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张林山

        我的母亲名叫毛春燕，她已离开我们十年了，她的音容笑貌总在我的脑海里翻腾……几次都想提笔为她写几句话，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成形，最近看到给五叔写的悼词、猛然想起母亲是在五叔去世后的一个月零两天即2008年12月23日因病去世，终年82岁。母亲离开我们马上就整整十年了，而我却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内心十分愧疚，如果世上真有仙鹤，能上通天堂下到阴曹，请给母亲捎个信，带去我无限的哀思和愧疚，以告慰在天堂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位家庭妇女，她出身在农民家庭，没有上过学，她心底善良，她有着农村妇女的勤劳、质朴、节俭和贤惠，各种农活样样在行，从不惜力，她还有一手好针线活，家里人一年所穿的衣服几乎全都是她亲手缝制。她把全部的心血、对我们的爱全都倾注在我们兄弟身上。从我记事起，就看见母亲每一天为我们而忙碌，常常我们进入梦乡时，她还在煤油灯下为我们缝补衣服、操劳家务，尽管那时日子过的艰难，母亲总是尽力呵护着我们，记得有一次，我生病了、高烧不退，母亲背起我就往留旗营诊疗所去，父亲在诊疗所上班，天已经黑了，一路上母亲气喘吁吁、三公里的路程一气赶到，生怕耽搁了治疗，母亲、正是由于您的精心呵护，才有了我们兄弟的长大成人，才有了我们的今天，你的恩情，情深似海，我们怎么能够忘记？

        记得小时候，大炼钢铁时期，母亲和村里的其他人一起，背着行李背井离乡到四十公里之外的山沟里去挖铁矿炼钢铁，我那时只有几岁，母亲离开后我很不习惯，心里十分想念她，常常遇到大人就问炼钢铁的人什么时候用来？就这样等啊盼啊，终于有一天听说在外面炼钢铁的人要回来了，我高兴极了，随着敲锣打鼓的欢迎队伍在离家一里以外的地方终于见到了母亲，我一下子就扑到在她的怀里，母亲紧紧地抱着我…，我发现母亲的脸晒黑了，手也粗糙了许多，额头上添了几道皱纹。

        我们家过去成份高，加之母亲性格直率，有时说话和人顶撞、加之受到当时社会左的影响，母亲便受到一些精神压力，但她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忍受，直到后来落实政策，我的母亲终于心情舒畅了，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的笑容。

        由于长年的艰苦劳作，我母亲的耳朵有些聋，和她说话声音小了她听不清楚，只好揣摩别人的意图，这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我在勉二中工作期间，学校新修了教学楼，把原教室改造成教工宿舍，三间教室可住两户，每户有一个套间，我把母亲接到学校想让她逐步适应外面的生活，有几次，女儿从小学放学回到家，母亲明明在屋里，可她却听不到女儿的敲门声，女儿只好爬在门外的台阶上写作业。母亲住了一周，说什么也要回老家、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听邻居说，母亲说，我住的房子像个笼子，她不舒坦，她喜欢和原有的邻居说说话，串串门子，我只好顺存她的意愿。

        我的母亲待人十分热情好客，只要客人到家，她就会做好吃的，不我的母亲待人十分热情好客，只要客人到家，她就会做好吃的，不是蒸面皮就是煮肉，有时客人有事急着要走，没有在家吃饭，她不依不挠，就是煮几个荷包蛋也要让客人吃了再走，有时碰巧家里没有鸡蛋，母亲就到周围邻居家去借几个鸡蛋，非要客人吃了才能放行，在吃饭时她不停地向客人碗里夹肉夹菜，凡是接触过她的人，无不为她的热忱真诚所打动。

        我的母亲生活俭朴，平时我们为她买的衣服她都含不得穿，只有在节日或出门时才穿新衣服，总是嘱咐我们，她有穿的不要乱花钱，逢年过节及周末回家看望她时就给她一些零用钱，让她自己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可万万没有料到，在她病逝后整理她的衣物时，才发现平时孝敬给她的钱她几乎都没有用，而是把它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放在她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兜里和鞋子里，我忍不住泪如泉涌，内心不断责备自己，我这做儿子的竟然这样粗心大意，早知如此，还不如我们平时把生活用品买好，有人说人生有两个等不起，一是孝敬父母，二是教育子女、我认为太对了，如果我们在父母健在时没有及时孝敬好父母，待他们不在了、你还有机会吗?子欲孝，则亲不在，所以孝敬老人，贵在平时，贵在及时。

        西方有谚语说：上帝不能分身亲自去所有的家庭，因此世间才有慈母，在每一家庭默默地付出，母亲就是上帝派来我们家的慈母。你一生平凡、善良、坚毅、辛苦，为全家付出了您的一切。当病魔降临你时，你说不出话来，我们把县医院最好的专家请来给你治疗，当病情控制住后，根据医生建议，又用救护车送医院做检查，以便确定脑出血的部位、进一步优化治疗方案，可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你的生命，你撒手而去，从此，阴阳两隔，想见音容云万里，想听教诲月三更……

      我的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尽管每年春节、清明都去坟上祭奠，但内心的愧疚遗撼永远留在了心中，我的母亲、你在天堂还好吗?