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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017,我的命中注定

2017-12-23  本文已影响246人  黑岛周记
《简·爱》插画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像《简·爱》中的简那般执着,还是像罗彻斯特太太那般疯狂。又或者我是既执着又疯狂的人?

当然,我还不至于说要把自己的房子用一把火给烧掉。

只是,为何我会提到《简·爱》?因为它是我接触的第一部外国文学。只不过我看的是小人书,一种或许在这个时代早已不复存在的印刷品。

当时的我不过是刚刚识字而已,但即便如此,对于书中的内容我却反反复复不停地翻阅着。

后来,通过故事中的人物名称及样貌,我隐约猜到那是发生在国外的故事。然而,那时的我对于国外的认识却只有「美国」。

此外,我更是不知为何一直固执地以为,所有的外国作家统统都来自那个叫做「美国」的国度。

如此根深蒂固的误解竟然一直伴随着我踏上英国的领土。

Dickens 故居门前

在某个天寒地冻的下午,我家先生带着初来乍到的我去唐人街觅食。途中我们经过一条拥有连栋别墅的街道。

当路过其中一栋房子时,我家先生突然停下来,并兴致勃勃地对我说道:“这是Dickens的故居!”

Dickens?谁是Dickens?我纳闷地想着。

但见先生一脸兴奋的样子,我也只好敷衍地朝他点点头,又笑了笑。

先生见我反应如此淡定,也捉摸不透我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又强调了一遍:“是Dickens啊,你一定知道的,他是英国很有名的作家!”

“哦!”我一边在脑海搜索着,一边故作镇定地回应道。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这位Dickens是哪位。直到某天我在BBC上看到一部名叫《Great Expectations》的电影。

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次遇到好电影,都会忍不住去Google有关于这部电影的一切信息。

也正因为我的这个习惯,让我了解到《Great Expectations》的中文名是《远大前程》。而这部电影是根据Charles Dickens撰写的长篇小说所改编。

等等。

Charles Dickens?中文名是狄更斯?狄更斯不是美国人吗?他什么时候移民到英国的?什么?他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人?

那个故居!Dickens故居!天啊!我这是错过了什么!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低级错误时,我却早已经搬离那个「Dickens故居」十万八千里远了。

幸好这样的错误,我只发生了一次。

简·奥斯汀博物馆

几年后的一天,我家先生陪我到巴斯小镇游玩。很多人也许对于英国巴斯并不陌生,因为那里除了拥有世界闻名的古罗马大澡堂以外,它还曾是英国女作家简·奥斯汀的故居。

是的,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弄错。

但遗憾的是,那个所谓的「简·奥斯汀故居」不过是后人为了纪念她而修葺的博物馆。至于说简·奥斯汀,她根本并没有在那里居住或生活过。

对此我虽然觉得失望至极,但我的巴斯之旅却并没有因此而扫兴。只因我家先生终于带我来到了他当时的寄宿学校。

为什么我对于他的寄宿学校如此着迷?

这还是要回到《简·爱》。

书中让我记忆深刻的,莫过于是简被自己的舅妈送去寄宿学校后的那些描述。从那个时候起,「寄宿学校」这四个字对我来说几乎就是「恐怖」两字的代名词。

每当我听到身边的人被送往寄宿学校时,我总觉得那人一定会在寄宿学校里遭受各种的折磨。尽管我从未在那些人口中听到过类似的抱怨,但在我内心深处却是这样固执地认为。

此外,那时的我对于教堂或是礼拜的理解,却也总是与坟墓联系在一起。而事实证明,我的这种联系也无不没有它的道理。

因为我听先生说,他每次做完礼拜都必须经过一个满是鬼火的墓地才能回到他的宿舍。

天主教教会学校

我家先生所在的寄宿学校是一间天主教教会学校。由于这所学校位于山上,所以在二战时期它不幸成为了空袭的目标。

我站在这所寄宿学校的校园里,望着那一个个小小的坟墓,眼前不禁浮现这样的情景:那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只是没人料想在短短的几分钟,却改写了许多人一辈子的命运。

当孩子们与老师或是在课堂里、或是在操场上学习和活动的时候,天空中落下数枚的炸弹。尖叫声、哭喊声伴随着炸弹的爆炸声,让许多孩子与老师再也无法与自己的家人重聚。

时隔十多年过去了,那些失去孩子或是亲人的家属们,却依然无法得知那些坟墓的底下究竟埋藏着是谁。

只因为炸弹的威力,让那些尸体早已是面目全非、无法识别。

巴斯之旅结束后,又是匆匆数年过去了。因为工作的缘故,我们一家又搬到了英格兰北部的城市——利兹。

某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父亲的微信。在微信中,父亲告诉我那位撰写《简·爱》的作家夏洛蒂·勃朗特似乎也住在西约克郡。

