文/向光的小虫

By/Danielding

秦腔

想要写这个题目已经跃跃欲试了好久,直到我看完了贾平凹的散文集《自在,独行》,才鼓起了勇气,这本书是七月末嘱托哥哥帮我买的,那是我即将要离开福建去泰国工作的前一天晚上,我打开了这本书,买这本书的初衷仅仅是因为书名,我知道作者生活的地方离我很近,所以毫不犹豫的就买了,我想我应该去了解自己所成长环境的文化底蕴;刚开始觉得那四个字的书名不就是在说我吗,自在,从出生到小学再到高中,生活的确都很自在,直到上了大学,才划破了往日宁静的生活,大学校园,出入在湛恩纪念图书馆、四公寓二号楼和哥特式风格的教室里,除了在上海频频的兼职,别的地方我也没怎么出去过,一晃就在上海待了四年多。

秦腔

现在想想,大学四年也算得过且过,虽然相比以前的自在没那么多自由,但也能每天穿梭在自由灵魂的殿堂,通俗讲,就是大部分时间泡在图书馆看着和专业丝毫不相关的杂文,比如我就花了三年时间看完了周国平的所有图书馆藏,给文艺的种子又供给了许久养料,一发不可收拾,还曾经为了私藏馆藏的某些好书而绞尽脑汁,与图书管理员的阿姨斗智斗勇;独行,大学身边的朋友都在忙着谈恋爱,所以大部分时间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旅行,一个人写作,造就了我不会谈恋爱,倔强一直支撑着我独行,一直走到了现在;所以我觉得这本书应该就是写给我的,也在这合适的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在飞往曼谷的飞机上我就看完了三分之一,但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才看完了剩余的三分之二,因为读书我从来不逼自己,想看了就看,但要看的认真,看的仔细。

不料看完后,被文章的内容鞭挞的体无完肤,这本书内容比较杂,杂而不乱,包含了贾平凹最孤独的日子所看到的世事,他聊生活、聊感情、聊社会,通过自己的生活环境写文化,写人,也写人生,总觉的他就是一个看破世俗的长老,这个长老就生活在我曾生活的那片热土上,他言辞质朴,没有惊艳世俗的华丽辞藻,只是娓娓道来,讲述着他的所见所闻,但这些文字都是经过时间的千锤百炼,是沉淀后的精华,看完后总能勾起读者的共鸣,发人深省。

贾老师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文化底蕴深厚的古都西安,而我生活在甘肃天水,我们的生活环境极其相似,地理位置也比较近,所以我也就看懂了他写的“秦腔”,我相信也只有生活在那片土壤上的人才能看懂这篇“秦腔”,这也是对我影响最深刻的一片,其次,还有一片是开篇的“防线车车”,因为记忆中爷爷的窑洞里面就要两辆防线车,小时候它是我的玩具,长大后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贾老师被别人看来是个怪胎,最怕别人敲门,行走在西北大地上,却把自己隐藏在书房,书写着养育他的那片土壤,直到看完所有的章节,我才渐渐的明白那个自在、独行的真正意思。

秦腔是伴随我成长的一种戏剧,由于我的长辈都是戏子出身,所以我对秦腔也是从小耳濡目染,闲日里爷爷总是喜欢用录音机放秦腔,时不时的也哼着小曲,奶奶最喜欢看秦腔碟子了,所以家里至今堆积着厚厚的秦腔碟片;大叔年轻的时候是唱黑脸包青天的,在我小的时候,每次村里唱戏,他还能偶尔去台上吼几嗓子,长大后就再没见他唱了;二叔也喜欢看戏曲,每一个戏场里面总少不了他的身影;爸爸是老三,喜欢拉二胡和板胡,但他对乐谱不怎么熟悉,只是老一辈人的死记硬背,爸爸收藏有一把二胡,一把板胡,二胡不知道让谁拿走了,每次过年喝醉,醉意到头而不过,爸爸就喜欢在众人面前拉上一曲,我一听就知道是哪段曲目里面的,看着他粗厚的手指在两根声弦上灵活的上下跳动着,每每都让我如痴如醉;四叔对秦腔的热爱应该是家里最痴迷的一个,他喜欢打“前台”,前台就是每次听到的速度很快、骤停骤息的架子鼓,前台由两个小鼓组成,一个叫板鼓,一个叫暴鼓,还有一个类似快板的乐器叫“甩子”,别名也叫“牙子”,板鼓和牙子配合主要用于唱腔,暴鼓和铜器配合,主要用于武场,比如战场的打打杀杀,前台也是带动整个演奏节拍的领头人,他可以左手提着“甩子”,同时右手击打着板鼓和暴鼓,至今,偶尔也会在空间看到四叔发布的视频,是他儿子给他录制的敲击架子鼓的视频,我都会认真的看好几遍,我还给他发信息说,让他坚持下去,这是一个很好的兴趣爱好,但他给我说前台的学问很深奥,也没更多的时间去玩了,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小时候,每年的冬月里,村上会请来陕西的戏班子,热热闹闹的演奏一个礼拜的秦腔,在分台阶的麦场里面,台阶大概有一米多高,上面搭建一个简易的帐篷,是演员的舞台和作息场所,台阶下面则是观众席了,观众席没有固定的椅子,都是自带板凳桌椅,还没开场,舞台前就早已人满为患,拥作一团,可见乡里人对秦腔的热爱更是生活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天水附近的小乡村,每年都是以此方式庆祝新春佳节的,更是对一年农民收成的总结和感恩,感恩在这片黄土地的养育之恩和丰硕的收获,人们把它们视为上苍的恩赐,她们都是虔诚的子民,这也是大众穷苦农民的享乐之一。

秦腔

小时候伴随我长大的秦腔有“金沙滩”,薛子秀的“辕门斩子”,刘随社的“放饭”,“游归山”,“华亭相会”,妈妈最爱看的“窦娥冤”等等,初中一时红火的秦腔明星商芳会的曲目我也耳熟能详,曾经一段时间在家里放起了电视和VCD碟片,跟着学起了每一句、每一个动作,有段时间还幻想着能逃出那个家庭去陕西学习秦腔,做一个驰骋在舞台上的戏子客,但这个幻想的肥皂泡不久就被学业给戳破了,现在回想起来,每一部戏剧都教会了我一些道理,也一直影响着我和哥哥。

每当响起熟悉的腔调,就会觉得自己回到了家里,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里秦腔的画面,随着慢慢的长大,离家越来越远,秦腔成了我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载体,偶尔下班我会放起金沙滩或者辕门斩子里面的桥段,最喜欢听杨老将在五台山盼望杨五郎回家的那一小段,此刻,我就觉得自己回到了家乡,便不再念家,躺在沙发上哼起了朗朗上口的小曲,一字一句依旧背的滚瓜烂熟;这个时候,我也会想起爷爷裹着大衣,抱着我,在无数个寒风凛冽的冬夜里,在阳光和煦的午后,端庄的坐在人群中,听着一字一曲,生、旦、净、丑齐聚一台,演奏着一幕幕转瞬即逝的人生,爷爷就是我的解说员,感受着秦腔的魅力,八百里秦川的秦腔,虽然天水地界不属于陕西,但也毫无疑问的我们被算作是秦人的后代了。

我热爱秦腔,我更爱这本书,《自在,独行》,它再一次激起了我宣扬文化的悸动,所以,共勉!

2016-11-4写于泰国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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