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第十一章)
破房子、露屋子……说的是人生的几件愁事。一场雨天不亮就下个不停,我们户里的新房子漏雨了。我们几个男同学早早就起来了,这新盖的房子怎么会漏雨?真愁啊!
仰望屋里高粮秸秆的棚顶,雨水一滴又一滴的通过棚顶的高粮秸秆落到屋地上,不一会儿就把屋里的黑土地砸了个小水坑。看,又一个地方也砸出来了水坑,看,又一个……
屋里只剩下炕上这块地方没有漏雨了,我本以为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我们男同学坐在炕上看着外面下大雨,屋里在上演‘’滴水穿石‘’。突然,我们的炕上也七零八落的落下了雨水,一滴接一滴的滴个不停。我们8个男同学急了,赶紧都拿着一块塑料布把自己的行里包上,李江和志民在炕上都撑着雨伞,其他同学都两个人一组,双手拿着塑料布的一角,合力举起一块方形的塑料布,佝偻着躲在下面避雨,狼狈不堪。
过了好一阵子,外面的雨停了,可屋里的雨还在滴哒。这时我们男女同学都跑出来了。女同学说她们住的屋里也漏了,情况与我们男同学屋里差不多。女生在屋里摆放的十几个洗脸盆都接了半盆水,屋地也被砸成一个坑一个坑的。
雨过天晴了,我们就都去生产队上工了,把房子漏雨的事告诉了队长, 请队里帮助把房盖再抹一遍。第二天队里派车去挺远的地方拉回两车碱土,重新吧房顶又抹了一遍。听抹房子的社员说,他们抹房顶时发现了多处地方都插有短短的一截高粮秸秆,这下雨时,雨水就顺着短的高粮秸秆漏下去了。这是谁干的事呢?我们不得而知。
生产队挂锄了,农闲的时候又来了。这时队里活少了,社员多数人都请假干家里的活了。他们托大坯的,扒炕的,抹墙的忙个不停。这些活有的一个人能干,有的一个人干不了,就必须互相帮助,今天你帮着我,明天我再帮着你…我们户里的男同学这时就成了社员家的香饽饽了。因为户里是新盖的房子,所以既不扒炕也不抹墙,男同学就都帮助社员家里干活去了。
我帮工的第一个对象是黄云海。他找到我说:‘’兄弟,帮我一天工行不?明天我要托大坯。‘’我高兴的答应他说:‘’行啊,我喜欢吃嫂子做的黏豆包。明天我一定到场。‘’他高兴地说:‘’你嫂子磨麦子了,给你烙白面饼,煎鸡蛋,咱不吃粗粮!‘’我说:‘’别,队里分的麦子少,留着过年过节吃吧。‘’他笑了。
第二天我在户里早早的吃完饭,就去黄云海家帮他托大坯。我们首先在黄土里拌了很多草,再挑水和泥。我把一杈又一杈的泥送到黄云海的身边,他麻利的一块又一快的托着坯。干到中午了,托的坯也够扒炕用了,就收工吃饭了。
这是我第二次在黄云海家里吃饭。在屋外我洗干净了,刚进到屋里就嗅到了白面饼的香味。被他们热情地让到屋里坐在炕上的饭桌前。我看到桌上盆里装着热气腾腾的饼,金灿灿的炒鸡蛋和家自产的蔬菜好几盘儿,还为我准备好了酒,让我好感动,多么朴实、热情、敦厚的农民朋友阿 !
饭桌上,我们举杯共饮,唠着知心嗑。我喝的较少,因为我不胜酒量。黄云海挺能喝,三杯酒下肚,他告诉我一个让我吃惊的事。原来,给我们户盖房子抹房顶时,黄云海就在其中,他亲眼目睹邢福在抹房顶时将一节一节短短的高粮秸秆均匀地预留在房盖的泥巴里。听了之后,我明白了原来邢福的用意是:为他弟弟邢国性骚扰女知青之事,居然耿耿于怀。他做为生产队的会计,心里怎么这么阴暗、险恶?
我们户房子为什么漏雨?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是树有根,水有源啊!
我的知青岁月.(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