我马上用Google搜索了一下,果不其然,我家离勃朗特故居仅不过是40多分钟的车程而已。

这真的是我连做梦也没想到。

尽管这样,我也是拖了许久,一直到今年秋天才终于来到勃朗特的故居,那个勃朗特家族真真切切生活过的故居。

勃朗特故居

由于夏洛蒂·勃朗特的父亲是当地的一位神父,所以这座故居也就在离当地教堂仅几步之遥的地方。

故居的前面是一片属于教堂的墓地,后面则是一大片的草地。

我望着那座建于1778年,也就是英国乔治王朝时期的石头故居,心里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是兴奋激动,还是久违重逢?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走进故居,我习惯性地往左边的第一间写着「Dining Room」的房间走去。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房间里的那张「餐桌」上,竟然就是夏洛蒂·勃朗特完成《简·爱》的桌子。

不仅如此,这里更是勃朗特一家主要活动的地方,据记载《呼啸山庄》也同样是在这张桌子上完成的。

走上楼,斜对着楼梯的便是夏洛蒂·勃朗特的卧室。看到她的物品才让我真正了解到,原来夏洛蒂·勃朗特是那样一个瘦小的女子。

此外,她对素描似乎也很在行。她善于刻画眼睛,自己的或是想象的,总之是各种各样、神态各异。

我不禁在想,是否因为夏洛蒂·勃朗特如此的绘画功底,为她日后在人物或景致描写中也融入了不一样的艺术成分。

作家之桌

而在随后的一个「微型」的博物馆中,我得知夏洛蒂·勃朗特之所以在《简·爱》的开头对于「寄宿学校」的描写,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以及她的姐姐、弟弟,还有妹妹的亲身经历所来。

这似乎也印证了所有的故事其实很多时候皆来源于现实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作者是可以控制书中人物的命运,而生活中的我们大多是被命运推着走。

记得在博物馆里面有这样的一段记录,写着当时的读者与评论家在阅读完夏洛蒂·勃朗特用其笔名Currer Bell出版的《简·爱》,以及她的妹妹们以同样姓氏的笔名Ellis Bell与Acton Bell出版的《呼啸山庄》、《威尔德菲尔庄园的房客》后的种种反应。

当读者在阅读完《简·爱》后,便纷纷议论起究竟这位署名为Currer Bell的作者是谁?Ta究竟是男还是女?

随着其他两部小说的陆续问世后,几乎所有人都在问着同样的一个问题:这三位Bell姓氏的作者究竟是谁?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三个人?

此外,对于这三部作品,有不少评论家或是读者从一开始的喜爱,渐渐变成了批评。

在英国有这样一句谚语:「在晚上吃了烤芝士的人将会梦到魔鬼路西法。(Those who eat toasted cheese at night will dream of Lucifer.)」

在阅读了勃朗特三姐妹的小说后,有人如此说道,那位撰写《呼啸山庄》的作者很显然是吃了烤芝士。

尽管勃朗特三姐妹的书被许多评论家指出有这样或那样的描写瑕疵,无论是从书中人物的塑造还是故事情节的安排,但他们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三姐妹小说中的魔力以及属于她们自创的写作方式。

以至于勃朗特三姐妹的书一直源源不断地被售卖着。

三姐妹的签名

现如今,我也同样是一名码文写字的人。尽管我绝无法与勃朗特三姐妹相提并论,但当我把自己的文字发表在不同平台上后,也的确受到了读者的不同反应,有的是喜爱有的是厌恶。

兴许无论我们做任何事,都会受到来自各界不同的声音,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内心的坚持。

记得在夏洛蒂·勃朗特年少时,将自己的诗集寄给当时著名的诗人后,收到的回信却是:文学不是女人的事业。

不仅如此,这位诗人还在信里面指出夏洛蒂·勃朗特并没有特出的文采。

幸好,这样的挫败并没有让夏洛蒂·勃朗特从此放弃自己的写作。

哪怕当她与妹妹们各自将书稿寄出后,唯独是她的小说被拒绝后,她却依然没放弃。

随后,夏洛蒂·勃朗特更是积极地投入到《简·爱》的创作当中。

夏洛蒂·勃朗特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一番话——「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我想,对于夏洛蒂·勃朗特来说,写作也许就是她的命中注定。而对我来说,那或许就是《简·爱》。

哪怕我曾经与狄更斯故居错过、对简·奥斯汀故居失望,但我却在多年后意外地收获了勃朗特故居的造访。

这就是我的2017,也是我的命中注定。而我或许就是那个执着的疯子,坚持着自己的坚持,慢慢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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