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散文想法

空空的春光

2024-03-11  本文已影响0人  朴轻风

阳光好的一点的都不真实,前几天灰蒙蒙的天,和若有若无的阳光被云层撞得七零八落,现在却肆意地挥洒下来,周围都是清晰而又靓丽,迫不及待地宣告着,春天到了。在昨天下午,郑乾的同事就像小孩子一样在办公室里蹦蹦跳跳,春天的气息已经让人无法坐在椅子上好好地工作,一颗萌动的心就被阳光和和和煦的春风吹拂着,要跟着跑出去投入到那片和煦的光影和生命的气息里,郑乾和同事的谈话也都是充满色彩的激荡的,甚至有些幼稚,他那沉稳有死板的厚重外壳好像也在春风和阳光里渐渐融化掉,一个活脱脱的小孩子就从里面蹦出来,鲜活热烈,气温15度,阳光明媚,春风和煦,青春作伴是不能在办公室的石头盒子里虚度的。

郑乾热烈地跟同事聊天,喝着香甜的普洱茶,他似乎有种冲动把她热烈地拥在怀里,感受那种久违的温暖,香甜的温暖。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不会发生的,只限于自己的美好的不掺杂任何邪念的纯净的想象。

郑乾中午没有去食堂打饭,他只想坐在窗口,好像自己也已经被风和光填饱了,他一杯杯地喝茶,那些茶水荡漾着棕褐色的光彩,让他沉醉,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某一刻,在他选项里,一定有某天的午后。郑乾的杯杯盏盏都已经错落有致地摆放在桌子的一角陪着他,他的显示器分列两侧,像威武的卫士,中间自然是他的笔记本,他买的接口线和组装显示器的板子也在路上狂奔,书本高高低低地摞在铁皮柜子上,由于他要组装一台显示器,把从废旧笔记本上拆下来的屏幕组装起来,达到废物利用的目的,他的桌子已经清空了额一块区域,于是他原先放背包的铁皮柜子就被额外的书和茶、湿巾和餐巾纸包占据了,书包只能立起来以达到节约空间的目的。他又从网上买来了支架、线,他们都从四面八方,从遥远的广东、福建以及中国各地的区域汇聚到他的学校,他们都在春光里奔跑。

郑乾满怀希望地等待,也就是这么几天,他就能把心心念念的,一直刺挠着他,不断在脑海里勾画的场景实现起来,那些绿色的镶满了电子元件的板子还有闪亮起来的红色、黄色的小灯光,就像在宣告着一个生命,电子生命的诞生,而他们都会忠诚地围绕着他,等待着他的指令,聆听着他的召唤,郑乾在憧憬中紧张地等待,以至于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他们的位置,在中午、在课间,以及在晚上都无数次的打开APP看看他们行走的路线,那些线条和模拟的小车子就在地图上画出长长的轨迹,曲曲折折地接近这他所在的位置。

郑乾的等待逐渐填满它内心的空虚,这几天来,他有些魂不守舍,甚至有些倦怠,他的日子好像平庸无奇,在这些平淡的时光里,内心的忧虑就无边无际地滋长着,让他在每次上课的路上,在经过校园的水泥路,经过一排排高耸直插云霄的雪松的时候,都在追问自己未来的路,那些熟悉的遥远的担心又忽忽悠悠地随着树叶刷刷的低语和咯吱咯吱树杈的挣扎,扎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天边暂时地暗淡下来,他还没来得及感受东边慢慢升起的太阳,就一头钻进了破败的教学楼,那些破碎的漏着剑锋和暗红砖瓦的台阶,那些在过道里急急跑过的穿堂风,把他心虚吹得七零八落,他又感到了无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所为何事,去向哪里。

郑乾最近的课有过好几次卡壳,他不得不冷静一下,熬过尴尬的漫长的空白,好像正在播放的乐曲在高潮处突然不失时机地插进来一段静音一样,这样的静音让一连发生了好几次,让他的额头发热,脖子发烫,脸颊红扑扑地,有一种瘙痒而灼烧的感觉从他的后背撩起来,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在脑袋里组织起语言,然后慢条斯理,谨慎地吐出来。

他的状态不怎么好,一大半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很多时间都灌给了游戏,他一有时间也会把游戏拉出来晚上一阵,直到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第二天的课,他得再复习复习备课的流程和几个挠头的知识点,他总是抗拒点甚至惶惶然地被拖回来工作上,而他实际上真正玩游戏的时候,又觉得无聊透顶,他甚至然游戏自己玩自己的,在中间的空档波冷着手机看一会书或者朋友圈,他来回地切换,焦躁地在手机和游戏之间跳跃,把自己折磨地精疲力尽,头晕眼花。他有时候在想,是玩游戏导致他的状态差,还是因为状态差才玩游戏,两者的因果也似乎不是那么分明,他总觉得也许后者更符合逻辑一些。

半年的时间,郑乾的新鲜劲在逐渐地被替换成按部就班,好像一切都在计时掌握之中后,他又想追寻一些新鲜的东西,他的本性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又让人捶胸顿足,然后长长地惋惜和叹气,如果一个人的生活能够如此的任性、洒脱、随意,恐怕只有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挣钱能够做到,但凡有一点被生活所迫的焦虑和被生活教训蹂躏后的经验,都会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活着,可不像他这样子随时地跑,随时地走,随时地重新开始,又随意地冒冒失失地结束,他让很多人看不懂,也让很多人苦恼,更让很多人受伤,郑乾天生的具有修复的能力,可是别人就不一样了,那些破碎的关系、信任和理解都在他的每次任性里摔得稀碎,他折腾地这次远行和逃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迎来最终的结果,他未来的归宿也好像这忽冷忽热的天气,阴晴不定,他还在急急地走,难道流浪就是他人生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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