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个少年
(文|亦浓)
第1次见到杰的时候,那一年我16岁。正是没有自己的正确的审美观、人云亦云的年纪。
比如,别人说这个人长得好看,我就认为他很帅。
现在想想当时的杰老师并没有那么帅。只是在年少的我们眼中看来,他有点桀骜不驯,有一点点前卫,这一点似乎很得叛逆少年的青睐。
杰老师戴着一副茶色的眼镜,留着一头像新疆卷毛羊似的转发,大大的嘴唇正应了俗话所说的,“男儿嘴大吃四方”。
他会弹吉他,在我们的班级联欢拜年晚会上,他用吉他自弹自唱《白色的橄榄树》,俘获了我们一众高一女生们的心。
有一次,在校外的一条小路上我碰到了他。
那天我放学后又走了那条回家的近路,是一条掩映在绿树间的小路。
居然在路上碰到了他在溜达,我看到他,很腼腆地叫了一声“杰老师”,然后就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杰老师很意外又很好笑地说,呦,干嘛这么害羞啊?
高中时代,现在想起来就是有点大脑混沌,好多事迷迷糊糊的,似乎当时的自己馄饨未开一般。
为什么呢?高中的时候自己特别自卑,不是因为成绩的自卑,而是在那个青春期的年代,对自己容貌的自卑。
总觉得班级里的女生都长得那么漂亮,靓丽、动人,而自己像一个丑小鸭一般除了会写点东西,无关痛痒地抒发一些激情或者画画,别无他长。
当时的我负责给黑板报增加插画,另外还有两个同学负责书写。
记得当时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力挽狂澜的一个小插曲。
当年,拜年晚会开始的时候,大家突然发现教室后面的黑板报居然光秃秃的一点没有拜年的迹象,开始一筹莫展。
然后我大笔一挥说“马上安排”,指挥另外一个同学说“赶紧抄两首诗上去”,而我给他配上了插图。
因为时间很短,我画得就比较简单,但是意境特别好,画了梅花,梅花的花瓣儿不是像平常那样一点点地画上去,而是将彩色的,红色的粉笔放倒一勾一抹一个花瓣一勾一抹就是一个花瓣,花瓣远看栩栩如生的样子。
那时自己就特别有成就感,也很崇拜自己。
在整个高一的时间我就属于那种既对自己的容貌有点自卑,又对自己的小小的文艺天才有点自负而沾沾自喜的人。
而且因为心软,经常会崇尚一些英雄主义,把自己陷于无奈的境地。
记得当时学校要抽调各个班级的一些做黑板报,到学校墙上做画,画黑板报。
学校每一栋房子的两面山墙上都是贴着两块大大的黑板,不定期地要在上面更新一些板报,宣传语啊,激励的文字,还有绘画等等。
我有恐高,所以当排到我们班级值班做板报时候,我就慌了,却又没办法只能硬头皮上。
那板报的黑板特别高,需要用两张的课桌摞起来的,踩在上面,而且黑板最高处的时候,两张课桌也不够,就再在上面那张桌子上面再放一把椅子。
实话说我特别恐高,但是骨子里的英雄主义又让我咬牙坚持着,虽然明显感觉双腿在打摆子。
画板报的时候勉强爬上了桌子上踩着,心里慌啊,脚抖得几乎站不起来,只好给自己打气,已经赶鸭子上架了,已经在架上了,还能怎么办?
咬牙坚持着,匆匆忙忙地把画画完了。等真正的脚落到实地,一颗心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才放到了肚子里。
没想到的是这次画画却引起了另外一个男孩子的注意,而让他惦念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